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卿快起,早就说过爱卿可以见君不拜,入殿不礼。”
刘恒扶起郭学义,满脸堆着假笑。
“陛下厚爱,微臣惶恐。”
老太监识相的退了出去,将殿门关上。
大殿中就剩两人,郭学义这才开始说话。
“陛下,通文已经下发各州,江南富商捐献的东西,也全都已经送出了。”
“现在看来,很平稳,和预想的一样。”
“朝廷众臣都忠心于陛下,期待陛下早日登基执政,好拨乱反正,造福天下。”
刘恒根本不关心这些,他的心中只在乎那个女人。
“她,有消息吗?”
郭学义停了一下说,“前些日子在陕州发现了踪迹,但很快混杂在流民中消失了。”
“微臣估计,是打算去晋州。”
“陛下也不必担心,微臣在晋州早有防备,人只要出现,必然逃不出去。”
刘恒很紧张,“这是重中之重,记住,一定要在登基前将此事了结!”
…………
晋州城一切如常,好像换个皇上一点也不影响生意人们赚钱,也不妨碍矿工和盐工继续出苦力。
唯一有所变化的是有名的云还商行,竟然贴上了歇业的牌子,一连几天都没有开门做生意。
这让靠着贩卖玻璃器皿和香水为生的倒爷们犯了难。
纷纷聚集在商行门口,希望打探到第一手的消息。
一门之隔的商行内,却是让人想不到的景象。
所有的伙计和商品都已经不见了,就连老板钱百通也早就走人了。
整个云海商行都空了。
姜哲留在晋州的势力一夜间就消失在晋州。
而在外面的倒爷们,还傻傻的等消息呢。
倒爷们也没发现,一个穿着羊皮袄子的少年,在人群中撑着耳朵听了半天,拐了个弯走到晋州城边的城墙下,和一群乞丐流民蹲在了一起。
“姐,你说的商行关门好多天了,按照你说的,我看 了后面小巷子,有车辙印,店里也一直没有人出入。”
旁边穿着一身破烂衣服的农村妇女微微的点点头。
“州衙呢?”
“见到知州出来过吗?”
皮袄少年摇摇头。
“没见过,三天了,我天天在州衙门口蹲着,从没见过知州出来过。”
“就连一个告状的都没有。”
农村妇女抬了一下头上的头巾,露出一双灵动的大眼睛。
刘顾婷带着放羊娃,在陕州假装逃荒的流民,几经辗转,终于到了晋州。
入城的当天,还看见州衙的衙役把朝廷来传信的信使给赶出了城门。
知州袁宏还贴出了告示,明确表示晋州只认女帝,不认刘恒。
但就是这个举动,让刘顾婷产生了顾虑。
袁宏绝不会做出这样多此一举的动作,晋州有陷阱。
晋州州衙内,知州宝座上,坐的早就不是袁宏了。
改换成了志得意满的王明诚。
“袁知州,你说说,刘顾婷会来找你吗?”
下首坐着袁宏,脖子上套着一副轻枷,上面贴着两张白条。
左面写着“钦定死囚”
右边写着“逆犯袁宏”
虽然穿着囚衣,带着枷锁,但袁宏还是高昂着头,闭着双眼不说话,根本没把王明诚放在眼里。
“你不说我心里也有数。”
“在陕州现身后,最近的就是晋州了。”
“朝廷没有一兵一卒派到晋州来,而州衙又明确声明效忠女帝。”
“无疑这地方是最好的。”
袁宏听到这,哈哈大笑起来。
“就你那两面三刀的猪脑,还妄自揣测陛下所想。”
王明诚端着茶杯,吹着茶沫子。
“英明神武的陛下,现在是被人追着到处跑的落汤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