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真和灵蛇等的就是这个机会,暗处藏了马,等着寨墙刚刚倒下,外面黑漆漆的荒野中闪烁出几盏明亮的火光。
那是探马巡骑在等着接应他们,看样子距离也不会太远。
现在的问题是,如果纵马冲出去,两边寨墙上的长弓手直面他们的后背,一个接着一个的点杀之下,会有人幸存,但肯定也要付出代价。
刘真眼神一闪,看着一地的干草想到了好办法。
“冲呀!”
一声呼喝,刚刚被蛮人自己打开的寨墙缺口处,飞奔而出几十骑!
事出突然,正在救火的蛮人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撞倒了一大片,看着这几十骑冲出营寨,向着黑漆漆的荒野中而去。
“射死他们!不能让他们回去。”
喊话的蛮人头目估计是个知道真相的,明白晚一天让敌人清楚虚实,就能多活一天的道理。
寨墙之上,长弓手纷纷放箭,箭矢在黑夜中发出破空之声,但并没有破甲的声音出现,反而像是泥牛入海一般,悄无声息。
长弓手一直放箭,直到刘真他们冲出了长弓的攻击范围,被探马巡骑接到。
刘真扔掉后背和马臀上绑着的一捆干稻草,他就是靠着在自己后背和马屁股上绑这东西,阻挡了长弓手的箭矢。
轻便,防箭,除了有点难看,很好用。
“大人何在?”
探马巡骑指了指城头方向,刘真立马猛夹马肚子,几马鞭下去,战马飞一般的向着黑石关城而去。
“什么?”
“竟然是虚寨?”
众将领和姜哲都在等着刘真回来,都没有睡,刘真带回来的消息让他们大为震惊。
姜哲调笑似的说道,“自从我玩了一招桃代李僵后,这怎么大家都开始用这种方式了呢?”
老将吴玠严肃的问刘真,“可有探听到施突骑人和蛮人精锐的动向?”
刘真摇摇头,那些蛮人杂牌军似乎真的不知道,更不要说羁縻的部落了。
“现在的问题就是不知道敌人究竟去了哪里,既然哥舒杉费尽心思,用这么大数量的蛮人杂牌军和羁縻部落拖着我们,肯定所谋甚大。”
姜哲皱着眉头,思考着哥舒杉到底是怎么想到,他的目的不是要向自己报仇吗?
自己现在就在黑石关城呀,他又跑到哪里去了?
王大山小声的提醒姜哲,“大人,会不会是牛头军城,施突骑人在牛头城受阻,才导致差点灭族,现在若是要报仇,我估计目标也会是牛头军城的。”
刘阳华第一个站出来反对。
“探马将牛头军城附近百里全踩了一遍,就没发现敌人的行踪。”
“就连蚍蜉的情报中,也没有敌人向牛头城进发的迹象。”
那施突骑人,去哪了呢?
成州北部的一座村寨中,四五个老兵聚在一起,一边抽着旱烟,一边晒着太阳。
他们几人都有所残疾,要么是跛脚,要么少条胳膊,最好的也只剩三根手指。
好在成州的退役制度完善,如果伤残,可以选择成为民团头目,带着民团做做后勤工作。
或者去新兵营管管新兵,传授经验。
还有就是回乡间堡寨,自己随便种点地,还有堡寨的扶持,和军队的补贴,小日子也算过的舒心。
老兵们年纪虽然不大,但也都是三十多的人了,自己的儿子都要到了参军的年纪,整天在一起,就是相互攀比。
谁的儿子入了龙骧了,谁的儿子入了虎威了,谁的儿子被刷了下来,只能去民团跟着老爹运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