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竞争的嫖客们都窃窃私语,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高随是谁?怎么以前从来没听过。
和陈安叫价的人看着陈安冷笑:“今天有劳高公子破费了,这么大的人情,改天我请你吃饭。”
陈安一愣,明白了这个人的意思,他想来硬的。
许都可是现在的大汉都城,敢在这里来硬的,背景肯定很大,搞不好是丞相家里的人,看他的五短身材,还有脸,和曹操真是有几分相似。
为了避免大水冲了龙王庙这种荒唐事,陈安问道:“这位…大叔尊姓大名?”
陈安想叫他一声公子,可怎么也叫不出口,只好改口叫大叔。
曹炳冷笑:“现在知道怕了?看在你今天为我花了这么多钱的份上,爷开心,放你一马,赶紧滚。”
高顺和甘宁都怒了,恨不得过去把那个小黑胖子锤死。
陈安按住他俩,依旧心平气和问道:“敢问你可是姓曹?”
曹炳呵呵一笑:“还算你不瞎,看出来了,我是曹炳,当今丞相是我堂叔。”
是丞相的侄子?陈安心说你看着比丞相还大点。
确定了身份,陈安抱拳说:“那巧了,在下司空长史,武阳亭侯陈安。”
在座有通消息的,听到陈安自报家门,登时一惊,这可是丞相看重的红人,上次刘备夜袭许都,是他和荀文若一同守城才保住了许都。
这样一个人,竟然也有逛妓院的爱好?
知道陈安分量的,已经开始想怎么巴结了,比如帮他付了嫖资,虽然价格很让人肉疼,但因此结识他就赚了。
很可惜,曹炳并不在这其中,他听说陈安是司空长史,呵了一声:“原来是我堂叔府上的下人,仗着我堂叔的名头来妓院耀武扬威?今天我就替我堂叔教训教训你,给我跪下。”
陈安:“……”
原来这就是无语的感觉,他对扮猪吃老虎这种装逼事情不感兴趣,所以在冲突开始前报上真实姓名,奈何对方是真猪,不明白双方地位,还想玩硬的。
曹炳看陈安不跪,脸上一沉:“不跪是吧,好好好,一个下人都敢不听话了。拿家法来,我亲自过去让你懂得什么叫听话。”
家法就是棍子,陈安也不知道这家伙来妓院嫖娼为什么要带棍子,以及他为什么要对司空府属官用家法,总之,槽点太多,陈安都不知道怎么吐槽了。
他平静的看着曹炳,放下手。
旁边高顺和甘宁两头老虎早就忍不住了,陈安把手放下,他俩就扑了出去。
高顺抓住曹炳,顺手抢过他的棍子,一棍一棍往他身上敲。
甘宁抓住曹炳的随从,一脚一个,轻松处理。
妓院内只剩下曹炳哎哟哎呦的声音。
甘宁看高顺打人,眼皮子直跳:“先生,高顺下手真狠啊。”
“怎么?”
“他用了暗劲,让这老小子受了内伤。”
陈安怕高顺把人打死,喊了一声让他停手。
高顺立即停手,低眉顺眼回到陈安身边。
陈安走过去说:“曹丕公子在许都,你心中要是不服气,尽可以去找他。真是,丞相的名声就被你们这些人败坏了。”
曹炳躺在地上哼哼,没法回答。
神仙打架,凡人只能看戏。
老鸨根本不敢出来拦着,等打完才出来。
“这位公子,您?”
“这件事情我负责,他要是来找茬,让他去找我就是。我出价最高,可以上去听白姑娘唱曲了吧。”
高顺小声说:“是问白姑娘。”
陈安没好气白他一眼,这没出息的东西:“上去吧。”
“我自己?”
“我对听曲又没兴趣。”
下面的嫖客们都傻了,感情陈长史今天来这一趟,是为了给手下找女人?
高顺第一次对陈安露出极其夸张的笑容,喜滋滋的上去了。
甘宁在一旁搓着手:“先生,我不挑人。”
“给他也找一个,另外再开一个干净的房间,我有事情和你谈。”
“是,这边请。”
甘宁去享受了,老鸨带着些许忐忑跟陈安来到雅间,她不理解有那么多漂亮姑娘,陈安却要单独和她在一个房间,难道这位漂亮的少爷喜欢她这款?
多年没接客,不知道技术还行不行,能不能伺候好这位少爷。
陈安坐下后本想开门见山,问赎回问白要多少钱,就见老鸨身上跟长了刺似的,扭来扭去。
“你干什么呢?”
“陈少爷喜欢什么花样?我都行的。”
陈安差点骂出声,这老鸨竟然想占他便宜。
“你tm给我老实坐着,我叫你来是问你,给问白姑娘赎身要多少钱?”
“哎?您要给问白姑娘赎身?这?她可是……”
“我家里也是做生意的,也有家妓院,你们这些把戏我都熟,说个数。”
老鸨心说敢情是同行,蒙不了他。
陈安说家里有妓院这句话半真半假,陈家没有,但甄家有,那也算他半个家,重点是,这是陈安为了砍价用的伎俩。
“陈少爷,您看问白姑娘还是清倌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又……”
“我没心情听你推销,说个数。”
老鸨扒算了半天,报出一个数字,没有超出陈安的预期,所以他很痛快的答应了。
老鸨将问白的身份文件拿来,只要是正常开门的妓院,都在官府那有报备,在妓院内的每一位工作人员也都有身份证明。
赎身不仅需要从妓院把这些东西拿走,完事后还要去官府那注销,这才算完成赎身。
“陈少爷,以后问白就是您的人了。”
“是高随的人。”
“是是是,我嘴笨,是您家下人的。”
“是保镖。”
老鸨心说你怎么那么多事?
“行了,你出去吧,我一个人在这里就行。”
老鸨离开后,甘宁先结束,神清气爽的进来跟陈安喝茶。
又等了半个小时,高顺才扭扭捏捏的过来。
陈安笑道:“感觉如何?”
高顺一脸陶醉的样子:“她唱的真好听。”
甘宁说:“你上去这么久只听她唱曲?”
高顺反问:“不然呢,她可是清倌人。”
陈安和甘宁无语。
“你就没告诉她,你已经为她赎身了?”
高顺愕然,陈安将问白的资料扔给他,高顺接过,脸上兴奋的笑出了花。
“先生,高顺这条命以后就是您的了。”
“没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