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李幽兰似乎比在车上好受了许多,靠在床上坐着,俏脸儿没有一丝血色,额上满是汗水。
见到义父,李幽兰还想正身行礼,贾尚杰忙安抚她:“好了好了,都这样了,还如此拘谨作甚?你我虽不常见面,但好歹也是父女之情,见你伤得如此,义父心中也是难受难忍难耐,不知如何向你父交代。”
“天有不测,人如何能避之?义父不必介怀。”
“大夫说要你静心休养两个月,学书的事情义父已经给你退了。”
“可是……义父和父亲交代的事情,女儿还没有丝毫作为……”
“罢了罢了,连命都保不住了,还谈那些作甚?义父知你心中怀有恨意,此事确实是义父的不是。只不过义父和你父亲所求的是两全之策,既要保全家族,也要保你幸福。但如今你的性命都受到了威胁,那些所谓的筹划都算不得什么了。毕竟,我和你父亲都是希望你好好活着的。”说着,贾尚杰难得揉了揉眼角,显得有些颓然。
这一幕,让李幽兰心也软了,眼眶也湿了,良久不语。
“好了好了,你义父实在不是什么多愁善感的人,也不会安慰你什么。现在来便是要弄清楚整件事,好让那贼人付出代价。你要好好说说整件事的经过。”
“事情是……”李幽兰一开始没有想隐瞒的意思,可开口之后立即又住嘴了,反问道,“夏回是怎么说的?”
贾尚杰又一愣:“你只说你知道的,跟一个书童有什么关系?”
“义父有所不知,其实女儿对此事并不了解,因为当女儿中箭之后就昏迷了,前前后后都发生了些什么。女儿并不知道。若义父想知道事情的经过,还请问话夏回便可。”
“不知道?”
如此便就难办了。
贾尚杰沉思着,也不好再追问什么。
只是他心中诸多疑虑,没有解开,感觉整件事并非眼下看上去那么简单。
“罢了罢了,还是等你多恢复之后再言其他吧。若是在这临山小院住得不好,不如去义父的尚书府上。府中多下人,照顾起来也周全些。”
李幽兰摆摆手:“不必了。幽兰已习惯了这里,在换了别的地方,心也静不下来。再者,下人多少并不要紧,夏回在便好了。”
“夏回夏回……幽兰,你三番五次提到此人,此人究竟有何能耐?”
“这……”李幽兰难以言辞,“他……他救过我,幽兰与他也算是患难之交了,有他在幽兰便也心安。”
“此人此次虽是救了你,但整件事绝不像他说的那么简单。幽兰,你涉世未深,不知人心险恶,可不要轻易地听信了别人。”
“女儿知道,女儿心中自有分寸。”
贾尚杰想劝不得,只好叹了口气,摇头去了。
他也是心清目明之人,一眼便看出此时李幽兰谈到那小书童时有别往日,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既然人已经平安回来了,也没有从中得到过多有用的消息,贾尚杰并未在临山苑久留,招呼手下去了别处,只留下一封书信通往常州,给远在常州李毅府上报平安。
但贾尚杰没有撤走在临山苑增援的侍卫,贾尚杰可不相信袭击队伍的人是普通山匪。
皇帝册封太子的消息才出来三天,结果就出现了这么大的乱子,听说李辛和丞相都已经把各自的女儿召回了家中,至少两个月是不能出门了。生怕这时候出现什么乱子。还有李向阳的儿子李博渊同样临时结束了自己的典学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