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一进城,就察觉到了有好几股目光注视着前面的那两人。
但她管不着,那些盯着的人必然也发觉不到他的存在。
白鹄一直跟,这二人并没有直接去找自个儿的主子。
而是在京都内瞎逛,接头了三四个人。
白鹄最终跟上了一个送菜的,这送菜的人推着小车到了皇宫门口。
白鹄眼看着他把一大筐白菜交给了检蔬司的小公公。
而这位小公公送完菜以后,就亲自绕去了东宫。
得亏她眼力好,一直盯着这些人,否则稍微反应慢一些,就得跟丢了。
原来是东宫的人。
太子你,究竟为何要派人去毁灭证据?你做了什麽?
这些问题压在心口,白鹄也不便在宫中久留。
待久了,洪四庠就该察觉到了。
白鹄悄悄退出皇宫,离开以前他看了一眼这皇宫中最宏伟高大的建筑。
那是,衆臣上朝的地方,也是庆国皇帝最久待的地方。
那宫殿最高大,也象征着至高无上的权利。
白鹄出了门,第一反应不是回白府,而是去找承泽。
她在神庙里面被困了那麽久。
从京都各处回二皇子府的路,在脑子里面越发清晰了,现在她不用再找人给她引路,她直接就能找回去。
她生怕打扰了承泽的各种计划和布置,所以白鹄你打算不惊动任何人,先悄悄见他一面,知道她现在在做些什麽,后续要要怎麽办?她再寻找合适的时机出现。
结果,等她悄咪咕潜伏到承泽寝殿的房檐上,她悄悄挪开瓦块,往底下看的时候。
只见,承泽披头散发躺在他平常会伏案读书的那个小案几上。
而範閑就站在他面前,话都还没说上一句,範閑直接整个人压了上去。
“李承泽,你究竟干了什麽?”
範閑额头青筋暴起,脖子手腕都红了,看起来是气急了的模样。
他掐着承泽的脖子,声音悲痛中压抑着愤怒。
所以说他们两个关系这麽紧张了,动作也感觉比较极端了。
但是白鹄总觉得这两人暧昧的紧,而且她现在就蹲在屋檐上面,她突然感觉自己有些多余了。
手忙脚乱之下,下手重了点。
一掌按塌了屋顶上的砖瓦,屋顶破了一个大洞,瓦片灰尘四散纷飞。
白鹄直挺挺地掉了下去。
屁股墩硬挺挺的砸到地上,她也没感觉到多疼。
就是有点尴尬。
範閑手都还没松,整个人的动作也没变,只是头转过来了。
承泽听见屋内的响声,但是他现在情绪很不稳定,根本无暇顾及其他。
李承泽在笑,眼睛里全是血丝,胳膊纤细非常,好像轻轻一折就能够扭断。
範閑待在那里半晌,才惊讶喊道:“小白,你回来了啊?”
白鹄保证,我这辈子都没有见过李承泽那样失态的样子。
他听到了範閑的话,挣扎起身,毫不犹豫就推开了範閑。
範閑一时没有防备,脑袋一下子就撞到了旁边的柱子。
但现在谁还有心思管他呀?
李承泽跌跌撞撞,站都站不稳,差点摔倒,最后他踉跄着抓住了白鹄的袖子。
他没有哭声,头发披散,眼睛血红。
他颤抖着手,小心翼翼地摸向了白鹄的脸颊。
“真的……还是假的……”
白鹄感觉他真的要哭了,那顷刻之间涌出的眼泪已经快要兜不住了。
白鹄觉得此刻的他,特别的脆弱。
所以她说话也变得小心了起来,“我不知道什麽是真的,什麽是假的?但我还活着。”
“活着……”
“活着真好啊……”
白鹄被用力的抱住,她从来都没有感受过承泽那麽紧实的怀抱。
她愣在原地,手张着,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白鹄能够感觉到,她的肩膀在慢慢变得湿润。
他在哭。
……
(本章待续)
第六十七章 用意
白鹄有些慌乱,她慢慢擡起手来拍了拍承泽的背。
他很难受。
只是範閑在场,他是绝不会在範閑面前示弱的。
白鹄只能搂着他。
範閑捂着脑袋站起来,心里可气了,这两个人是一丁点都不会在他面前见外哈?
但是现在他又不能走,他确实想知道,李承泽在他去北齐这段时间里面都做了些什麽?
那些举动的确很让他生气,他想不通是为什麽?
而且现在谢必安和範无救就守在外面,明知道他是来找麻烦的,李承泽还叮嘱了那两人不许进来,这明摆着也不是要和他为敌?
所以抱月楼那些事儿?回程时的围追堵截,逼迫他尽快站队,这些都是为什麽?
範閑攥紧了拳头。
而且明明狼桃当时说了,小白已经死在他的刀下。
当时他虽然心里生气,却也没法找狼桃的麻烦,毕竟是小白提出的比斗,人家也没耍花招。
根本没有任何找麻烦的理由,小白做什麽都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绝不会给人留下话柄的。
时隔多日,他是假死脱身,小白这可是死而複生了。
看到两个人甜甜蜜蜜抱着,範閑决定聊起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说最关键的一个问题。
“小白才刚死,你就上奏说你要和京都守备叶重之女叶灵儿成婚,李承泽,你到底是什麽意思?”
刚才範閑想问的也是这个问题,他是在替小白打抱不平,当时因为生气,可能姿势没那麽正确。
白鹄有些惊讶,但是她的第一反应不是生气,而是在思考承泽这样做的理由,他身为皇子,必然有他的难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