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
何止是知道。
江牧微微一笑，既然碰到了唐烟岚的下属，那卖给那位岚姐几分面子，倒也理所应当。
想罢，他放下手机，回答张鑫磊的疑问。
“我不光知道天药集团，还知道你们总裁是唐烟岚。”
张鑫磊脸上的诧异更浓了些，但却又很快释然了。
也对。
自家总裁号称金陵市头号白富美，虽然个人资产比不上那些豪门大户，但男人嘛，会多留心一些关于极品美女的消息也不难理解。
“又是一只把唐总当成梦中情人的癞蛤蟆。”
张鑫磊心中暗暗腹诽一句，看向江牧的眼神愈发鄙夷。
“既然江先生对我们天药集团有所了解，那这个面子……”
江牧自然不难捕捉到对方语气和神色中的异样，可毕竟这位张总并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自然也就谈不上针尖对麦芒。
江牧稍稍舒展紧蹙的眉头，淡淡回应道：“这个面子我自然是要给的。”
“那就好。”
张鑫磊很满意江牧的识时务，而且江牧听说过天药集团这一情况，也是让他免去了不少口舌。
“这张名片，江先生可以收下，将来有用得到张某的地方，随时给我打电话。”
张鑫磊再次把名片往前递了递。
他嘴上说着漂亮话，心里想的却是，假如江牧真不知所谓，给他打电话请求帮忙什么的，那他就立刻把对方的手机号码拉进黑名单。
开玩笑。
我堂堂天药集团采购副总监，哪有那么多工夫跟你一个平头老百姓攀交情？
你算什么东西？
适时，梁茂插进话来：“得，今儿看在张总的面子上，我也不跟你计较了。”
“你赶紧把地方让开，等我跟张总谈完业务，就给你办理还贷。”
不等江牧开口，张鑫磊跟着说道：“谢谢。”
谢谢本是礼貌用语，可此时听在江牧耳朵里，却是有些刺耳。
好像这位张总，把插队办理业务一事，看的很合情合理。
江牧保持着笑容，但言语之间，已然掺杂了些许冷意。
“梁经理，张总。”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好像是我先来的吧？”
“而且张总你好像误会了我的意思。”
“我是说给这个面子，但不是给天药集团面子，而是给唐总面子。”
“我的意思是，看在唐总的面子上，我可以不投诉梁经理。”
“但是梁经理必须立刻给我把事情办完。”
闻言，张鑫磊和梁茂对视一眼，皆是不由得一愣。
紧接着，梁茂脸色铁青的沉声开口。
“你这就有点给脸不要脸了。”
“甚至我还开始怀疑，你到底知不知道天药集团是一家什么样的企业？”
“敢这么跟张总说话，就不怕得罪上大人物，给自己招惹祸患吗？”
张鑫磊同样满脸不喜。
“江先生，我劝你还是不要给自己找麻烦。”
“你要明白，作为天药集团的一名副总监，我本人在外面，就等于是公司的一名代表。”
“不给我面子，就是不给天药集团面子，也是不给我们唐总面子。”
“人和人地位之间的差距有多大，可能会比你想象中的程度超出千百倍。”
“有些人，注定是你一辈子得罪不起的，明白么？”
江牧丝毫无惧两人的威胁。
“既然你知道以自己的身份，走在外面就等于是代表着天药集团，那还敢打着唐总的旗号，欺压我们这些普通老百姓？”
“就不怕给唐总招来骂名吗？”
张鑫磊没想到江牧如此不识趣，不由怒极而笑。
“骂名？你敢骂一句我或者唐总试试！”
“我告诉你，你这种人，在我们这种人眼里，就跟一只蚂蚁没什么区别。”
“我们想怎么踩死你，就怎么踩死你！”
“赶紧滚开！耽误了我们上千万的合作，把你卖了你也赔不起！”
一听跟天药集团的业务有关，江牧暂时收敛了些许躁动情绪。
“你是来谈公事的？”
张鑫磊冷哼反问：“公事私事有区别吗？”
“我还就明摆着跟你说了，我就是来办私事的，你不服？”
江牧点点头，没有再跟对方口舌相争，直接拿起手机，拨出唐烟岚的号码。
“喂，岚姐，我在我家附近的一个红海银行支行，碰见了一名你的下属。”
“他叫张鑫磊，现在正打着你的旗号，插我的队办理私人业务。”
“而且他还说，如果我不识相，就等于是和整个天药集团作对，要让我为此付出代价。”
“好，我等你过来。”
跟唐烟岚简作交谈，江牧挂断了电话。
转而又冲旁边一名看戏的银行职工说道：“麻烦帮我把你们支行行长叫来，我要当面投诉这位梁经理。”
这名银行职工闻言，慌忙把头低下，像是没听到江牧的话一样。
这时张鑫磊回过神来，嗤笑着伸手指向江牧。
“梁经理，听见没有，这位……哦，江先生是吧？”
“他居然有我们唐总的联系方式，还要跟唐总当面告我的状呢！”
“哎呦，我好怕，快给我两粒速效救心丸，我要被吓死了！”
梁茂也是一阵极具讽刺意味的大笑。
“张总，速效救心丸怕是不管用，不然我赶紧送你去医院吧？别再吓出个好歹来。”
两人一唱一和，嘲弄江牧一番。
随后，张鑫磊阴沉着脸，冲江牧呵斥道：
“赶紧给老子滚开！老子没那么多精力陪你玩！”
有了张鑫磊撑腰，梁茂更不怕事情闹大了。
在他想来，就算这件事他和张鑫磊理亏，看在天药集团的面子上，哪怕江牧喊来行长，行长也肯定会站在他们两个这边。
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社会地位的差距所在！
“姓江的，我劝你一句，你最好先摸准自己的定位。”
“是你欠了我们银行的钱，而且还逾期将近三个月没还款。”
“一个欠债人，凭什么在债主面前嚣张？”
“现在，我以债主的身份命令你，马上给张总让座！”
“否则耽误了我们上千万的合作，我保你吃不了兜着走！”
三人这边的动静，至此终于引起了整个二层银行职工的注意。
人群渐渐围拢过来，三五成群的议论声，交互传荡在办公室的每个角落。
江牧坐在椅子上纹丝不动，平静的看着眼前二人。
“凡是都应该讲一个道理。”
“想插队，必须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
一番言语交锋，使得张鑫磊也是被拱出了火气。
“要理由是吧？”
“我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