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冷厉,但力道很轻,余笙甚至感觉不到有人扼住自己的脖子,等感觉到的时候霍霆聿已经松了手。
短短半分钟时间,他又恢复到了以往波澜不惊的情绪状态,“你出去吧。”
余笙有些担心他。
霍霆聿出言讥讽,“再不走就留下来陪我,虽然受了点皮外伤,但不妨碍多要你几次,一定不会让你败兴而归。”
“不用了,霍先生早点休息。”余笙离开了他的卧室。
外面的空气都比里面的清新许多,她深深吸了两口。
“余小姐?”刘勤的头从不远处的柱子边弹出来,笑着朝她招手。
余笙知道他想问什么,上前说道:“他已经洗完澡了,但心情不好,明天早上我会按照你的要求送早餐进去。”
“咦?”刘勤挠挠头,虽然是他拜托余笙帮忙照顾霍霆聿,但也没见她这么排斥……难道又吵架了?
余笙假装没看到他疑惑的表情,径直越过他去了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余笙按照约定给霍霆聿送了早餐,她布好菜就走了,霍霆聿也没拦她。
中午,游轮靠岸,这边离霍婷歆跟江岑所在的市区有段距离,还好刘勤早早安排了车辆接送。
下午三点钟,他们到了医院,刘勤第一时间带霍霆聿包扎。
余笙见到了暖暖。
小丫头扑进余笙怀里,“笙笙姐姐你这段时间去哪里啦,我都想死你了,还以为你出事呜呜呜。”
“这不是没事吗。”余笙轻拍暖暖的后背安抚,小丫头擦擦眼泪,“快让暖暖看看你有没有受伤……呃,笙笙姐姐袖口怎么有血呀?”
余笙抬起手臂。
袖口那边的确有零星血迹,是给霍霆聿上药的时候染的,她都没注意。
“是你霍叔叔受伤了。”余笙牵着暖暖,“我们去看看他?”
“嗯嗯。”暖暖小小的眉头低垂,猛点头。
“咳咳。”一直搔首弄姿但都没吸引到余笙注意力的许瑾安咳嗽两声,迈着大长腿走到余笙面前,“你真的没事?”
“你怎么还没走?”余笙有些疑惑,霍婷歆撅撅嘴巴解释:“他说你还欠他保姆费没结,怎么赶都不走,我们给他钱他也不要。”
“好吧,我承认是有点担心雇主大人。”许瑾安满脸写着五个字:‘你能奈我何’。
“嫂嫂你看看他,真的很像死皮赖脸的癞蛤蟆!”霍婷歆跺跺脚,她这些天尝试了很多种方法想赶走许瑾安,奈何他油盐不进,脸皮比鞋底还厚!
她都快被气炸了。
余笙一个头两个大。
在游轮上跟霍霆聿吵架,下了游轮听许瑾安跟霍婷歆吵架。
这两人好像从第一次见面就不对付。
余笙开口:“要不这样,小许你帮我买部手机,我的手机丢了。等有了手机我把钱转给你。”
“遵旨。”许瑾安高傲的盯了眼霍婷歆,瞧见了吧,雇主大人还是很器重他的!
公鸡一般昂着头出去买手机。
“略略略。”霍婷歆捏着鼻子吐吐舌头,转头抱着余笙胳膊,“嫂嫂我们去看看哥哥吧,他伤的严不严重?”
余笙抿唇,“伤口挺深的。”
毕竟是子弹的贯穿伤,要不是他自己取出子弹且身体素质好,早就感染了。
霍婷歆倒吸一口冷气,很快感到霍霆聿所在的病房,但他不在里面。
“人呢?”霍婷歆在衣架上找到了件男士西装,余笙认出来这是霍霆聿穿的,也就是说他的确来过这里。
“我知道他去哪儿了。”霍婷歆挽着余笙的胳膊上了电梯,“他应该包扎完去楼上看江岑了,江岑胃出血好像挺严重的,到现在都没好呢。”
“不是已经醒了吗,这么多天还没恢复?”余笙讶然。
“咳,一开始医生说只是轻微胃出血好好养身体就行,但就在你离开的那天突然又严重了。”霍婷歆说完,突然意识到暖暖也在这边,连忙道歉,“不好意思哦我不是故意说这个的。”
暖暖摇摇头,“歆歆姐姐对暖暖跟哥哥都很好,暖暖不会介意的。”
“暖暖真好。”霍婷歆抱起小丫头,狠狠亲了一口,“都说近朱者赤,许瑾安那小子跟你相处那么久还是那么毒舌!他估计黑透了!”
暖暖听惯了她跟许瑾安互相吐槽,挠挠耳朵没回答。
楼上包间,霍霆聿穿着条纹病号服坐在床边,江岑坐在沙发上挂水。
两人目光都落在窗外,谁都没先开口。
霍霆聿轻轻靠着身后的靠枕,哪怕穿着病号服也难掩身上的贵气和神采奕奕,他像是永远都有无限精力。
江岑不动声色的瞥他一眼。
心口发凉。
听说霍霆聿受伤挺严重,但从他脸上看不出来。
还是那么帅气,冷傲的帅。如果放在电视剧中,他就是怎么打都不残血的大boss,现实中同样是自己无论如何都竞争不过的boss。
“霍先生,你伤的挺重吧,要不回去休息?我的胃没什么问题,不劳烦你担心了。”江岑率先开口。
霍霆聿随便拨弄床头柜上的鲜花,音色浅淡,又威严的如一张细密的往罩了下来:“你会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
江岑只是个还没毕业的大学生,没那么强的隐藏情绪的能力,闻言激动的站起来,“什么意思?”
挂水的管子血液在回流。
霍霆聿拔了支花凑近闻了闻,花朵边缘已经枯黄卷边,但上面还残留着熟悉的味道。
他随手放了回去,冷淡道,“这是余笙送来的花?有些日子了吧,你养护的不错。”
江岑拔掉针头,上前抱走花束,“霍先生你有话直说,别拐弯抹角的。”
狗鼻子一样,居然能闻出来这是余笙送的花。
比起江岑的激动跳脚,霍霆聿泰然自若,用平静的声音给江岑的爱情判了死刑:“你自导自演胃病骗余笙过来,害她被人盯上险些出事,想好怎么负责了吗?”
他当时信誓旦旦的表示能为自己说的话负责。
而事实证明,他说谎了。
江岑心跳闷闷的,紧紧抱着胸前的花,“这件事我已经解释过了,是高权译给我下药,也是他骗余笙过来,霍律师别随便冤枉人。你是觉得我还喜欢余笙所以这么做吗,我现在有喜欢的人了,她就在这家医院工作,可以找她来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