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我愣住了,如果巫宗组织没有杀尚鸿远的话,可能会拿他威胁尚骁隽,反之为免承天府和各门派发动更猛烈的攻击,会隐瞒他的死讯。
尚骁隽不知道他父亲的事,只有一个可能,人已经被杀了。
想到这里,我眼泪一下子狂涌而出,心口狠狠地抽疼了起来,难受得无法呼吸。
尚骁隽被我的样子吓到了,焦急说,“楼莹,你怎么了?”
“我看看!”许医生拿起一根银针快而准地扎在我身上几处穴道。
没一会,我就缓过来了,感觉呼吸顺畅了许多,哽咽说,“骁隽,对不起……”
我没有立即问自己怎么会在这里,而是说出尚鸿远救了我的事。
尚骁隽姐弟帮了我太多,欠他们的我都还不清了,如今他们的父亲为了救我,很可能已经遇害了……
我突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尚骁隽,特别是他听完后脸色刷地一下瞬间惨白,悲痛得不能自己,“不可能,我爸不可能会死……”
在他心里无所不能的父亲被炼制成药人已经令他无法接受了,可人好歹还活着,只要活着还有恢复的希望,要是死了,就真的没了。
“骁隽,对不起,都是因为我,不然伯父也不会——”
我难过得不行,尚骁隽打断我的话,“这不能怪你,要怪就怪巫宗,都是巫宗害了我爸,我一定铲除巫宗,让他们血债血偿!”
尚骁隽赤红的双目迸.发出浓烈的恨意,几乎是咬着牙说完这话的。
他虽然不怪我,可我心里的愧疚有增无减,不断地啃噬着我。
“楼莹,你好好养伤,真的不是你的错。”
到了现在,尚骁隽还不忘顾及我的感受,怕我多想。
“对了,伯父让我告诉你……”
我想起尚鸿远让我转告的几句类似咒语、晦涩难懂的话:玄藏七关、北斗相呼、逆转无向、日渐幻行、九天为期……
尚骁隽听后,蹙眉思索了很久,我刚要问他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他就自语说,“原来如此。”
许医生忍不住问,“少主,说的是不是巫宗入口的大阵?”
“没错,我爸是告诉我破解方法。”尚骁隽点头。
原来我足足昏迷了一个星期,那天尚骁隽并没有带领承天府的人打进巫宗总部。
破解迷幻阵后,他们探查到有两个入口,应该是巫宗总部的前后门。
这两个入口外面各有一个大阵,这两个大阵是一样的,都有七个方位,变幻莫测,一触动到其中一个方位,就会牵动其他的方位。
不破解这个大阵,硬闯的话,不仅死伤无数,也无法进入巫宗的总部。
总之,这个大阵非常厉害,除了内部人员,外人根本难以进入。
尚骁隽他们一时想不出破解方法,有想过通过迷幻阵进入巫宗总部,但风险太大了。
我心想,难怪巫宗的首领听到只有承天府的人来没放在心上,原来大阵这么厉害。
那天研究所发生了些混乱,我以为是承天府的人攻进去了,现在想来应该是尚鸿远造成的,他为救我,煞费苦心了。
我越想越难过,这时,尚骁隽说了那些话的意思。
大阵的七个方位算是七关,分别是指云垦关、尚冂关、紫晨关、上阳关、天阳关、玉宿关、太游关。
这七关和北斗七星相对应,代表着一个地方的生气流向。
因为七关的原理与星象相关,七个方向每天的位置都会有变化,好比北斗七星绕北极星而行一般。
北斗星的变化是肉眼能够看出位移幅度的最小限度,在阴阳术中,九天是一个观星周期。
这个周期在阴阳术中成为‘冲九之数’,得找一个参照物,从固定角度来观察。
同理,要破解这七个方位,也得找出一个固定的参照物,从这个参照物入手。
“明天各门派的人就到齐了,当时一举攻入巫宗总部。”尚骁隽咬牙道。
因为无法破解大阵,他们只好在树林外面扎营,各门派的人都在这里汇合。
迟疑了很久,我才问,“骁隽,我是怎么逃出来的?”
那天我晕倒了,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尚骁隽没有闯入巫宗总部,我怎么会在这里?
“是在营地外面发现你的。”尚骁隽也不知道我是怎么逃出巫宗总部的。
我怔住了,难道那天夜澈天真的出现了,我所看到的他并不是幻觉,是他救了我?
尚骁隽好像想到什么,见他欲言又止,我说,“想说什么就说吧。”
他这才说,“可能是夜澈天救了你,你能醒过来,应该也是他的功劳。”
我沉默不语,尚骁隽告诉我,因为被注射了很多药,我体内全是毒,许医生也束手无策的时候,他的药箱里突然多了一株火莲。
火莲通体火红,只生长火山里,是由天地灵气孕育而生的。
而千年以上的火莲,甚至可能已经产生了灵智,知道自已躲避危险,所以不容易找到。
火莲可以续命,把将死之人从鬼门关拉回来,也能治好各种内伤。
可即便找到了火莲,也很难采摘,毕竟是生长在火山里,没有人能承受烈火焚烧而不死,就算是鬼也会被烧得灰飞烟灭。
出现在许医生药箱里的这株火莲虽然没有千年,但至少也有五百年以上,同样很难得,上面还残留有淡淡的鬼气。
尚骁隽认出这鬼气是属于夜澈天的,他如实说,“夜澈天的修为是很高,可要拿到火莲也不容易,肯定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我脑子瞬间乱成一团,因为玖儿,夜澈天不分青红皂白地打伤我,并弃我而去。
如今他不仅把我救出巫宗总部,又冒险找来火莲救我,到底什么意思?
尚骁隽神色黯然说,“你体内的毒种类太多,还很霸道,火莲只治好你的内伤。”
这么说,如果不清除体内的毒,我一样会死,我不禁苦笑。
尚骁隽握紧我的手,保证道:“楼莹,我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你的。”
事到如今,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尚骁隽对我的心意?可我的心已不再归属自己,还有冥婚约在身,根本配不上他。
我抽回自己的手,低声说了句对不起,不敢去看他失落的样子。
这时,有人在帐篷外面着急道:“少主,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