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柳家柳纪奎望着药老和乌木子,表情凝重,他怎么也想不到风家怎么会有如此高手;如若知道,就算借他一百个胆,他也不敢如此和风家明火执仗的争斗。这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吗?不过,今天他又有些期许,期许乌木子可以打败药老,这样一来,无论是杀是留,总算是帮柳家解除了心头大患。
而铁隆心中更是庆幸,庆幸自己及时发现端倪,跳出了风柳两家争斗的漩涡,如若不然,一旦风家发起狠来,面对药老这种级别的人物,铁柳两家毫无还手之力。不过现在看来,风柳两家谁能笑到最后还未可知,但铁家可以置身事外却是板上钉钉的事了,所以他也安心坐山观虎斗,但心底里还是希望药老败了。
“你退下吧,这老家伙不能对我怎么样!”白衣女子虚弱对药老说道,她虽然及时封住了黑针伤口,可黑针上有一种毒,毒性不强,却让她运转元力受阻。
药老趁机瞥了她一眼,没有答话,他不是不想退,而是不能退。一为风家风艳,他不能袖手旁观;二为祁洛,风艳被带走,祁洛肯定横加阻拦,到最后他还是要出手;而对白衣女子,药老已经看出她出身寒门,只是不说而已。
其实药老看着吃力,实际他并未出全力,墨家神族的许多功法他都通晓,只是一经施展,难免有暴露的嫌疑,而一旦暴露,可能就会给祁洛招来杀身之祸,这样一来,药老何以对得起墨家?就算身死,他也不能让祁洛身陷险境。
“哈哈…还是乖乖跟我走吧,何必惹一身苦楚,最后不还是一样?”乌木子便战便说道。
药老一边招架,一边道:“你的毒我解不了,你还是找别人吧!”
乌木子一惊,道:“你知道我身受何种毒?”
药老还未答话,两人均感到远处一阵疾风吹过,再看时一个人站在了不远处。
“火前辈!”
“是你?”
药老和乌木子同时愣在那里,他们不知道火离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不过药老悬着的心顿时放下了。
风林然看到火离,也很吃惊,随即大喜;祁洛更是差点喜极而泣,他也看出药老可能不敌,不过现在好了,有火离在,乌木子估计没戏唱了。而旁边白衣女子看火离的眼神却很是怪异,隐隐有仇视感觉。
火离朝药老点点头,然后对乌木子笑着说道:“是我,多年不见,乌前辈一向可好?”
在火离出现时,乌木子便已停手,他知道,只要火离在这里,他今天的计划估计是泡汤了。
“火离小子,没想到你也在这里!既如此,老夫卖你个人情,就此作罢!好了,你们叙旧吧,我走了!不过…”他转头对白衣女子道:“你无故伤我徒弟,我记下了,来日定找你讨回!”说完,他纵身跳入人群中,一会便消失了。
火离也不拦他,见药老、风艳、祁洛等都好,也就放心了。他朝白衣女子说道:“多年不见,宗门可好?你伤没事吧?”
白衣女子冷冷瞥一眼火离,道:“一切都好,不劳火殿主挂念,这点小伤还算不了什么!”
此时,祁洛也奔到火离身边,急切说道:“火前辈,风艳又昏迷了!”
火离走到风艳身前,刚要查看,白衣女子冷冷说道:“她无事,你无需插手我们宗门之事!”
火离也不介意,微微一笑道:“既然你说没事那就没事了,只是这丫头大病初愈,你还需要多费点心!”然后对祁洛道:“风艳无碍,你还记得当初我给你说的话?寒门圣女!”
祁洛使劲点点头,从储物手镯里拿出白玉海棠递到火离面前。火离看到白玉海棠,没有说话,只是一声叹息。
白衣女子看到白玉海棠,肃然变色,不顾伤势,愤怒喊道:“你…你…”却最终没有说出话来,一张脸涨的通红,嘴角又溢出鲜血。
火离没有贸然上前,转身对药老说:“麻烦杭药师了!”
药老道声客气,吩咐风家下人扶起白衣女子送往裕记茶楼;其它人也帮忙将风艳抱起,火离和风家人都一起跟随而去。
风林然告罪一下,自己留了下来。如今族比成这个样子,基本胜负已分,只是现在他心里一团乱麻,心思早不在族比上;再者说,代表靖山派的尼湟镇主和指引使都被打跑了,这族比的结果也毫无意义了。
但是,族比之前闹得满城风雨,如今不了了之也说不过去,最终结局还要三家族长商议。
柳纪奎、铁隆和风林然你争我夺,特别是柳纪奎以族比未完为由,拒不接受柳家败北。风林然虽据理力争,但因牵扯甚大,柳纪奎一赖到底。最后,铁隆以中堡镇三家鼎立为说辞,劝说风柳两家以平局告终,本次靖山派人选1:1:1的原则通过,并且日后靖山派选举名额均按此分配。风林然明知吃亏,但心里牵挂风艳,又怕耽误久了怠慢火离,所以勉强同意。
就这样,轰轰烈烈的三家族比结束了,对于这样虎头蛇尾的族比,围观的人群多少有些失望,抱怨着风家的软弱和柳家的奸诈,摇着头离开了。
柳家此次败中取胜,柳纪奎却高兴不起来,反而对风家忌惮更深。他不明白为什么风家会藏着药老这样的绝顶高手,而且居然有九幽谷的人亲自上门收徒,难道那小丫头身负火灵?可是从功法和元力来看,似乎和火灵南辕北辙,这小丫头真是让人看不透。还有那个祁洛,他是药老带来的,如果药老不俗,那祁洛也肯定不简单。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柳纪奎心乱如麻。
铁隆又何尝不受此困扰?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家族,一时间高手迭出,居然还吸引九幽谷登门收徒,这风家底蕴简直深不可测。此时,铁隆有点庆幸当初退出风柳两家争斗的决定,要不然,后果不可设想。
风林然心中忐忑,匆忙回到裕记茶楼,见风艳已无大碍,躺在床上安静地睡着了;此时大家正在一间厢房内看药老给白衣女子解毒。
白衣女子躺在床上,双目紧闭已经昏迷,脸上乌蒙紫胀,神情萎靡,手指间,乌血正缓缓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