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士林之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他是第一个在朝堂之上提出改革役税的人。
他是董默的好友兼知己,也是董默新政的奠基人之一。
因为有他在,很多政策甚至都不用董默下场与士族还有世家打擂,他便可以直接替董默搞定。
之所以这么“牛逼”,只因为他是郑玄,学冠古今,郑玄创始人,集儒家之大成者,如今也可以加上一个新学奠基者,“垂拱新政”推行者之一。
但真正让董默重视的,不是他所取得的任何荣耀,不是他拥有的地位。
而是郑玄是董默的同道者。
无论是在古代还是在现代,无论是在过去还是在未来,真正能与董默同道者甚少。
如今为董默所知,并且受他所信任的同道者,唯有郑玄一人而已。
在郑玄辞世之后,董默从容地为他安排了身后事宜,雕像,铭碑,送葬等等他都安排得极为妥当。
原本应该更加重要的水患事宜,董默也都交托给了庞统去负责。
而就在他亲自送郑公入土为安之后,董默却是迟迟不肯离去。
郑益恩于郑公坟侧结庐守孝,他自己则在草庐之中饮酒。
前所未有的孤独感涌上他的心头,那种大道独行的落寞感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抑与沉重。
别看现如今的新政搞得沸沸扬扬,但只要没有了董默在最上面压着,或许要不了几年的时间便又会恢复到过往的局面。
虽然董默已经极力的平衡其中的利益,但是对于上位者来说,他们依旧还在缅怀着过去那种肆意压迫他人带来利益的快感。
别说是这区区几年的时间,就算是在无数有志之士前赴后继的牺牲,用性命换来的盛世之中,一部分读了七八年甚至是十几年书的“饱学之士”,也依旧在渴望着封建奴隶带来的满足感。
董默的内心极为悲痛,大醉三日,泪水与酒水混合,将他的衣襟打湿了一遍又一遍。
一直以来都力求完美的他,在祖父董卓与好友陈忌先后辞世都从未失过分寸的董默董伯言,唯独这一次痛哭流涕,情难自制。
三天的时间过去之后,董默被他的夫人吕玲绮揪着耳朵提回来了丞相府。
而后吕玲绮亲自服侍他的夫君洗漱,修面,给他换上干净的衣袍,而后在她的耳边开口说道:“妾身夫君不似父亲那般勇武盖世,但在妾身的心底,妾身的夫君比父亲更像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夫君在家中是妾身的夫君,是乾儿的父亲。
但是夫君离开家中之后,夫君便是大汉的丞相,是治下无数百姓真正的君父。
妾身不懂得什么宏愿,也不懂得什么天下大同。
妾身知道夫君尚且未曾完成自己的理想与抱负,整个天下还有无数芸芸众生在等待着妾身的夫君。”
伴随着吕玲绮的话音落下,犹如晴空霹雳在董默的脑海之中炸响。
刚刚因为送别郑玄之后而无比孤独的董默,重新在这一刻焕发出了无穷的斗志。
这天下芸芸众生皆有其道,而他董默亦有自己的道。
不论他的道是否是真正的“大道”,不论前途有多少风波与阻碍,无论他是否独行,他都该在这个时候振作起来。
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他董伯言不过是其中的一粒可有可无的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