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让鬼胎异变,唤醒鬼胎邪性的。”黎筱月咬牙切齿。
“不是吧,黎川想干嘛?”我震惊道。
得知鬼胎的生父是夜离墨后,我还以为这一切是他谋划的,没想到却是黎川。
难道黎筱月不是他亲生的,不然怎么会这样祸害自己的女儿?
“他魔障了啊!”黎筱月讥笑道。
原来黎川因为造谣污蔑尚鸿远一事,受到玄门各门派的排挤,在阴阳道也大失人心。
他很不甘心,把注意打到女儿身上,用阴邪之术刺激她腹中的鬼胎,使其异变成邪胎。
阴阳道的术法,阴为邪术,阳为道术,每个阴阳道弟子都可以修炼邪术,倒不是提倡门下弟子修炼邪术,而是心邪者,正术也是歪门邪道,若是心正,邪术照样可以济世救民,主要看个人心性品德。
经过这件事,黎筱月才知道自己父亲暗地里修炼了邪术,并用邪术唤醒鬼胎。
黎川这么做的目的不难猜到,仅仅因为不甘,所以想培养出邪胎来报复各门派的人。
夜澈天听后,也说邪胎是由鬼胎异变而成,一旦养成,很难对付。
不过,邪胎可不是随随便便用一个鬼胎就能养成的,必须得是修为强大的鬼物所生的鬼子,作为母体的鬼母也得是修炼之人。
除了要吞噬大量的修炼之人的生魂,还要供给各种邪物,吸干鬼母的修为,时刻折磨着鬼母。
黎筱月的修为就是被鬼胎吸干的,她被折磨得苦不堪言。
讽刺的是她所遭受的这些苦难居然是她父亲给予的,本来只要打掉鬼胎,她就没事的。
鬼胎虽然已经形成邪胎,但离真正的邪胎还有一步之遥,真正成为邪胎之日,就是黎筱月性命枯竭之时。
身为傀儡,黎筱月经常被控制着去拘修炼之人的魂魄,拘魂的时候,她全无自己的意识,根本不知道拘的是谁的魂。
“我恨啊!如果害我的是别人,我无话可说,可偏偏是我的亲生父亲,为什么、为什么……”
黎筱月痛苦不已,厉声哭吼着,眼里流出两行血泪。
“你怎么了?”看到黎筱月流出血泪,我大惊失色。
黎筱月突然抓住我的手,“楼莹,我不想死,我要报仇,你救救我、救救我……”
“谁都救不了你!”夜澈天踢开黎筱月,把我拉到身后。
黎筱月不断咳血,“我不是怕死,只是不甘心,想要报仇……”
“想报仇?那你倒说说看,要找谁报仇,你父亲?”夜澈天冷笑。
“除了黎川,还有谁?是他毁了我,他枉为人父!”黎筱月恨恨道。
夜澈天反问,“黎川是该死,罪魁祸首就不该死?”
听到这里,我隐隐明白夜澈天的意图,正要说什么,被他冷厉的眼神阻止了。
“罪魁祸首?你是说害我怀上鬼胎的鬼?”
黎筱月不蠢,她一下子就明白夜澈天的意思。
“没错!”夜澈天点头。
黎筱月迟疑了很久,“你说得对,如果不是那鬼,我也不会沦落到今日这地步,可他是冥王,而我现在道行全失——”
夜澈天打断她的话,“就算你道行未失,也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我知道,那我要怎么报仇啊?”黎筱月惨笑,她现在能不能活下去都是个问题。
“放心,我会帮你!”夜澈天不紧不慢道。
我捕捉到他眼里闪过一丝算计,虽然我之前挺讨厌黎筱月的,但她现在够可怜了,他却想利用她对付夜离墨。
这样的他令我有些反感,忍不住说,“黎筱月活不了多久了,让她解脱吧,不要把她卷入——”
夜澈天面无表情地看着我,阻断我话的却是黎筱月,她声嘶力竭道:“楼莹,就算要死,我也要拉着他们一起!”
我逐渐平静了下来,无奈道:“是吗?但愿你不会后悔!”
卷入夜澈天和夜离墨的恩怨,一个不慎就会万劫不复,我做梦都想抽身,黎筱月却一个劲地往里钻。
我还好说,夜澈天显然不可能会管顾她的死活,死已经成为她唯一的结局,只不过死法不同。
“阿莹,我们下山吧。”尚骁隽也叹了口气,对我说道。
他让跟着上山的属下把剩余的骨灰盒收好,装着邪胎尸身的小棺材也被一个属下拿着。
除了尚鸿远,其他生魂要怎么处置,下山后再说,
至于邪胎的尸身肯定不能留,我们刚要离开,棺材突然发红,冒出阵阵冻人的寒气。
拿着棺材的那人冻得直哆嗦,紧张道:“府主,好冻,好像要出来了。”
“快扔了!”尚骁隽大喊,抬手拍掉棺材。
棺材一掉落在地上,棺盖就自动打开了,一具小小的婴儿尸身从棺材里滚了出来。
如果不去想这是邪胎,单看这婴儿尸身未免太惨了。
“啊——”
黎筱月看到婴儿尸身,吓得不断尖叫,看来邪胎在她心里留下了难以抹灭的阴影。
“妈妈,咯咯……”
婴儿尸身睁开眼,发出阵阵诡笑,冲黎筱月伸出了手。
“不、不要过来……”
黎筱月跌坐在地上,惊恐地用手撑着地面,直往后退。
“妈妈抱抱、抱抱……”
婴儿尸身露出古怪的表情,突然裂开嘴,朝黎筱月扑咬过来。
“不——”黎筱月惊骇欲绝地闭上眼。
我大急,手里的桃木剑刚刺出,身旁就闪出一道鬼气流,婴儿尸身瞬间炸开了。
“死了,它死了?”黎筱月呆呆地坐着,怔然自语。
再看夜澈天,他面上平静无波,好像刚才不是他出手的一样。
我看着他,淡声道:“邪胎再厉害,在你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夜澈天没理会我,对黎筱月冷声道:“起来!”
黎筱月浑身瘫软得一点力气都没有,试了几次都没能站起来。
我看不过去,正想把她扶起来,夜澈天随手挥出一道鬼气注入她体内。
沦为鬼母的她体质阴邪,可以承受鬼气,状态明显好多了。
“骁隽,走了!”我暗暗摇头,故意只叫尚骁隽。
刚走出木屋,就看到对面的皂阳山黑压压的一片,我蹙眉,“黎川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