一笑一语间,南宫楚心持袖指引夏商入座,再唤瑶儿贴身奉茶,待夏商饮茶已毕,才起举手示意看亭中棋局。
原来王妃早有准备,对坐间棋局已半,再看时方知乃前日于王府内同王妃所弈之未完棋局。
王妃含笑,先落一子:“先前与公子下至一半,未见分晓,我自心中牵挂,日日难忘,还曾请教高人如何扭转此局,多日准备便是要与公子再见高下呀!”
夏商自知此乃场面话,不欲说破,也不多询问,自提子落下。
这一局,夏商志在必得。
对局二人心如局中,局外奉茶之瑶儿却思绪万千。
回想夏商所言种种,再想此时贴身侍奉。
自己小活二十岁,也未曾奉某男子如此,王妃次次教唆与之相会,也不知心里想的是甚?莫不会真要许我与他?
想着,瑶儿两颊一抹飞红,再看身侧入神的男子偷偷撅了小嘴:“生得好看,心却不正,许给他了,迟早被教唆使坏,我才不干哩。”
“哎呀!”
正想间,夏商一声惊呼,棋局纷乱,一时黑白纷飞。
原来瑶儿走神时,不巧将烫手的茶水倒在了夏商手背。
“作死的女婢!”
瑶儿惊恐跪地,叩头不止:“王妃恕罪。”
夏商看自身水渍,简单理理,作状摇头:“无甚大碍,休要吓坏了姑娘。”
南宫楚心怒容稍缓,低语一声:“稍时方与你计较。”
“诶诶诶……别计较了。我看这婢女灵性乖巧,偶尔犯错倒显可人,王妃若管教多了失了本真,这伶俐的姑娘便就无甚趣味了。”
夏商说着,便见瑶儿可怜中透着感激的眼神正望着自己。
南宫楚心听罢,好奇看着二人,隐约觉得有些什么,故笑语:“瑶儿,难得夏公子求情,还不谢过?”
瑶儿忙称谢。
南宫楚心看了,又道:“听闻夏公子调教女子颇有一手,无论身边丫鬟,又是家中妻室,就是那女学生皆非凡俗人。我身边的婢子各个笨手笨脚,我也不知如何调教,日后还望夏公子多多来,多多管,看看瑶儿能否变得贴心一些。”
瑶儿起先猜测,现亲眼所见,果真王妃有意撮合,真叫人难办。原先不喜他油腔滑调,老不正经,现在蒙他求情免去处罚,多少承了他的恩,今后可如何相处的好呀?
瑶儿一想,俏脸泛红,那思春模样落在南宫楚心眼中更准了心中所想。
此事告一段落。
瑶儿犯错之后更显小心谨慎,只可惜一盘棋再摆下来就少了那分意境。
不过棋局过半,结局也基本定型。
南宫楚心自然看得出夏商处处留手,偏偏局势依然只能苦苦支撑。
此便是叫人心惊之处,且看这少年年纪轻轻,究竟棋力到底如何?若下棋如此,智谋韬略是否亦如棋力?如此看来,这小子是越发深不可测。
南宫楚心含笑举杯,示意再饮一杯。
夏商共举,一饮又毕。
届时外边传来吵闹,好似是寿宴开始,宾客落座了。
“王妃,我是否该……”
夏商欲走,又被王妃拦下:“诶,公子不必理那些凡夫俗子的应酬。今日我早与王爷说过,这一方小亭内,便是你我二人的小天地。”
言罢一笑,媚态纵生。
这王妃三番五次接近,且仪态万千,风情之中自带引诱意味,总给人不详之感。
夏商又不缺女人,何须被这带刺玫瑰给扎一身?就持着身份,谦让道:“如此不妥,王妃之尊怎能与男子独处久了?若王爷知晓,怪罪下来,我可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