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曰天到是很斯文的样子,显得很有修养,静静坐在我家简单的长凳上,到也不挑剔什么,那张好看的脸在那间微暗的客厅里显得很光艳,加上冷酷的向青松,和我个那个帅气的不老老爸,我又感觉自己是个异类了,完全不能跟他们站一起啊。
老爸也坐他们对面,回头对我吩咐道:“大田,去烧点开水,把我那些云南带回来的茶,泡些来!”
我不可思议地指着自己的鼻尖儿:“我?……”他微怒的眼神瞄了我一眼,我把多余的话吞进肚皮,点头:“好……”
吃错药了吧,他那点茶一年都没见他喝过,居然要我泡茶?我还成了丫鬟?霍曰天不就长得帅点、漂亮点嘛,至于这样吗?
把茶端上去,我躲在门口,听他们到底谈些什么,有没有说些关键的话语。
霍曰天还是勉强轻抿了一口茶水:“雷伯父,听说您当年从部队失踪后,几乎没有消息,没想到您是归隐乡田了啊。”
我瞪大的眼睛,竖起了耳朵,部队?我爸以前也是部队的?向青松似乎也很意外的看着我爸。
我爸好像很不想谈论这个话题:“那个……小霍啊,我只是应征当兵,年限到了就退伍了而已,谈不上归隐什么的,你说笑了,对了,你父亲还好吧?”
说到霍曰天的父亲,霍曰天好像又露出了那种敌意,他放下杯子:“呵!我对父亲没有什么印象,所以谈不上他的好坏。”
我爸一脸意外:“什么?”
霍曰天冷漠地吐了口气:“我刚满周岁,他就离家出走了,谁也不知道他在那里”
我爸那种慌张的神色里,又透露很多的震惊,但似乎不想表露出来,只是颤颤微笑道:“是……是吗?那你妈妈也挺辛苦的吧。”
霍曰天:“呵!也不辛苦,准确的说她没能辛苦到吧,生下我就跟我父亲离婚回意大利了。”
话题越来越沉重,霍曰天好像故意似的,搞得我老爸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连头都抬不起来,话说回来,我爸这反应也奇怪,他好像孤儿一样的长大管我爸什么事,为什么我爸好像内疚一样的模样。
安静了片刻,谁也没说话,我爸拉家常一样的扯开话题:“你跟你爸长得真像,如果不是这蓝色的眼睛,我几乎都以为是他本人了呢,你爷爷还好吧,现在你也是在部队吗?”
霍曰天好像故意要掀起什么波澜,平淡的言语还是那样的礼貌:“是不是看见我这张脸,想起某些您不想回忆的事?如果是这样我宁可跟父亲长得一点都不像,就像您跟您的女儿一样,另外,我不喜欢部队,所以现在从商。”
没等我爸颓废的不知该说什么,我冲到他面前:“什么意思,长得不像就是不亲生的了?我只是比我爸胖点,不代表不像,给我睁大眼睛看清楚。”
霍曰天向我笑了笑:“好像脾气也不太像,不过应该比雷伯父活得快乐些吧。”
我双手叉腰:“别说这些听不懂的话,给我说明白点”我又转身冲我爸喊着:“老爸!你搞什么飞机,你当年到底是什么人,做了什么事,为什么我跟妈妈什么都不知道”
霍曰天似乎有些案头的想了想,他挡在我爸回答之前说:“哦!其实没什么,你爸爸只是跟我爸是老战友而已,跟向青松的父亲也是一起的,所以我只是替父亲来拜访而已!”
我继续吼道:“当我是白痴吗?是战友怎么这么唧唧歪歪的,而且明显我爸跟向青松他爸仇深似海!”
“只是有些误会,年少轻狂时,总会有些误解嘛,何况现在大家都过得很好,这样就足够了,不是吗?”霍曰天好听的声音解释道,又转头另有意义的对我爸确认道:“是吧?雷伯父。”
我爸尴尬的点了点头:“嗯!大田,那都是大人的事,你只要好好读书就行了,不要管爸爸的事,话说回来,你怎么现在回来了?”
他突然的问题一下把我搞懵了,我挠着脑袋,支支吾吾:“呃……那个……”
霍曰天帮我开脱道:“这样的,我帮她给学校请的假,这次一边是来拜访您,一边我想带她去我家玩几天,这该是放国庆了。”
还没等我爸回应,我就猛地尖叫了出来:“什么!!!去你家!!为什么第一次见面,我就要去你家啊?”
不过我又冷静了下来,按理说我爸不会轻易放我出去野游的,老爸想了想问道:“你家?你现在是跟老司令住一起吗?”
司令?什么东西?为毛他们的对话越来越高端又好像越来越飘渺,按我爸的思路是要让我去吗?不可能吧?
霍曰天:“爷爷现在没跟我住一起,但我们住同一个庄园,他现在退休在农庄那边静养着。”
庄园?里面还有个农庄?这家伙到底是住的皇宫吗?奇怪的是我爸一点也不奇怪:“那挺好,他老人家还健康吧?”
霍曰天:“挺好的,有很多人陪着他,您同意大田去玩几天吗?”
我爸犹豫着:“这个……她是个不太本分的女生,到你们家恐怕会给你们添麻烦”
“没事儿,这次是爷爷交代说要带些朋友回去跟他玩,我看大田性格挺好,而且,你以前跟我父亲关系甚好,这么多年没联系,现在也权当是我们下一辈的好好相处,不好吗?而且你也不想大田为你们上一辈的事,左右究疑吧?这样不就证明了原本我们就该是很要好了!兴许,我父亲也会回来也不一定”霍曰天讲着一番寓意非凡,我跟向青松都似乎听不懂的话。
没想到,我爸点头了,然后对我交代道:“大田,你这次去应该有好几天,所以你千万别闹事,霍家是很有身份地位的家族,你去那里一定要事事得体,要是我听说你又胡闹,回来我准拔了你的皮!”
要是以前,我一定迫不及待,急着要去这样的大家人户,可现在,为毛我有种被卖的感觉,我有些不情愿:“老爸!你以前不是都不让随便出去玩的吗?”
我老爸去我房间把我的衣物收了收:“好了,这次给你放假,东西拿好,记得我给你说的话。”
霍曰天跟向青松都起身,准备带离开,回头还礼貌地跟我爸饯别:“雷伯父,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她的。”
就这样,我又被推进了那个敞篷车,在看着我爸复杂忧郁的挥手间,离开了我那土乡土气的家乡,去往繁华富丽的大都市——北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