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南蛮之乱,就算是这二将就此解甲归田,董默也可以慢慢的重新扶植起一个足以镇守益州的大将。
但是益州刚刚经历了两次易主,正是人心浮动之时,又有南蛮入侵,搅动益州风云。
此时若是不能够尽快稳定益州,恐怕会留下无穷祸患。
在张任回到张家之后,张老太爷得知了自己儿子解甲归田的消息之后十分的恼怒。
一连几天都没有给自己的儿子好脸色,态度可谓是糟糕到了极点。
他费尽千辛万苦方才给自己的子孙后代找到一条新的出路,在张任身上也寄予了厚望。
张任能有现如今的威望,其中也少不了张家在背后的支持。
就算是益州易主,只要张任能够不倒,张家的威望与前程便不会受到影响。
然而他的儿子却在这个时候因为害怕背负骂名而解甲归田,直接让他二十多年的谋划都付诸东流。
张老太爷身体本就不好,经过这么一气,差点儿就这么驾鹤西去。
张任的几个兄弟也趁机上蹿下跳,试图将张任从张家嫡长继承人的位置上拉下来。
除了在自己的父亲情绪高亢之时露出过担忧之色外,其他时候的张任都始终保持着平静。
确定老父亲没有被气死之后,张任每天挑着鱼篓早出晚归,似乎迷上了钓鱼。
哪怕是新春佳节,他也依旧没有在府邸之中与自己的家人团聚,而是在江边钓鱼。
这一次他如往常一般在江边垂钓,却有一辆马车停在了岸边上。
马车之上走出了一高一矮两个人,矮个儿的也身高有七尺,与张任身高不相上下。
高个人的高有九尺,张像凶神恶煞,如同是路边恶鬼一般。
正在钓鱼的张任看也没有看来人一眼,依旧面色平静地盯着江面。
来人没有带钓鱼的工具,那矮个子青年端了一个小马扎跑到了张任的身边坐下,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盯着张任钓鱼。
高个儿的魁梧汉子跟随在他的旁边,一声不吭的守在矮个子身边。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江面的鱼漂开始浮动。
“上钩了,上钩了…”
开口喊话的青年比张任自己还要激动,顿时引起了张任的注意力。
张任并没有开口喝止青年,因为看了一眼对方之后,他已经十分清楚对方的身份。
起身将上钩的草鱼提起,同时有些无奈的开口向着一旁的青年说道:“堂堂的冠军侯,竟然有空陪我这山野村夫在此地钓鱼!”
董默闻言之后笑着开口说道:“将军有安邦定国之能,不思为国效力,何故流连于山野之间呀?”
张任闻言之后默不作声,将鱼钩之上的草鱼放进鱼篓之后,随即便又重新挂上鱼饵。
就在他准备挥杆之时,却瞧见董默毫不客气的上前将那鱼篓之中的草鱼给捞了出来。
他毫不客气地将草鱼丢给一旁的典韦说道:“把这鱼处理一下,就在这里烤了,尝尝这蜀中的江鱼有何不同。”
伴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典韦嘿嘿一笑,随即从腰间拔出一只短戟,动作十分娴熟的将那大草鱼刮去鳞片。
而就在典韦处理草鱼的时候,董默便在一旁捡起了枯枝,筹备着生火事宜。
张任看了一眼在原地忙活的主仆二人,眼眸中浮现出了许多疑惑,但是却始终默不作声依旧静静的坐在那里垂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