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挺着胸脯,高傲地说着:“我叫小月,以后叫我小月姐。你小子跟我家少爷多久了?”
“回小月姐,三个月。”
“都三个月了,这点儿眼力劲儿都没有?不知道我家夫人有孕在身,走不得路?还不找一个轿子来?”
“哦哦哦。”小家丁忙应着,只觉得这小月姐的声音可真好听。
随后一个更好听的声音传来:“别了。”
秦怀柔撩开车帘伸出一只手:“我没那么金贵,小月,过来扶我一下。”
小月惊慌地踏上车板:“夫人,别呀!您这身子可乱动不得。”
说归说,怀柔还是将手搭在了小月的肩上,略显吃力地从车上走了下来。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心说总算可以见到这位极尽公子宠爱的正牌夫人了,倒要看看是怎样的天姿国色。
车前,秦怀柔穿着一身素白色的纱衣,很是单薄,却是宽松,披着一条黑色的貂绒披风,似乎是特地定制的,很宽大。随手一拉就能将身子裹得严严实实,也将白色的纱衣藏在了的里面。
如此倒是看不出身材,也看不到挺着的肚子。
唯间一张缺乏血色的脸蛋儿,五官长得比寻常女子微微大了那么一分,放在这年代里算不上好看,但组合起来很是般配,一头秀发盘起,简单的簪子配合得很好,虽然简单,却不失贵气,而形如男子的身高也叫人有些疑惑。
总得说来,这位正牌夫人跟大家想象中相去甚远。自然是不明白这样的女子如何让公子喜欢的。
怀柔的好,无需别人知道,这是一件只有自己能读懂能欣赏的珍宝。
见到怀柔,往昔点点如光影重现,夏商的激动无以复加,不顾脸上的灰,快步上前,一把抱住她的腰,亲切地叫了一声:“怀柔,你来啦。”
夏商的声音温柔得像蜜,隆冬之中也能暖入人心,这其中满是喜欢和宠溺,听了让人羡慕。
虽隔着披风,但还是能感受到夫人隆起的肚子,似乎真能感觉到一个鲜活的小生命在律动。
夏商想贴着听听肚子的动静,脸庞却有一支小手拿着手绢小心翼翼地给他擦拭。
“相公,你摔疼了吗?”
柔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是无比的熟悉。
夏商捉住那小手,很想咬一口,但这么多人面前只能收敛一二,便回应着:“没事儿,倒是你这肚子,可不要胡来。若是孩子出了问题,我可不原谅你。”
“没个正形儿!”怀柔娇嗔一句,“这么多下人面前,相公得要个体面样儿。相公现在可不是以往的那个落魄少爷,不要低了自家身份和体面。”
“怀柔,什么时候你也讲求个体面了?”
“这是我娘亲告诉我的。以往家业不大还好,现在家业一天胜过一天,又有香火延续,我是夏家主内的人,相公失了面儿就是妾身的失职,所以这以后妾身可要时时刻刻督促着相公,可不能让相公似个孩子般随性了。”
“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谁叫你怀了我夏商的种?”
怀柔含羞,正要说着什么,却觉得身边有人拐了拐自己。
一旁小月红着脸,压着声音:“夫人少爷,别说了,那么多人看着,我都不好意思。”
这么一说,两人才回过神来。
英雄庄外一大票人眼巴巴地望着他们呢,却看他们在那儿打情骂俏,全然忘了其他人。
夏商赶紧正了正形,尴尬地咳了咳:“咳咳……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