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厉尴尬极了,他还没想好怎么说,就感觉到自己的右手已经被放开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的苏渔揉着自己太阳穴坐了起来。
她面色冷淡的看着马上就要嚎啕大哭的容颜,说:“容小姐,你刚被鬼影附身完,如果不想自己出事的话,就不要哭。 ”
容颜:“.....”
虽然很不想相信,但是接连几次出事,已经不允许她不信了!
看着小姑娘不情不愿的把眼泪憋回去,钟厉叹了口气,冲着容颜招招手:“颜儿,我有话想对你说。”
有些事情越拖越难说出口,还是尽早说得好。
苏渔和薛凛都离开了病房,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钟厉斟酌着开口:“颜儿,我们认识已经很多年了,我不知道你家里和你是怎么说的,但是,我想告诉你,你在我这里,永远都是我的妹妹。”
也只能是妹妹,再不会有其他的感情。
容颜就算是再傻,此刻也听出来钟厉的意思了。
她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刚刚憋回去的眼泪再次蓄满了眼眶,
“钟哥哥,你不喜欢我?是不是因为苏渔!是不是因为她你才不喜欢我的?!”
“不是的”钟厉正色道:“不管有没有苏小大师,你都只会是我的妹妹,明白吗?”
这句话就犹如最后的审判,将容颜心里的最后一点希望也给击碎了。
眼泪不受控制的倾泻而下,哭的钟厉有些心疼——到底是疼了这么多年的妹妹,怎么会不心疼呢?
他伸手抽了两张纸巾,还没递到容颜面前,便被她啪的一下打掉了。
容颜终于忍不住出声呜咽:“我讨厌你!讨厌苏渔!!”
说完,她就从病房里面冲了出去。
站在门口的两人将容颜的话听的清清楚楚,薛凛有些愣:“这是怎么了?”
苏渔:“有些感情早该说明白,不然一直拖着,只会出事。”
两人说话间,走廊的尽头又来了人,这次,是林家的人。
林家主因为有事,只能让自己的二女儿林语菲先带着东西过来。
因为几人先前就在宴会上见过,所以,林语菲轻而易举的就认出了门口那个满脸清冷的女孩。
当时钟先生突然昏迷时,就是她突然冲进来告诉她们如何安顿的。
思及此,林语菲走到苏渔的身边,真心实意的道谢:“宴会上的事情真是谢谢你了,不然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苏渔颔首:“举手之劳,不用道谢,走吧,钟先生还在里面等着。”
当真的看见钟厉完完整整的坐在病床上的时候,林语菲心里这口气才算彻底松了下来——幸亏人没事,不然真的不知道该怎么交代了。
她恭恭敬敬的将自己酒店前身的资料递给了钟厉,说:“东西都在这里了,钟先生,您看看。”
接到文件的钟厉却没第一时间翻开,他干咳了声,眯着眼睛看向了苏渔:“苏小大师,我的眼睛?”
苏渔轻轻的"啧"了声,迅速从自己怀里掏出一张符点燃,然后将符灰放进水里递给了钟厉:“喝了就没事了,小蝶衣把鬼气附在了你的眼睛上,拔出鬼气就行。”
符灰水?鬼气?
不是说建国以后不准再说这些吗?
林语菲越听越惊讶,她惊疑不定的看着房间内几人的脸色,发现所有人都面色如常以后,这才意识到眼前这位女孩,可能就是传言中钟先生养在身边的大师。
这边,钟厉喝完手中的水以后,眼前慢慢清明了起来。
他翻开了林语菲递给他的资料,草草看了遍就交给了苏渔。
苏渔却摆手:“我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了,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就是棠梨花戏院的旧址吧?”
“你是怎么知道的?”林语菲讶异的看着苏渔。
不能怪她惊讶,主要是因为棠梨花戏院距今已经有几百年的历史了,现在的年轻人几乎没一个知道的。
苏渔轻叹了口气,她也不想知道啊,可是棠梨花戏院的选址实在是太奇怪了,包括当时的著名的花旦小蝶衣的死法,也是典型的很。
放在考试里,那叫必考题。
这层层叠加,她想不知道都难。
钟厉想起了苏渔在幻境里面的叫的那个名字:“小蝶衣?”
“小蝶衣是棠梨花戏院的名旦,可以说,棠梨花的辉煌都是小蝶衣唱出来的。”
苏渔说着,脸上神色惋惜:“小蝶衣本来可以靠着这些名气安稳一生,但是她偏偏受了蒙骗,爱上了负心人,被抛弃后受不了打击,穿着戏服自缢而亡。”
谁能想到呢?
当初名动一城的小蝶衣,最终居然会化为怨鬼,落得这样的下场。
林语菲看着屋里几人的神色,突然问:“这位小姐,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您是否能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