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宝你怎么没穿鞋子?”周笑瞳孔地震。
“没什么。”余笙往后退了两步,周笑脱鞋子蹲下来,“宝贝你穿我的。”
“真不用。”余笙摇摇头,“其实我有件事需要你帮忙,有时间吗?”
“尽管说!”周笑把鞋子交给走来的莫云岸,挽着余笙的胳膊,“我陪笙宝一起打赤脚。”
说不感动是假的,但余笙现在的心情太糟糕,那点感情的情绪无法对抗她的痛苦。
“余小姐,我跟笑笑都可以帮你,你尽管说。”莫云岸跟着说道。
余笙唇角颤抖:“我想查一下孟诗跟霍大……霍霆聿所在的包间。”
“老公,你去。”周笑晃晃莫云岸的胳膊。
不到三分钟,莫云岸找到了具体包间,周笑看出来事情不对劲,不敢让余笙一个人过去,非要跟着她一起过去。
莫云岸也只好陪同。
“你们回去吧。”包间门口,余笙没让他们一起进。
“可是……”周笑踮起脚尖拼命往里看。
余笙深吸一口气,“这是我自己的事,我想自己处理。”
“那好吧,有事一定要叫我!”周笑扁扁嘴,掏出手机指了指。
余笙努力扯了个笑,推门而入。
“服务员,过来倒酒。”孟诗头都没抬,颐指气使的招呼着。
余笙环顾四周,关掉嘈杂的音乐和闪烁的灯光,开了正常的灯。
“谁他妈——”看清来人,宋嘉煜未出口的脏话硬生生咽了下去,他起身想去找余笙,但他也是自负的!
凭什么余笙现在被大哥抛弃,他就屁颠屁颠贴上去?
得让余笙自己来找他!
他宋嘉煜的爱,没那么不值钱。
靠在沙发上,捏着酒杯,紧紧盯着余笙。
其他人也都在看余笙。
孟诗撩撩头发,有些小得意,“听说余小姐今天会离开霆聿,怎么又来了?思前想后还是舍不得霆聿?”
“什么意思,不是大哥提分手,而是余小姐提的?”有人吃惊问道。
“就算分手是余小姐提的,也不代表霆聿被她玩弄鼓掌,余笙想分手就分手,想复合就复合?”孟诗故意先发制人,这么一来,就算霆聿想跟余笙复合,也得考虑一下他作为男人的面子。
霍霆聿双腿踏在地上,正常尺寸的沙发对他而言却不合适,他左手搭在沙发靠背上当扶手,俊眉微蹙,狭长双眸死死盯着她。
余笙目光短暂掠过霍霆聿,又落在孟诗身上,“是你掘了我爸妈的坟墓?”
孟诗翻了个白眼:“谁掘坟?我孟诗还没无聊到那种地步……余笙你不会是想见霆聿,但又找不到理由,就自导自演这么一出吧?”
“真不是你干的?”宋嘉煜知道掘坟对余笙来说有多冒犯,侧首问了句。
“当然不是。”孟诗一口否认,“我做事喜欢摆在明面上,就算不喜欢余笙也不会使这种手段好吧,难道你还不了解我?”
“也对,诗诗姐一向大大咧咧光明磊落。”宋嘉煜点点头。
余笙面如死灰,哪怕是这样的状态,她也美的让人移不开眼,宛如即将破碎的瓷娃娃。
“余笙,今天是霆聿生日,你如果不是来祝福他的,就别闹事了。”孟诗一副为她好的表情,“如果坟墓被人掘了你可以报警,就是不知道你怎么得罪……”那么多人。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孟诗看到霍霆聿不悦的眼神,耸耸肩没再说。
霍霆聿放下酒杯,“你说孟诗掘坟,有证据吗?”
“整个B市只有她会做这种事!”余笙掏出一枚珍珠耳钉,“这是我在墓地旁边发现的,是孟小姐的吧?”
她看孟诗戴过。
“啧啧,B市戴这种耳钉的人多了去了,你凭什么觉得是我?”孟诗拍拍桌子,“余小姐我已经很给你面子了,你别得寸进尺。”
其他人纷纷劝孟诗别生气。
余笙孤零零站在玄关那边,有那么一瞬间,霍霆聿想抱抱她,帮她想办法查掘墓人。
但他跟余笙已经分手了,他何必管那么宽。
“再给我个面子。”宋嘉煜内心窃喜,拍拍孟诗的胳膊,起身走向余笙,“你要是想查掘墓的人,我可以帮你。”
“我知道是谁干的,不用你帮。”余笙侧身不让他牵手。
宋嘉煜也不恼,斜斜的站在余笙身边,俯身耳语:“你跟大哥分手了,他一向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他是不可能帮你的。你只能求我。”
“霆聿!”孟诗扭着腰不满道:“余笙那么冤枉我,我还委屈呢!她还站在那边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我看着很烦。”
霍霆聿给自己倒了杯酒水,一饮而尽,“烦就出去。”
孟诗的撒娇声卡在喉咙。
不应该让余笙滚出去吗,怎么反而让她出去?
眼珠子一转——
孟诗招招手,“既然说那枚耳钉是我的,那我来辨认一下吧,我总得自证清白。”
余笙把耳钉递过去。
“啊!”在接耳钉的瞬间,孟诗抓住余笙的手腕狠狠往下掰,余笙吃痛,另一只手毫不客气的对着孟诗的脸甩过去!
清脆的耳光声在包间回旋。
所有人都看了过去。
孟诗难以置信的看着余笙,“你干嘛打我?余小姐你太过分了!我是看在霆聿跟阿煜的份上才愿意解释清楚解除误会,否则你这样污蔑我,我直接报警抓你!”
一小股血液从孟诗耳朵中流出。
孟诗的保镖瞪大眼睛,“小姐你受伤了,赶紧去医院!霍先生宋先生你们还不知道吧。小姐之前在国外受重伤,伤好后身体凝血功能出问题,就算是微小的伤口也无法自行愈合,失血过多会出人命的!”
孟诗惨叫:好痛!
“我右耳听不见了!”
“救命!霆聿快送我去医院!”
包间乱成一团。
除了宋嘉煜站在余笙身边没动,霍霆聿坐在座位上没动,其他人都跟出去送孟诗就医。
临走的时候,孟诗满脸凄楚的看着霍霆聿:“霆聿,你要来医院看我……”
“是她先动手的。”余笙迎着霍霆聿森寒的目光,兀自解释。
手腕处传来钻心的疼。
她知道就算说出来是孟诗掰的,也不会有人相信。
果然,宋嘉煜第一个不信。
“余笙你没必要撒谎,我不会责怪你什么。”宋嘉煜拍拍她的肩膀,“只是以后别再吃诗诗姐的醋,你跟大哥已经分手了。”
撒谎?
吃醋?
宋嘉煜就是这么看她的?
不过她不在乎宋嘉煜的看法。
目光不经意飘向霍霆聿……他已经收回目光,在慢条斯理的喝酒,仿佛刚才的闹剧跟他毫无关系。
也的确毫无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