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领到狐妖跟前的张安衫,心头一紧,此刻衣服不在身旁,只有囚服傍身,自身实力发挥不了四成,此时和这妖狐做对,怕不是不出一合便被拿下。
“你这骚狐狸!臭死人也不要命,叫你姑奶奶过来干什么?急着敬孝就快给我嗑几个响头来听听!”一番权衡之下,张安衫只得先试着稳住这妖狐。
只是她这话里的挑衅意味,她自己却是没品出来。
“哎哟哟,我的小娘子,何必这么急躁?看你那娇滴滴的样子,可不适合和妾身动武哦~~”妖狐倒是不急,语言当中甚至带着几分挑逗的意味。
一般我们都知道猫面对猎物时的玩心大发,今天倒是见到和猫一样习惯的狐狸了。
但张安衫本人倒是没有猎物的紧张感了,她现在的唯一想法,便是——这狐狸怕不是有磨镜之好吧?
越是思考,我们的女侠便越是觉得可能。
为什么它把其他师兄弟姐妹都被吞吃殆尽就唯独留我一人?
为什么它非要保留我这一个能与它相匹敌的战力?
真相只有一个!
张安衫的目光逐渐变得决然,为了维护正道,暂时受些耻辱又有何妨?为了维护正道,以身饲狐又有何妨?
不过是些许牺牲罢了!
“来吧!”张安衫挺起那让人骄傲不起来的胸膛,带着做好武装的思想,向着那妖狐发起言语上的冲锋!
狐疑道:“小娘子,你这又是唱的哪出戏呀?”
“哼!”张安衫的娇嫩的脸上带着一种顽强的坚毅,“你不就是想要我的身子嘛,任你拿去便是,我自有办法让你偿还回来!”
妖狐心头一惊,这蠢妞什么时候识破了我的夺舍大计?
三条尾巴上柔软的毛发变得犹如金针一般尖锐,藏在妖狐的阴影之中慢慢蓄力,提防着可能到来的偷袭。
“当然是我的同门们!”
妖狐差点笑出了声,那百衣帮离这里不知道有着十万八千里远,哪里来的同门能知道怎么援助这无人联系的小妮子?
妖狐正欲将她制服,完成自己夺舍大计的最后一步,突然,门外传来一阵刀剑拼杀的声音。
难道那百衣帮真的不远万里来救这个傻丫头?
一边警惕着门外可能出现的危险,一边用尾巴将张安衫包围起来,以作人质使用。
很快,所有的刀剑声都被寂静掩埋,除了张安衫那吵闹的威胁,就只剩下那轻盈的脚步声。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直到在门口停下脚步。
一道白影冲出,打碎了石门,可惜了石门后的家伙,好好的肉身变成了酱肉。
那道白影原来是妖狐的尾巴,那一根根白毛化为寒针,有如暴雨倾斜而出。
一时间,哀嚎与惨叫声重新填满整个洞府,在妖狐阴冷的眼神深处,闪烁着残忍的愉悦。
想杀我?现在看看到底谁是猎物!?
飞扬的尘土,让妖狐看不真切敌人的虚实,嗅觉更是被血腥味给覆盖,就算四处响起的惨叫连连,但也不乏埋伏的可能。
突然,尾巴上传来一阵挣脱的巨力,妖狐心中觉得可笑。
定是这蠢妞听到宗门支援,想要里应外合,但怎么能让她随了愿?
加大的禁锢住张安衫的力量,妖狐专心准备着可能到来的突袭。
但出狐意料的,张安衫的目标并不是为了挣脱它尾巴的束缚,而是朝着墙壁发力。
怎么回事?张安衫难道不知道打破石房会将自己也一同掩埋?
妖狐却心中大惊!
不好!
忽然,随着石房崩塌,这洞府弥漫着一股好像在飘向外面的水雾,惨叫声,痛呼声,尖叫声全都消失不见,只剩下妖狐吃痛的闷哼声。
“可恶,可恶啊!”妖狐发力,试图追上那水雾,那压在它身上的巨石仿佛没有重量一般被它抬起,不,是整座山都被它抬起!
霎那间,白狐化为一个庞然巨物将山峰打破,三条尾巴都表现出不同样貌,一条化作火焰,一条毛似刀剑,一条犹如山重,三条尾巴不断的攻击水雾,水雾在它的搅和下越来越凝实,好像快要支持不住雾的形态。
白狐加大力度,发出一阵尖啸,终于,那雾在也坚持不住,还原本来的样貌,原来是张安衫!
此时的张安衫像是换了一个衣服,原本在她身上的只有单薄的用粗麻制成的衣服,现在却换了件绣着细雨白兰的甘蓝色衣衫。
被打出原形后,张安衫像是再也无法维持住原来的雾状,只得撑起水罩,在白狐的攻势下勉强支撑。
那薄薄的水罩面对硕大的尾巴的猛烈攻势,就像利刃和白纸一般,但这就是不破!
张安衫苦苦支撑着水罩,汗珠从她鬓角边滑落,看来她就快到了极限!
砰!
三只尾巴一起发力,水罩被挤破,妖狐正要乘胜追击拿下张安衫,但她却化作一缕轻烟飘散。
不好,中计了!
妖狐心中吃惊,动作未有怠慢,连忙闪躲。
可那和山一般庞大的身躯那里好闪躲的了的?
噗!三把冰剑同时飞射而出!
一把冰剑贯穿妖狐的身躯,差点就捅破它的心脏!
一把冰剑斩落妖狐的那个仿佛有着千钧之重的尾巴!
最后一把直对着妖狐的面门要让它给枭首!可惜被它堪堪躲过。
妖狐没再维持那庞大的身躯,回到了原来的体型,又催动妖力尝试疗伤。
但它惊讶的发现,自己伤口周围的妖力仿佛被冻着了,一动不动。
“妖狐,今日便是你的死期!”张安衫飞身而出,提剑刺去!
妖狐虽被重创,动作依然利落,剩下的两个尾巴相互配合,一只烈火熊熊,一只有如刀剑,竟然一时占距了上风!
张安衫虽然强拼不过,但她时不时化为薄雾,虚实交错,妖狐一时间也拿她不下。
就在二者僵持之际,张安衫正欲再捏道法,用冰剑刺穿妖狐,想要拉开距离,于是漏出了破绽。
妖狐岂会放过这个破绽?
一火一金两个尾巴融合为一把火剑,冲向张安衫,张安衫闪躲不及,只得招出一条水龙攻向妖狐,试图逼退它。
但妖狐只是低了低下盘,弓起腰背试图硬接下这条水龙。
张安衫仓促之间才用这招想必威力平平,而她被我的尾火剑刺中肯定大伤元气,正是乘胜追击的好机会!
妖狐的嘴角露出了奸诈的微笑,胜利已是囊中之物!
噗!
一把剑顺着冰剑刺穿的伤口从下方刺中它的心脏,一个带着几分得意的稚嫩男声传来:“老贼,想不到吧?”
他什么时候到我腹下的?
刚泛起疑惑,妖狐的意识便被水龙击散在了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