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了,我这就联系他,你先进来吧。”
“谢谢嫂子!”程酒酒改口改得飞快,这就拎起行李箱,进了门。
客厅里,程酒酒坐在沙发上,新鲜地左顾右盼着。
童岸则拘谨地站在窗边,一边拨程少颐的号码,一边用眼角的余光悄悄打量酒酒。不得不承认,细眉杏目的酒酒是个传统意义上的美人,和她不同。
她的眼睛虽大,却是不折不扣的单眼皮。有段时间留学生们之间流行开双眼皮,她经常被朋友拖去作陪咨询,医生表示,两个人一起做手术可以打折。
唐婉这个人一向市侩得很,听到打折就眼放金光,只可惜她原本就是双眼皮用不着,于是随口问了童岸一句:“这么划算,你要不要也割一个?”
“才不要呢,少颐就喜欢我这样的!”童岸记得当时自己好像是这么反驳回去的。
唐婉当即做了一个要吐的表情,她还气不过狠狠朝她“哼”了一声。
然而直到今天,童岸才知道,原来不是的……并不是她自作聪明以为的那样。
程少颐爱的,从不是自己的这双眼睛。
走神的她自然没留意到手机已经接通了,那头的程少颐是连着“喂”了几声,她都没有反应。
他有些纳闷,准备挂断,却猛一下想起了酒酒昨天的电话:“我现在人在里约热内卢的机场,我们这次的拍摄提前结束了,头儿说,给我放一星期假,免得我一年到头连家人的脸都不记得了。我想到你那边刚好葡萄熟了,就准备去叨扰你几天……”
他匆匆抓起桌上的车钥匙,起身冲出了办公室。
程少颐推开公寓门时,首先嗅到的是一股淡淡的酒香味。和酒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他很轻易分辨出这是黄酒的味道。
童岸是绍兴人,每年回家,都会喜滋滋地带一大堆黄酒过来。
“这个是用来调味的,那个是用来喝的……”她每每如数家珍。
程少颐有点恍惚,就听见厨房里那个穿蓝色家居服的背影蓦地提高了嗓门,头也不回地喊道:“程少颐,赶快给我换鞋!你不知道我上午打扫卫生打扫得很辛苦吗!”
程少颐循声低下头,才发现自己竟然真的忘了换鞋。
程酒酒端着童岸刚沏好的茶从厨房出来,看见一年不见的程少颐,当即放下盘子,跑过去,一双手亲昵地挂在他的脖子上:“哥,快说,有没有很想我?”
程少颐的嘴角渐渐扬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轻轻摸了摸她刚剪没多久的头发:“怎么突然剪头发了?还有,你怎么越晒越黑了,就快变猴子精了。”
“哥,你到底会不会聊天啊!”程酒酒气呼呼地松开了手。
童岸此时正在打理买回来的虾,程少颐的妹妹来了,作为女主人,她怎么也得亲手做几个菜以尽地主之谊。
半掩的厨房门外隐约飘来两个人谈话的声音,还有程酒酒不时的笑声。
她一个哆嗦,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竟出了一头冷汗。
她手忙脚乱地伸手去擦,就听见身后传来程少颐的声音:“你难得休息,别做饭了,我们出去吃吧。”
“不要。”她声音虽小,却很固执。
程少颐沉默了片刻,说:“那好吧。”
程酒酒一整顿饭的功夫都在忙着吃菜和赞美童岸的厨艺:“天呐!嫂子,我哥上辈子是积了多少德,才能找到你这样既漂亮又会做菜的女朋友!”
童岸被夸得有点讪讪然:“也没什么吧……我也就只会做几个家乡菜。”
“不不不!已经很厉害了,我只会泡面!”
“呃……”
“吃饭,嘴再甜也不会给你零花。”程少颐沉声打断她。
程酒酒肆无忌惮地朝程少颐扮了个鬼脸:“我现在赚的也不少了,又不是以前,才不稀罕你给的零花!”
一顿饭吃下来,童岸如坐针毡。
五年来,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程少颐,温热的,鲜活的。哪怕这种温热与鲜活只是相对与她相处的那个他而言,但也已足够令她感到畏惧。
饭后,童岸起身去洗碗,程酒酒嚷嚷着要帮忙,被程少颐无情拆穿:“你方便面都只买盒装的吧?没事别添乱。”
被戳穿的程酒酒气得塞了一块水果到他嘴里:“哥,不说话真的没人当你是哑巴!”
夜里,程酒酒理所当然地留宿在公寓。
公寓除开衣帽间还有四间房,哪怕程少颐和童岸各据一间作为书房,也还空出一间。
程酒酒洗完澡出来,问程少颐:“对了,昨晚爸打电话跟我说你这几天刚好休息,可以陪我四处观光?”
“嗯,怎么?”
“没,我是觉得稀奇,你这种工作狂竟然舍得浪费时间出去玩……”
“那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好像还真没有……”说着程酒酒看向坐在沙发另一侧的童岸,“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