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一席话让法正呆立当场,他张张嘴想反驳,却没法反驳。
他很聪明,也很有能力,但天下有能力的人太多了,他无论是跑到曹操,刘备,还是孙权的阵营还是要从底层做起。
可那样太慢了,他需要给新主公一个大功劳,才能让自己跳过底层工作的阶段,一跃进入核心团队。
这就是法正没有离开刘璋的原因,他在选择合适的,新的主公,并且为那个没有谋面的新主公准备了一份大礼,益州。
陈安说的没错,他和张松其实是一类人,区别是,张松趁机行动了,而他还没有来得及行动。
“武阳王!”
法正无话可说,他对陈安长鞠一躬,转身离开。
陈安说:“长安学社已经准备在建,你去那里做一名老师吧,日后桃李满天下也是佳话。”
“谢武阳王。”
法正回去了,陈安跟上队伍。
王累远远的目睹了乘兴而来,失意而去的法正,其实他也不明白陈安为什么不用法正,那真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
“武阳王,法孝直足智多谋,善于奇谋,为何您不肯用他?”
“王累啊,你觉得一个人是品行重要还是能力重要?”
王累几乎没有思考,脱口而出:“品行重要。”
说完,他明白了陈安的意思,在益州时,他也确实有耳闻法正抱怨刘璋,这件事情刘璋也知道,只是没有说什么。
他觉得,若只是因为这种事,陈安就判定法正人品不好,而不重用他,似乎有些小题大做了,可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王累感觉陈安不是这么小气的人。
为了不让王累胡思乱想,陈安说:“法正和张松有联系。”
王累嘶的一声,怪不得武阳王讨厌法正,讨厌的对,甚至是改杀,武阳王没有把他杀了真是太仁慈了。
“路上颠簸,你不擅骑马,去马车里吧。”
“臣下受的住。”
“你受的住?那我进去了。”
王累就这么愕然看着陈安钻进马车里,这个武阳王以武扬名,却怎么看都和武将不相关,很多时候,他的做派就跟个闲散少爷似的。
来到陈仓,这里是益州和汉中通往长安的必经之路,在这里陈设重兵可以抵御拿下益州的曹操。
陈安和赵云马超许久不见,再次见面,三人都很开心。
“拿下凉州雍州,辛苦两位了。”
“这都是末将应该做的。”
马超说:“不辛苦,都没打什么仗,本来还以为能对上曹贼,没想到那家伙怂了,到成都就不走了。”
“他停在成都了?”
“是,曹贼也迁徙了一些人过去住下,人数却不多,还留下了曹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曹真?”
陈安想了想说:“他不想放弃成都,可我们要是攻打,他也守不住,索性留些人,顺便培养一下曹真。这么说来,从成都到陈仓一块,成了战略缓冲区。
他的大炮呢?留在成都还是带回去了?”
“似乎是带回去了。”
“既然他不要,那我们就拿下来。孟起,你率领一万兵马,去把那些将士的家眷接过来。”
马超不解:“先生,把家眷带过来做什么?”
“这一万将士连同家眷,一起搬到成都去,就跟贵霜一样,设立一个军事卫所。我再给你派几个人,把成都守住了。益州山路崎岖,曹操八成不会再调动大炮来攻打。你们一万人连同家眷在成都驻扎,恶心他死。”
赵云说:“先生,您这一步只是为了恶心曹操?”
“战争的本质是什么,让敌人难受,只要敌人难受了,我们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行。曹操知道我杀回去,肯定会气的跳脚。”
想到曹操暴怒的场面,马超都笑开了。
“诺,先生,我这就回去把家眷带过来,把曹贼恶心死。”
旁边的张任暗暗咂舌,这也是打仗?太讨厌了,幸好这么讨厌的人是自己上司,不是对手。
“张任,等孟起带人回来,你随他一同驻守成都。缺少的物资粮草,会有专人给你们送来。”
“诺。”
经过这些天和赵云的接触,张任已经知道陈安的后勤来源是一个叫贵霜的王朝,那个地方物产丰富,人也没什么战斗力,被陈安揍了一顿就换了统治者,现在是陈安的后花园,源源不断给陈安运送物资。
听说他们那边也在打仗,却还能送来这么多物资,张任很想去看看,那里的物产到底有多丰富。
安排妥当,陈安让赵云继续留守陈仓,顺便让他注意下子午谷这个地方。
魏延提出来的子午谷奇谋虽说可能性不是很大,但保不齐曹操急眼了会从这里试一试,毕竟他不是稳重的诸葛亮,曹操有冒险的爱好,再加上荀攸也在,万一给他们玩成了。
长安,以及现在益州人口全成了曹操的了,还掐断了陈安从西域过来的运粮通道。
赵云拿出地图,找出子午谷这个地方:“先生,这里极为狭窄,且未经开发,从这里奇袭长安,风险极大。”
“总有些疯子愿意冒险,万一成了,咱们就危险了。”
“诺。”
返回邺城,陈安汇报了在长安的进展,刘协尽管早已经知道,可还是给了陈安很充足的情绪价值。
说来他确实还是有些小兴奋,益州上百万人口啊,就这样被陈安拉来了,不仅如此,还避免了曹操的实力增强。
此消彼长之下,朝廷的力量大增,曹操那边削弱。
“武阳王立下不世之功,朕加……”
此时殿内没有旁人,陈安说话就自在许多:“陛下,臣有武阳郡已经足够了,再行加封,臣下也无福消受。”
两汉的王没有亲王郡王的区分,只有封地大小的区别,大的封地有几十个郡,小的只有几个。
陈安情况有些特殊,封地只有一个武阳郡,还没有行政机构。
还有更特殊的刘璋,虽然被封了蜀王,但一个郡都没有。
刘协很为难:“武阳王你是有功之臣,有功而不封,岂不是朕昏庸了吗。”
“陛下,臣下想出来一套新的宗亲制度,您要不要听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