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急,」他暧昧一笑,「待会儿你可有的是机会叫给我听……」
言罢,他单掌握上少年肩头,一个俯身便要吻上那细致的肌肤,好好享受少年醉人的芳香――
便在此时,一抹凉意乍然抵上后颈。
齐百洇因而一愣,而在查觉到是白冽予以匕首抵住之时为之一笑。他一个抬手便要反制住那以匕首抵着自己后颈的手,怎料数度使力,竟都不为所动!
神情因而带上了些许愕然。眸光对上本该任他予取予求、纵情疼爱蹂躏的少年。那眸中的惊愕早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某种本该陌生,却透着些许熟悉的淡冷。
捂着他双唇的掌在无法拒绝的情况下被移开。冰冷匕首仍旧抵着他后颈……他瞧见本该柔弱的少年面上勾起冷澈笑意:「齐百洇,你这又是何苦?」
淡淡一句罢,白冽予擒着他的左手一个使力将其自身上扯开,而在那躯体落地之前,银亮匕首沿颈一划而过。
鲜血随之洒落,却因下坠之势而未曾溅上那裸露于空气之中的双肩与无双容颜。失了生机的躯体就这样落了地,仍然睁着双眼写满了惊愕与不解。
也在此时,传讯烟花声响。
「成功了吗……」
抬头看了眼半启窗扉,白冽予面上神情澹然仍旧,而在确认齐百洇已死透后洗去血迹,更衣束发带上面具。
而后,归云鞭缠上腰际。轻功运起,他身形一闪,已然悄声离开九江分部朝傲天堡飞奔而去。
第十四章
白冽予赶到傲天堡前时,四周早已由擂台为中心被人群挤得水泄不通了,仅擂台外圈尚有些空地。空地之上十来个身影围着擂台,却是先前那些来九江一探情形的各门派代表、及一些在江湖上颇有名气的白道人物,显然是恰逢其会。
在擂台之上,由青衣众处赶回的东方煜正迎着晁明山一一数出他的罪状。
瞧两人模样,该是尚未动手……所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东方煜既已先开了口,他自也省得麻烦。当下静立人群之中,默默观看台上的一切。
由于众人的注意力都为台上的东方煜所吸引,一时间倒无人注意到这本该凶多吉少的少年。倒是候在擂台外圈的桑净不经意间一个转头,而在望见那修长的身影时候为之一震。
白冽予也察觉了她的目光。双眸循之望去。入眼的,是桑净俏脸上惊喜之色微露,却又隐含着些什么的模样。但见四目相对时她俏脸一红,竟是有些羞怯地别开了脸。
如此反应让白冽予结结实实的愣了下。可他毕竟是心思极定的人,转瞬间便收起岔了的思绪,将注意力拉回台上的东方煜。
但见俊朗的面容之上一派肃然,周身慑人魄力尽释,半点不见平时的温厚平和。
凌厉眸光,紧锁于眼前该是钦命要犯的男人身上。
「晁明山,你可还有话要说?」
「老夫本非晁明山,又有什么好说的?却不知柳少侠如此侮蔑,究竟是何居心?」
虽见事情败露,可晁明山仍是打定了主意死不承认――嬴川不会背叛他。只要他一切否认,柳方宇就算知了真相,也没有证据证明其所言。
瞧他仍不肯就范,东方煜冷哼一声:「那么,勾结青衣众之事你也是不认了?」
「当然。老夫召开除寇大会之事天下皆知,又岂会是勾结青衣众的贼人?这趟没能消灭真正的青衣众,不过是老夫情报失误。柳少侠不会只因为这一个失误就想陷老夫入罪吧?」
「那就奇怪了……堡主若未与青衣众勾结,为何傲天堡内院与青衣众山寨间竟有一条修建完善的密道相通?」
「那是青衣众奸贼的伎俩,老夫也深受其害。」
听他狡辩若此,东方煜差点没气得拉他好好看清那密道入口,看他还能不能睁眼说瞎话――那密道若真是青衣众偷偷开挖,焉能有如此规模?
可他终究是深深吸了口气。眸光难得的添了分冷冽肃杀。
「勾结青衣众的事你不认……那么,李列的死,你也打算一并撇清了?」
「自然。」顿了顿,「今日李列已死、尸骨未存。你单凭推论就指责老夫是凶手未免太过可笑――正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词?除非李列死而复生,亲口说出老夫就是凶手,后者你这番指控断难令人信服!」
在他看来,当时无人瞧见自己出手,李列又已死。在这种死无对证又找不到尸体的情况下,任凭柳方宇猜得再准也是口说无凭。
而这样的态度无疑是火上浇油。见他话中连半点装模做样的,对一个往生之人的敬意都无,东方煜眉头一皱,当下已是再难按捺。
「既然如此,就请恕晚辈无礼了!」
这话,是对着擂台四周的各门派要人及众位高手说的。「眼下就请在场诸位做个见证,待柳某逼出晁明山一身邪功!」
言罢,东方煜气势瞬间已是大放,阳热真气亦随之散发而出直逼眼前的晁明山。这晁明山既打定主意矢口否认,他就只有以武力逼出其本身的功夫来证明自己所言不虚了!
见他已打定主意动手,晁明山眼神一沉,双掌暗自蓄劲待要好好应付这个后生小子,一抹身影却在此时穿过人墙,以行云流水般美妙的身法跃上擂台。
但见他左手探出轻按上东方煜本欲拔剑的手。后者因而一愣,而在瞧见那毫无一丝瑕疵的修长五指时再次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