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陆先生应该就是上任都察院的首座大人陆寻了。”
“都察院首座?!”石心大惊失色,“难怪……难怪他有如此本事,贫僧所在巴蜀深山之中他都能找到!可是你又如何能如此肯定?”
“原因很简单。”
说着,夏商拿出了腰牌。
但石心并不识得此物,倒让夏商有些尴尬。
“这个是信物,陆寻交给我的。就是大师口中的陆先生。”
“啊?!”石心惊呼一声。
夏商很平静,到了现在,也不必隐藏什么身份了,尤其是在一个佛门弟子面前。
“这个信物代表的意思就是现在由我来代替陆寻。陆寻在一年前已经死了,从道理上讲,应该由我来掌控都察院。 而浮生,也就是清心属于我的下属。”
“你是都察院首座!”石心惊得站起身来。
“大师,您不必如此惊慌。我这个首座也就是个称号而已,你也看得出,我其实没有什么危险。”
石心顿了顿,似乎看出了夏商不会武功的本质,方才放缓了神色。
夏商又道:“浮生曾经有一段时间跟随我,一年前却因一些事情离开了。至今下落不明。我本以为他会回来找我,但现在来看,他似乎并不需要继续跟在我的身边。”
“就昨夜和今晨的情形而言,刺客的目的不言而喻。他的目标是东岳先生,旨在不要让诗会正常举行。浮生之所以没有继续出手,乃是知道当千佛寺中死了人之后,山下的文人知道后会有大部分人退却。这显然是一件计划好的事情,消息为什么的传播这么快就不必猜想了。大师应该明白的是,以浮生的心性怎可能操纵如此复杂的局面,可以肯定,他此次行动是受人指使。在细想一下,当今天下是有谁最不希望此次诗会平稳进行?”
“还请施主言明。”
“大师乃佛门中人,又是初会京城地界,对京中局势不了解也属自然。此次东岳先生入京,乃是为了对抗太子暴政。此次诗会的目的是联合天下士子为之反抗。所以,只有太子是最不希望此次诗会平稳进行的。也就是说,如今的浮生很可能站到了太子的一边。太子是什么人,相信大师也该清楚的。”
“大皇子李辛残暴无度,于天下是劣迹斑斑……浮生……浮生怎可能……”
“大师,我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希望知道这期间浮生究竟遇到了什么?为何会发生如此大的变化?不过很可惜,我与他虽然相识,但却没有大师和浮生之间师徒情分和养育之恩,如果可以,希望大师可以涉足其中,施以援手。希望可以在浮生陷入未深之际令其悬崖勒马。”
“阿弥陀佛,贫僧已皈依佛门,世俗之事便已忘却……”
“那为何还带着浮生的石塑?”
“……”
“大师,抛开世俗不是嘴上说说而已。到底的有没有做到放下一切,只有大师自己心里清楚。若浮生走入歧途,而大师却知而不解,且问于心何安,怕是也会为日后的修行留下一道魔障。”
听完,石心不语,良久之后重重地叹了口气:“施主口辩之才,贫僧实不及也。若施主真有心为浮生做好,他日在见他之后便将此物交于他,令其在千佛寺来见我。”
说完,石心从衣袖中拿出了一物。
一看之下才发现,正是那个跟浮生的小石雕。
“此物并非贫僧所制,乃是浮生离开时亲手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