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若若刚想再问些什麽,马车没再走了,戛然而止。
白鹄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见外面叶灵儿的喊话。
“範小姐,稍等。”
叶灵儿,白鹄也算是听过他的名声,听承泽说,是那种特别爱闹的姑娘,而且还很有可能会成为他的未婚妻。
他家祖上出了大宗师叶流云。
遇见她倒是还好,範若若应该能够应付过去。
白鹄敛息秉神,她保证,绝对不会有人发现她会在这辆马车里。
範若若很聪明,她分析出了对面不止叶灵儿一个人,那应该是林家郡主的马车。
被他们堵着,还真的不好糊弄下去。
眼看範若若还蛮镇定的,他先下了马车应付叶灵儿。
徒留白鹄和範思辙坐在马车里面大眼瞪小眼。
果然,就不应该来找範閑,他就是个大祸害!
範若若下去以后和叶灵儿礼貌打招呼,但叶灵儿并不领情,她直接道:“範小姐,我今日可不是来与你閑话家常的,听闻你家儋州的那位公子近日已经回京,不知可在车上?”
範若若从容应对,“不知叶小姐找我家兄长何事?”
叶灵儿代为请道:“林家郡主,烦请範少爷一见!”
叶灵儿的声音铿锵有力,一听就觉得气血很足。
“叶灵儿你别胡闹了,林家郡主何等身份怎能与我哥私下见面?”
这时候正主林婉儿也发话了,“若若姑娘,是我有话要与範公子说,只是简短几句而已,不会耽搁太久的。”
林婉儿的声音就要虚弱很多,但是也带着几丝文气。
範若若替範閑找了个借口,“实不相瞒,兄长近日感染风寒,还未痊愈,不如今日早日回府,改日再谈?”
白鹄觉得这应该能够糊弄过去了,林婉儿看着不像难说话的人。
“範公子海涵,公子今日身体抱恙,本不该打扰的,但是我有些话必须要与公子当面说清,几句而已,望下车一叙。”
範思辙眼见糊弄不过去了,他耍起了鬼机灵,硬生生把自己的声音压的低沉了些,但这反而有些四不像。
“是郡主殿下吗?”
“叨扰了。”
“有什麽话,咱们还是下次再说吧。”
“几句而已,不用很久。”
“这会儿不太方便。”
“不方便?”
“方才去吃酒,遇到一个唱曲的小娘子,这会呢,人还在我车上……”
白鹄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突然範思辙手就掐向了她的痒痒肉。
那感觉,又酸又痒,她忍不住笑出了声,“哈哈哈哈……”
白鹄坐的位置本就离车口近,她本是为了防範有人过来检查,她能够及时逃跑。
结果一个不慎,被範思辙一搅和,她一下子就跌了出去。
摔了一个大屁墩。
等她捂着屁股爬起来,就看到林婉儿、叶灵儿、範若若以及滕子京的眼神全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
白鹄赶紧摆手解释道:“我不是唱曲的哈,我干不来这行……”
但这解释,似乎格外的苍白无力。
範思辙演戏都演上瘾了,他的话都还没停,“我看郡主不如晚些,咱们再聚?”
气氛迷一般的尴尬。
白鹄有苦说不出,她脑子一倔,赶紧证明自己,伸手一拳就打向了街边的墙。
“轰隆”一声,墙壁被她一拳砸出了个大洞!
“你们瞧……我一个习武之人,哪会唱什麽曲?”
範若若看到这一幕还算镇定,林婉儿确实被她砸墙动作,扬起来的灰尘呛得咳嗽不止。
“好你个範閑,竟敢如此放肆,看我怎麽收拾你!”
叶灵儿大步朝着马车过去,刚想要动手,但是又看见林婉儿的状况十分不妙,她赶紧又叫马车转回宫去了。
等马车都走远了,白鹄还站在原地, 不知该做何反应。
範若若赶紧走到她跟前来,看她的手有没有受伤。
“若若啊……我好像又惹麻烦了……”
“这墙也被我砸坏了……”
白鹄说着还往自己身上掏了掏,左右检查,把全身的银两都给拿了出来。
“我也不知道这些钱够不够赔,如果不够赔的话,改天我亲自来把它砌好吧……呜呜呜……”
範若若一向是不茍言笑的,她只对自己哥哥态度好。
但是眼看白鹄今天这样,她“噗嗤”轻笑出了声。
“我总算是明白,哥哥为何会这麽信任你了。”
“为什麽?”白鹄抹了把眼角不存在的眼泪。
“因为你天真澄澈,自然灵动。”範若若眼神认真地摸了摸白鹄的脑袋。
“这是在夸我吗?”
“这必然是在夸你啊!”
虽然被夸了,但是白鹄并没有很高兴。
“都怪你!範思辙,你为什麽要掐我?”白鹄手脚并用爬上马车,用眼神死盯着範思辙。
“我这不是着急吗?”範思辙无奈摊手。
白鹄憋在心里的一口气突然洩了,只不过是个和她的
白鹄再次跟着範若若上了马车,经过了那麽多的插曲,总归还是得找範閑取取经了,要不然她就白遭罪了。
到了範府。
範閑也已经回了府。
只是四处都开始传播他作风不端的流言,他自己是不大在乎的。
这京都是张密不透风的网,随便发生点什麽,那些贵人们就都知道消息了。
以前承泽能够想法子把她这麽大个活人给瞒住,也是不容易。
她这个人是存在的,但以前太普通了,没人能够注意到。
但如今,一个闪亮亮的九品高手出现在二皇子府,这自然值得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