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我这样说会激怒夜澈天,结果他眼里流露出了悲伤之色,怔怔地松开我,一言不发地转身走出寝殿,背影前所未有的落寞。
他怎么了?我从未见过这样的夜澈天,竟有些心疼。
这时,滟姬已经被媚云和灵轩拿下了,媚云高兴得跟什么似的,用力拍了拍滟姬的脸,大笑道:“滟姬,你就认栽吧!”
“死狐妖,把你的脏手给我拿开……”
滟姬恶毒地咒骂个不停,但她骂得越凶,媚云就笑得越开心。
灵轩要把滟姬押出去,被媚云拦住了,“我要亲自把她吊在城门上,再敲锣打鼓,放鞭炮。”
“干脆游街示众好了。”灵轩有些无语,随口道。
不想,媚云居然赞同,“这主意不错,先游街,哈哈……”
“你们!”滟姬气得真的吐血了,连话都说不出来。
落在媚云手上,滟姬倒了八辈子的霉了,注定成为冥界一大笑柄,夜离墨很好脸面,她冥后的地位恐怕不保。
她费尽心机谋划了这么多,结果不仅竹篮打水一场空,还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实在可笑。
媚云先把滟姬带出寝殿,灵轩跟在后面,也要出去,我叫住了他,“灵轩,你还欠我一件事,忘了?”
“什么事?”灵轩一脸不解,可我却看到他的眼神闪躲了一下。
我定定地看着他,“你答应过要把殷澜玉的事告诉我。”
“有吗?你肯定是记错了。”灵轩干笑道。
我有种被欺骗的恼怒,深吸了口气,提醒道:“李姝媱从媚云的包子铺逃走那次。”
“没有的事,不早了,你得休息了。”灵轩说完,就想脚底抹油。
“站住!你不告诉我,我就问媚云。”我大声道,因为我看出来了,灵轩和媚云互有情意。
灵轩叹了口气,“你问了,媚云也不会告诉你的,知道了对你没好处。”
媚云把我当成殷澜玉,对我极好,怎么可能会不告诉我?灵轩肯定不是因为怕我问媚云才这么说,其中应该有隐情。
如果真如灵轩所说知道了对我没好处,那我还是不要知道好了。
媚云还真的把滟姬关在一个大铁笼里,像古代囚犯游街一样游街示众,敲锣打鼓,吊在城墙上的时候,还放了鞭炮。
总之,滟姬彻底沦为冥界的笑柄,夜澈天比夜离墨更得鬼心,如今他有心要夺回属于他的一切,很多鬼民都站在他这边,特别是他接掌的城池里的鬼民。
这些鬼民才不管滟姬是什么身份,都围在城门下笑话她,对她指指点点,媚云本来还想扒.光她的衣服,想到玖儿还在夜里墨手里,就没把事情做得太绝。
滟姬的事早就传得鬼尽皆知,夜离墨不可能不知道,但她被吊在城门上好几天,他都当做没这回事一样。
我想夜离墨应该是拉不下面子,最后夜澈天失去耐性了,给出了期限。
可能滟姬对夜离墨还有用,令他不能舍弃她,最终还是用玖儿来换她。
滟姬为了假冒玖儿,给玖儿喂了大量会令鬼物沉睡的药,玖儿再度陷入了沉眠,并没有危险。
真正的玖儿是婴儿模样,非常可爱,一见到她,我心里就发自内心地喜欢,还生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看到她沉眠时乖巧的样子,我就莫名地感动,仿佛这就是我自己的孩子一样,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更奇怪的是夜澈天见我喜欢玖儿,除了欣慰,更是觉得理所当然,好像本该如此。
玖儿被安置在我寝宫的密室里,药效过了自然会苏醒,主要由媚云来保护。
夜澈天一有空就会来看她,我们的关系虽然有所缓和,但也不怎么说话,媚云看在眼里很着急,经常给我们制造独处的机会。
冥宫的鬼医每天都会给我熬些味道古怪的药给我喝,因为药都是媚云端给我的,我很放心地喝了。
没想到这药的效果出乎意料的好,我身体恢复得很快,体内的毒素逐渐清除,余毒所剩不多了。
我曾问过媚云阳间的情况,她专门去打探了,说尚骁隽知道我被夜澈天带走后,全心对抗巫宗组织。
在他的带领下,破解了巫宗总部的大阵,承天府加上玄门所有门派联手,把巫宗总部一锅踹。
巫宗组织比想象中可怕,捉了不少天赋异禀和体质特殊的人当做实验品,以比用在我身上还要残忍的手段研究,至于那些送去研究所的胎儿被专门存放了起来。
他们还发现研究所有个地下室,里面尸气非常浓重,经推测,原来应该镇.压过一具古尸,这具古尸很有可能是黄沙镇丢失的那具。
在攻入巫宗总部之前,巫宗的首领和部分高层就已经跑了,没人见过巫宗首领的真面目,更让人想不通的是他逃走的时候,为什么放弃了那么多实验品,单单就带走了那具古尸。
无人猜得出巫宗组织到底在酝酿着什么阴谋,没捉到他们的首领和高层,令人不得不担心他们会东山再起。
我最关心的是尚鸿远和金花婆婆的事,可惜媚云一直闭口不谈,只说尚骁隽经此事名声大噪,已经无人不知他是承天府少主,前不久他接任了府主之位,无人敢不服。
得知尚骁隽已经接掌了承天府,我猜想尚鸿远的情况肯定很不好,愧疚得不行。
尚鸿远对我有救命之恩,我实在很想去看他,但夜澈天和媚云都不肯让我回阳间,一个是我体内的毒还没彻底清除,一个是玄门的人肯定不会放过我。
这天,我睡不着,想到花园里走走,谁知刚踏入花园,就看到灵轩和媚云在不远处的凉亭里。
我以为他们在幽会,正想走开,就隐隐听到尚鸿远的名字,我心头一震,小心翼翼地躲到一旁的花圃里。
灵轩说,“说起来这尚鸿远真是可悲,一生为正道,斩妖除魔无数,如今却被当成妖邪通缉。”
听到尚鸿远被当成妖邪通缉,我如遭雷击般,难受至极,脑子更是呈一片空白。
“这事千万不能让澜玉大人知道。”媚云担心道。
灵轩刚要说什么,就察觉到花圃里我跌坐后发出的动静,“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