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懂！”我故作疑惑，也没告诉慕云宸妖主玉印是假的。
即便妖主玉印是真的，妖界的妖物也不会承认。
妖界的妖就没有一个安分的，敢拿假的妖主玉印去号令他们，简直找死。
慕云宸的道行虽高，但应该比不上当年拥有妖力、修为高深的殷澜玉。
连殷澜玉都要和众妖达成协议，怕控制不住众妖，而封住妖界通往各界的渠道，慕云宸凭什么能以一块假的妖主玉印令众妖臣服？简直异想天开！
我突然有点庆幸脸被毁了，不然顶着和殷澜玉一模一样的脸去妖界，肯定会被大卸八块，不过我还是很担心被认出来。
似乎看破我的心思，慕云宸冷笑，“阿佑，帮她易容，让她恢复容貌！”
之前慕云宸说认识一个易容高手其实就是凌佑。
很少有人知道凌佑精通易容，而他原先都是骗我的，他一离开阴阳道，就追随了慕云宸，以易容术为慕云宸办了不少事。
“我恢复容貌对你没好处，只会给你招来麻烦，妖界里的妖肯定会把我当成殷澜玉，没准以为你是我的同伙，也不会放过你。”
其实我说的不无道理，殷澜玉在妖界无疑是遭恨的，她的同伙肯定也会受到牵连，所以说慕云宸的做法很不理智。
慕云宸对我的说法毫不惊讶，满不在意道：“如果我把你献给妖界呢？”
我没想到慕云宸会来这一出，暴怒道：“这么卑鄙的办法亏你想得出来。”
慕云宸不知想到了什么，愣了很久，才苦笑，“你以为我愿意？”
“你要是不愿意，别人也强迫不了你！”
我以为慕云宸又想演戏，或者想玩什么花样。
这时，好似知道什么内幕的凌佑说，“楼莹，你别怪师兄，很多事情他都是迫不得已的。”
我闻言，情绪有些激动，愤愤道：“最反感你们这些人，总是喜欢把自己的不得已、自己的苦衷强加在别人身上，成为害人的借口！”
慕云宸怔了一瞬，缓缓把袖子掀开，暴露在外的手臂遍布青色、形似鱼鳞的鳞片，显得非常可怕。
可能没有刻意压抑的原因，鳞片上面散发出淡淡的妖气。
看到鳞片，我震惊不已，“你、你怎么会是妖？”
“不是，我不是妖！”慕云宸很忌惮别人这么说他，情绪有些失控。
“都这样了，还不是妖？”我蹙眉，依旧难以置信。
慕云宸好好的一个人，而且还是修炼之人，怎么可能会是妖？
“我不是！”慕云宸脸色青白交替，怒得语气有些颤抖。
但凡玄门中的修炼之人，大多看不起妖邪之物，特别是妖。
要让人知道和妖走得近都令人难以接受，何况变成妖？
慕云宸不是应该很怕人知道吗，为什么肯告诉我？
我脱口问出这个问题，慕云宸凄然一笑，“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吗？”
“我怎么知道？”我无语道，脑中浮现出一个模糊的画面。
果然，慕云宸缓缓说，我顺着他的话，试探问，“你背后那位？”
“嗯。”慕云宸倒是承认了，他背后果然有靠山。
在还没遇到我之前，那位就找上慕云宸了，为了让慕云宸为他所用，逼慕云宸服用了化妖毒。
化妖毒的解药不是一次性的，得分很多次服用。
慕云宸必须在每个月月圆之时服用解药，不然，他的身体就会出现妖化的状态，像手臂上的鳞片就是妖化后的结果。
要是超过半年没有解药，他就会完全变成妖，而如今只能算半妖。
但不管有没有服用解药，平时慕云宸都得承受非人的折磨，他早就受不了了。
既然无法从那位手中拿到所有解药，慕云宸只能寻找能代替解药的东西。
前不久，慕云宸得知妖界里有一件宝物，能够清除他体内的化妖毒的毒性，才大着胆子背叛那位。
我问，“什么宝物，你怎么就认为我能帮你拿到？”
“到时你就知道了。”慕云宸暂时不肯多说，神色有些复杂。
“要是你口中的宝物肯定解不了化妖水，你又背叛了那位——”
我没有把话说完，意思很明显，慕云宸听后，脸色很难看。
“如果真的这样，我只能认命了。”慕云宸笑得凄凉。
“其实你很纠结，不然一开始也不会把我交给夜离墨。”我戳破道。
在从城墙上劫下我之前，慕云宸肯定还没做出背叛的决定。
慕云宸没有否认，只让凌佑帮我易容回原来的样貌。
“你很可怜！”我忍不住道。
慕云宸确实可怜，要不是中了化妖毒，他可能过得好好的，能在玄门中有一番作为。
“我不需要你同情！”慕云宸像一只压抑的困兽，随时都可能爆发。
我盯了他一会，故意说，“嗯，你也不得同情。”
……
我们很快就来到八卦九阴宫所在的公墓里，八卦九阴宫的位置很好找，阴气最浓重的地方就是了。
重要的是八卦九阴宫暴露在外面的地势呈正八边形，看起来很像八卦。
八卦分阴阳，阳卦和阴卦各四卦，按对应的五行分落。
这里的地形对应的位置很玄妙，能纳集各方阴气，卦卦相扣，因此形成了八卦聚阴地。
这种地方最适合用来养阴物了，也可以用来建造安置有多条通往各界渠道的八卦九阴宫。
表面是看不出什么的，也不知道八卦九阴宫的入口在哪里，慕云辰只能做法推算入口的位置。
算出入口在哪后，他做了个标记，“阿佑，把这里挖开。”
凌佑很快就挖出了一个大坑，露出一块无字墓碑，这块墓碑一看就很沉，他费了很大的劲才搬开。
墓碑移开后，出现在我们眼前的是一个漆黑的洞口，里面隐隐有邪气流泻而出，好像还有一条隧道。
“师兄，我们直接下去吗？”凌佑问道。
慕云宸瞥了我一眼，我以为他要我打前阵，心里咯噔了一下。
好在慕云辰没让我先下去，他率先跳入坑里，没发现有异样才说，“可以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