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
连姐姐都这般,李幽兰是更怕了。
今日怕是没有上一次的运气,先生明显是不太畅快,偏偏在这时候触怒先生眉头,真正是倒霉透顶。
没办法,两女慢慢悠悠地走上前,乖乖伸出手来。
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他们是新学生,只是听说这铁面先生戒尺相当厉害,倒也没见他真正打过谁,看来今日是要开荤了。
这先生打人的功夫究竟如何,众人也是好奇。
而这位先生却没有立即下手,反倒目光停留在下方一人身上。
此人乃是御林军都统蒋政之子——蒋正之。
先前便是他在下方悉悉索索说得最欢,被先生一眼看到,心头也有些发虚。但这武官子弟心中难免多了些傲气,却又不想低头,正在盘算先生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就听先生低声唤道:“正之。”
蒋正之眉头一皱,极不情愿地起身来:“先生,何事?”
“何事?”凤起语气稍急,“你尚可问之何事?!先前议论之中可有你?”
蒋正之:“我……”
“尔等在此,便是同门。先生生平最恨有人戏说自己的学生,同学之间更当相互敬重,互相帮扶。你议论同门,妄评一女子,可是君子之所为?”
“学生,学生知错了。”
“既已知错,还愣着作甚?上前,摊手,领罚。”
“啊?”蒋正之脸色变了,“先生,众多师兄弟中不止我一人议论,为何偏偏是我?”
凤起半眯着眼睛,不言不语,宛如一块石头举着戒尺停在了原地。
如此姿态,莫名给人一种压迫之感。
蒋正之心生不详,知道自己是说错了话,虽不明白为何偏偏是自己,但也不再多问了,权当自己倒霉,也跟着走到了先生跟前,老老实实摊出手,把脸撇向一边,颇有几分不服。
凤起不多说,手上戒尺有了动作。
这时候,蒋正之身后的书童站了出来:“你打我吧。”
这一声干净利落,颇有几分豪气。
蒋正之一脸感动,暗道这书童够义气。
后又想到前日便是李幽兰的书童为主子挡板子,如此逃过了一劫。
蒋正之的书童学的就是夏商,连说话语气和动作也都相差无几。
这书童也是机灵人,从前日行为判断,这老先生应该也是个性情中人,只要表现得洒脱一些,投其所好,兴许就能救下自己主子,自己以后还不得到重赏?
想着,书童已经准备好了说辞,只等老先生问一句“为何?”
熟料那先生一反常态,不问缘由,顺手抓着书童的手心,不带丝毫停顿地一板子打下去。
又听“啪”的一声脆响,又与先前敲击桌面略有不同,这声音好比那泉水叮咚,又好似那夜莺婉转,比姑娘床榻间的娇喘还要悦耳几分,听的人头皮发麻,心头发凉,脚底板都抽筋儿了。
紧接着就是一声杀猪般地惨叫,先前还潇洒淡定的书童,这会儿是涕泪横流,嚎啕大叫,若不看着,还道是这家死了爹还是死了娘。
真的是太惨了,看着书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抽回手,蹲在地上直抽抽,整张脸都哭花了。
所有人都倒抽一口凉气,都不敢想象此得经历何等的痛苦方能脸色扭曲如此?
再看被打的手心,却又叫人直呼高明,竟看不到一寸伤痕,只是微微发红。
先生打手心的功夫果然是名不虚传,在场都是养尊处优的的公子小姐,遭这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