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粮?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嘴上说的不记仇,这家伙未免也太小家子气了吧!
“唉,你们可别误会,我是担心郡王还没成长起来,给钱怕乱花!”
林肯笑的倒是落落大方,不过明里暗里,不都还是在嘲讽陈凌吗?
“少爷,咱还是走吧!”
吴大可以忍,但是他不能让陈凌受了这种屈辱,说完,拉着他就要离开。
林肯站在那里不为所动,他倒是巴不得。
意外的是,陈凌这厚脸皮子,脚下跟粘了胶水似的,一点也没有要挪步的意思。
推开吴大,陈凌上前开口笑道:“多谢林伯好意,米粮我就不要了,我想交换点别的!”
陈凌直接套起近乎,林肯却被气得有些抓狂:还是真傻还是装傻呢!
自己分明就是想侮辱他,他非但不察觉,反而还主动与自己索要东西。
真是荒唐至极!
看林肯气得说不出话,陈凌直言道:“林伯,你也知我们家有间酒楼,我想邀您入股,一起做生意!”
陈凌将自己的规划跟他述说了一番。
别的林肯没有听出来,不过唯有一件事情明确得很。
这小子,就是把自己当成大冤种,让他出钱去扶持那个要倒不倒的酒楼!
“郡王死了那条心吧,我不配!”
林肯当机立断,将脑袋别向一边,多看陈凌一眼都觉得晦气。
“林伯,我是真心邀请的。只要您愿意来,到时候酒楼营业咱们五五分!”
陈凌摊开手指,这个数对于投资者来说,那已经是个天价了。
可尽管这样,林肯还是不为所动,反而冷嘲热讽起来:“郡王,陈家酒楼什么样,大家都清楚。哪怕你一成不要全给我,我投进去的钱都赚不回来!”
林肯也是个生意人,对于京都产业算是了如指掌,又怎么会去跳那个坑?
想来是陈凌还以为自己是以前那个舔狗,想要舔着他们陈家。
给那么一点毫无用处的利益,就想把他当韭菜割?
退一步越想越气,林肯捂着脑袋:“哎哟,我头疼,有什么事下次再说吧!”
说完,他就打算开溜。
反正也没什么下次了,下次就是闭门不见!
陈凌也等不到下次,他直接侧身拦住对方去路:“如果我说,拿陈家东郊一处私宅作为抵押呢?”
这话,让吴大都不由得大惊失色:“少爷,您说什么呢?那可是太子妃的居所啊!”
他真的怀疑,陈凌这是昏了头了,连自己母亲唯一的念想都要抵押。
哪怕是原主,也从来都没有动过这般荒唐的念头!
林肯瞪了一眼陈凌,眼中更多了几分鄙夷。
他不缺那一处房子,却见不得陈凌这样罔顾孝道的纨绔子弟!
实则,陈凌用意并非在此,而是提醒道:“听说,您当时在困难之时,母亲还给过您一些金钱上的资助,想来你也是感恩的吧?”
都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原来他是借着抵押宅子,变相的鞭策林肯呢!
林肯哑口无言,因为确有此事,这恩情的确无以为报。
可就算这样,他也绝不会傻到把钱投进酒楼,最后那些钱恐怕又会落入陈凌手中,给他花天酒地。
“我给你们一些钱,就当是两清了!”说着,林肯就要叫管家去账房取钱。
然而,陈凌再次打断了他:“我不要钱,我需要你做我的投资合伙人。”
陈凌的表情,有着前所未有的认真,态度也格外坚定。
“母亲对酒楼也是爱惜有加,我想她也希望酒楼能够重回当年繁荣吧。”
虽然陈凌没有感受过原主母亲的关怀,但从记忆中也能辨别得出,她是一个极致温柔善良的人。
虽然道德绑架这种事情,有些过分缺德,可是无奈之举。
要么,林肯就忘恩负义,将他们拒之门外。
要么,他就乖乖地听话,做陈凌的酒楼投资人,一起经营酒楼!
咬了咬牙,林肯最终选择妥协:“行了,我帮你还不行吗!不过这全都是看在你母亲的恩情上!”
事情敲定,吴大和陈凌两个人悬着的心也总算落下,约好明日在酒楼相见。
“少爷,还是您厉害呀!”
吴大都不由得心生佩服,陈凌居然能够让对他恨之入骨的人如此服帖。
虽然手段有一些不厚道,但总归也是一种谋略,这不比以前那个只会花天酒地的纨绔少爷,要强上百倍?
陈凌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只能耸了耸肩:“也不能全靠我,主要是那家伙好面子,他也不想日后经常传出他忘恩负义的消息。”
还记得儿时,那家伙三番五次骚扰陈家。结果因为自己一顿毒打羞辱,林肯就再也没来过。
说明,人家的自尊心还是很强的。
此时,他又怎会为了几两银钱而不顾自己的面子?
看到陈凌分析冷静,处变不惊,吴大内心也多了几分感慨。
“少爷,您是真的不一样了,就好像变了个人一样。”
他也不相信,有人能够一夜间成长起来。
或许之前坠马时被踢的那一脚,是踢到脑子上了吧。
陈凌笑而不语,并没有回家,而是先去了酒楼。
“主子,您来了,咱们布置得差不多,您要不要检查检查?”
一看到陈凌,站在门口的芍药,率先扑了过来,满心欢喜。
说着,便带着陈凌进入了酒楼:“少爷,这都是按照您的吩咐布置的。”
吴大跟在后面,看到酒楼的大改变,也不由得大吃一惊。
墨香翠竹,给原本空旷死板的房间,增添了几分淡雅宜人的气息。
坐在这个地方,那就不是单纯的喝茶吃饭,更是陶冶性情,逼格瞬间就涨起来了。
桌面上,摆放着白釉碗筷,清一色的,看着就很高级。
再往前面走两步,一面小镜子映入眼帘。
陈凌却顿住了脚步:“这镜子摆得有些突兀。”
“主子,您说放一面镜子,奴婢也不知道摆哪,就找了这么一处空旷地儿了。”
陈凌环顾一周,指了指铺上竹条的一面空墙中央:“放在那儿吧。”
这么一放,镜子显眼却不显得突兀,真是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