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
钱永正、孙章，甚至是唐烟岚，全都呆住了。
三人目光牢牢锁定在江牧身上，谁也想不明白，江牧到底是哪来的自信，居然敢如此这般的大放厥词。
少顷，钱永正回过神来，仰头狂笑两声，复而笑意瞬敛，神情不屑的反问一句。
“凭什么？”
江牧脸上古井无波，并未直接回答钱永正的问题。
“钱董，你年轻的时候，应该没少把时间花在伏案苦工上吧？”
钱永正怔了怔，含笑回道：“虽然我不明白江先生为什么会问起这个，但我觉得这个问题一点营养都没有。”
“试问，倘若我年轻的时候不努力点，又如何能打拼下这百亿产业呢？”
江牧表示赞同的点点头。
“钱董说的没错。”
“那么我相信，钱董也应该已经体会到，过度劳累所带来的隐患。”
钱永正隐隐间嗅到了一丝诡异，却仍然保持着对江牧嗤之以鼻的态度。
“江先生，我没那么多时间陪你打哑谜，有什么话直说无妨。”
江牧稍作整理，将他刚刚悄然施展凤凰瞳得出的结论，向钱永正娓娓道来。
“数年前，钱董开始出现上肢疼痛、手指麻木、握力减退、僵硬发抖的症状。”
“近两年，除了以上这些症状之外，你开始头晕头痛，恶心呕吐。”
“尤其是头颈旋转的时候，晕眩感更加严重，甚至时有猝倒的情况发生。”
“当然，钱董一定是去医院诊治过了，但院方给出的诊治方案，也只能是缓解这些症状，却不能起到根治的作用。”
“我说的对吗？”
闻言，钱永正脸色瞬变，惊问出声。
“江先生是从事医疗行业的？”
江牧如实作答：“我两年前毕业于金陵市医科大学。”
钱永正释然颔首。
“难怪。”
“既然江先生是一名医生，那能够看出钱某患有颈椎病，也就不足为奇了。”
“可是这跟你给我开出的条件，又有什么关系呢？”
不等江牧回应，钱永正又心中了然的自行给出答案。
“哦，我知道了。”
“江先生的意思是，你能帮我治疗颈椎病，让我免除疾病的困扰。”
“而我要付出的代价，就是答应你这些条件？”
江牧不可置否：“没错。”
“哈哈哈……”
钱永正眼神中带着轻视，发出一阵饱含讽刺之意的笑声。
“你说你毕业两年。”
“一个毕业两年的医生，就算再怎么有天赋，医术恐怕也强不到哪去吧？”
“不瞒江先生你说，当我出现轻微症状的时候，就已经去市内几家大型医院诊治过了。”
“可那些骨科名医为我治疗多年，非但没能帮我解决问题，反而使我的病情愈发严重。”
“病情加重后，我更是亲自登门拜访了金陵四大妙手之一、业内号称筋骨大师的高和泰高老先生。”
“高老表示，如果是疾病的最初阶段，他有把握帮我彻底根治。”
“无奈我这病情拖了太久，因此只能按时去他那里舒筋活骨，才能保证不必日日夜夜受这些症状所影响。”
“江先生。”
“你觉得以你的医术，可以比得过各大医院的骨科名医，以及拥有骨科领域内翘楚地位的高老吗？”
“还是说，你打算给出的诊治方案，也仅仅是给我缓解病情？”
“如果只是缓解，那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三个字。”
“没必要。”
“因为相较于你这个年轻医生，但凡是个头脑正常的人，都会更加相信高老，不是么？”
江牧说出钱永正那些症状的时候，唐烟岚就大概明白他提出条件的底气是什么了。
如今看到钱永正的反应，再联想起江牧之前做出的种种壮举。
她当即便是忍不住噗嗤一笑。
笑声入耳。
钱永正不悦的看向她。
“唐总，你笑什么？”
“我有哪里说的不对吗？”
在钱永正身上，唐烟岚受了不少气，此时自然乐得坐看他待会吃瘪的样子。
“没，挺对的。”
“你们继续聊，当我不存在就行。”
说完，唐烟岚憋着笑意，俏皮的冲江牧眨眨眼睛。
江牧微笑颔首，用眼神回应一句。
交给我。
将视线从唐烟岚脸上移开后，江牧重新看向钱永正。
语气不卑不亢。
“金陵四大妙手的医术，我作为金陵医学界的一员，自然也是十分钦佩……”
听了这话，唐烟岚又是没忍住笑出声。
钦佩？
曹一刀只有一成把握的手术，被你一针解决了。
药王儿子搞不定的肾病，还是被你一针解决了。
到底谁钦佩谁啊？
钱永正对于两人卖关子的行为，以及唐烟岚时不时发出的笑声，感到十分不满。
而江牧也是嗔怨的看了唐烟岚一眼，暗道你能不能忍着点，别总打断我说话行不行？
唐烟岚放在她那双美腿上的手，偷偷掐了自己一下，疼的黛眉微蹙，可怜兮兮的冲江牧噘嘴。
意思是你就别怪人家了嘛，人家实在是憋笑憋的辛苦。
江牧翻了个白眼，接着冲钱永正说道：
“我钦佩那四位金陵医学界泰斗级别的老先生。”
“不过我个人认为，有志不在年高、有才亦不在年高。”
“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闪光点，只不过闪光点暴露在世人面前的时间，往往会比较靠后而已。”
钱永正依旧对江牧保持着强烈的怀疑与轻视。
“江先生是想说，你身上的闪光点，提前展现出来了？”
江牧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下去，而是面色凝重道：
“钱董你的病情，号称筋骨大师的高老先生，一定早已了然于胸了。”
“但是通过咱们之间的对话，我基本可以认定，高老对你隐瞒了部分诊断结果。”
钱永正眼皮一跳：“高老对我隐瞒了什么？他又为什么要对我隐瞒？”
江牧淡淡回应：“我猜高老是不愿把诊断结果和盘托出，从而影响钱董在后续治疗过程中的心态。”
“亦或者高老有把握帮你一直拖住病情恶化，但前提是你必须按照他的建议，在固定时间内前去复诊治疗。”
“至于隐瞒了什么……”
“钱董。”
“以你刚才产生头痛、晕眩、手抖等一系列的症状来看，我猜今天应该就是你的复诊日。”
“如果在六个小时内，你得不到有效治疗，那么拖延病情也将成为一件不可能的事。”
“当病情恶化到一定程度。”
“你便会彻底瘫痪，沦为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