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如此的话,那这钱本来就不该你还,你女儿也是遭了无妄之灾。”
白鹄支起下巴,随后问道:“你有你女儿的画像吗?”
“我再晚些出发,等到了晚上我把你女儿给偷出来。”
老金头惊讶的擡起头,“姑娘,这抱月楼里面守卫衆多,只有你一个人去,恐怕兇险。”
“无事,谢谢小喽啰又奈何不了我。”
老金头与他女儿的感情极好,还真有画像,是在他女儿结婚的时候,老金头花了不少钱请他们村里的那个画师画的。
画的挺漂亮,很有神韵。
“等我把你女儿扛出来以后,我就把你们带去我的府上,让我家管家给你们找点事情做,就别出去继续卖菜了,省的别人又找你们麻烦。”
“一般来说,没人会去我住的地方。”
“谢谢姑娘……”
感谢的话,白鹄懒得听,她还得去帮太子送信呢,所以得赶时间。
又挨到了晚上,白鹄偷偷潜到了抱月楼当中。
这个时候,楼里的大多数人已经休息了。
只是装修的人还在忙碌,大约是想赶一个开业时间。
白鹄一路潜进了后院,她这才发现,这楼里的姑娘怎麽大多数都还在训练?
他们在练站姿,擡着一把琴在弹着,还有的站在运中心舞来舞去的。
能够看出来大多数人都挺累的,他们的动作已经很僵硬了,擡手都很费劲。
但还在练。
白鹄仔细在人群中找了找,他在一个角落发现了老金头的女儿。
也不知道他们得练到什麽时候?
光明正大的把人给掳走,恐怕有些不妥。
白鹄躲在墙角等着,没有等多久,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那人是範閑的弟弟範思辙。
他和这楼里的像是管事模样的女人聊得非常开心。
白鹄有些纳闷,这个範思辙也才十三四岁而已,怎麽就逛起青楼来了?
他娘準了吗?
还是说範家真的很开放?
等到走近一些,白鹄听到他们的谈话。
原来範思辙在和这个女人谈论楼里的进账,以后的营销模式等等问题。
这抱月楼的老板居然是範思辙?
管他的,只要他是做正经生意,不要草菅人命,在这个年代,青楼也算是个正经业务。
被卖进青楼里的女子,大多数家庭不太好,连饭都吃不起了,生存都是问题,能进这青楼,也有一口饭吃。
老金头给不起赎自己女儿的五百两,人家不放人也无可厚非。
但这些钱本就不应该他们父女负责来承担。
白鹄这才会一时心软帮帮他们。
既然老板是个熟人,那去找範思辙说道说道,他应该能够放人。
白鹄打定主意,等到範思辙进了上面的屋子,把跟在他身边的那个女人赶出来以后。
白鹄这才悄悄潜进了那间屋子。
範思辙看账本看的专注非常,猛的被白鹄拍了一下肩膀,他吓得一个激灵就弹了起来。
“我——”
不能让他发出声响,白鹄一下子就捂住了他的嘴。
“你别说话,找你有点事情商量。”
範思辙使劲挣扎,他觉得这姐妹儿手劲真大呀……不光捂着他的嘴,还掐着他的脖子再掐下去,他快死了。
挣扎的越厉害,白鹄用的手劲就越大。
直到她看了一眼远处的镜子,範閑範思辙的脸都开始泛紫了,他这才松开手。
範思辙一屁股坐倒在地,疯狂的喘气。
老半天才缓过来。
“不是……”範思辙一激动声音就大了一些,但看到白鹄的眼神,他声音又立马小了下去。
“不是姐妹儿,你要干啥?你要谋杀我吗?”
“也不是,我想问你要个人。”
……
(本章待续)
第七十三章 内幕
“什麽人?”範思辙蹲坐在原地。
“有一个卖菜老头的女儿,他本来是向宫里兜卖蔬菜的,但检蔬司的管事公公要收礼,他交的礼不够就被罚了钱。”
“他卖菜非但没有赚到钱,反而赔了许多钱进去。”
“结果利滚利,一滚就滚到了五百两。”
“五百两?”範思辙听见钱,眼里都乐开花了。
“本金多少,利率多少,又花了多少年才滚到的五百两?”
“要是时间短的话,那这检蔬司的公公真是个肥差呀!”
白鹄白了他一眼,“你叫你底下的人把那姑娘给放了,钱到时候他慢慢补给你,别算利息了,人家过的也不容易。”
“这倒是小事。”
範思辙点点头,“但在我这楼里工作也不吃亏呀!虽说抱月楼是青楼,但是我这个楼里的姑娘可全都是清倌儿,在这包吃包住的,平常给人家唱唱小曲跳跳舞。”
“学得一技之长,我还给发薪酬的,一月一发,如果这些姑娘们平时节俭点,是能够贴补家用的呀!”
範思辙说得如此信誓旦旦,白鹄有些信他了。
“真的?”
“那必须真真的呀!我家门第虽然没有那麽高,但总归这些谋财害命的事情不能做的呀!”
白鹄想了想,又问道:“那你怎麽让楼里的姑娘见自己的家人?而且这麽晚了居然还让他们练习,人也是需要休息的呀!”
“让见的呀!”
“我明明记得我和袁梦说过,这两天还在装修,每七天就让他们休一天假的呀?”
“没有吗?”
範思辙心里突然有些不祥的预感。
“真没有,人家老金头来说要见自己的女儿,每次到你这楼里都会被打出去,要不是看他可怜,我也不会潜进来,打算把他女儿抢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