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夜澈天进入那道口子后,眼前出现了一条长无尽头的白色光道。
一踏上光道,我们就像站在传送带上一样,速度也快得惊人,除了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根本看不清周围的景物。?
途中,我们各怀心事,没有一句交流,时间过得很慢,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之久,白光才渐渐散去。?
看着熟悉的现代建筑,我不免有些激动,“我们终于回来了!”?
夜澈天面上难得露出了笑容,但依旧抿着嘴,一言不发。
经过妖界一事,我深知不管再怎么怨恨夜澈天,依旧改变不了爱他的事实。
可我怎么都无法忘记之前所受的伤害,还有尚骁隽的死,所以我现在特别纠结。
良久,夜澈天才语气笃定说,“是她助你晋级的。”
我知道夜澈天口中的‘她’是指谁,不答只问,“为什么怕我看到壁画上的故事?”
夜澈天沉默了一会,才说,“有些事最好不要去深究,不然对你没好处,甚至很可能会改变你的命运。”
我闻言苦笑,“我的命运早在遇到你的时候就改变了。”
“听我的,以后无论如何都不要再踏足妖界,忘了壁画,忘了你在那里所看到的一切。”
这是夜澈天头一次如此郑重其事,神色平和地和我说话,只是他剑眉微蹙,眼睛微微眯起,斜长而又俊美,多了些惑人之色。
我反问,“我得了她给予的力量,想忘就忘得了吗?”
夜澈天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说道:“顺其自然吧。”
“我们该做些什么?”我现在心乱如麻,只好问夜澈天。
夜澈天望了望天空,似有若无地幽叹了一声说,“先回冥界吧,阳间也没你我的容身之处。”
这话对于夜澈天来说没什么,但我如同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一样,通体发凉。
阳间容不下我,难道冥界就容得下?我突然觉得自己很凄凉,如同漂泊无依的浮萍一般。
夜澈天走在前面,我眼眶突然一热,脱口问,“那我们——”
我想问的是我们以后该怎么办,毕竟他和他结的是以命魂的冥婚约,永生永世都不可能解除,可我们之间横着太多东西,根本不可能在一起。
夜澈天仿佛洞悉我内心的想法,他目光骤冷,打断我的话,“我们如何?”
“没如何。”我声音一哽,把到嘴的话咽了回去。
我们刚回到冥界,还没到幽冥门,灵轩就出现了,并迎了上来,“澈天,大事不好了!”
夜澈天沉声问,“什么事,如此慌张?”
“冥河泛滥了!”灵轩急道。
“到底怎么回事?”夜澈天面上闪过一丝急色。
我想起初见冥河的时候,灵轩也在场,他说冥河的另一端通往阳间,每隔千年河水会暴涨一次,如果无法及时控制住,将会危害到阳间的人事物。
难道已经到了冥河暴涨的时候?我疑惑地看向灵轩。
他咬牙说,“是夜离墨在搞鬼。”
“夜离墨?”我一头雾水。
那天我被夜离墨挂在城墙下,被慕云宸劫走后,也不知后面发生什么事,到现在都还没问夜澈天。
灵轩说那天我被慕云宸捉走后,夜澈天被夜离墨拖住,没能追上来。
夜澈天一怒之下攻破白骷城,夜离墨带着亲信落荒而逃。
灵轩留守冥界,虽然想过夜离墨可躲到哪里酝酿着阴谋诡计,却没想到夜离墨会把主意打到冥河上。
冥河每隔千年会暴涨一次,每次暴涨都会酿成无法估计的灾难,现在离冥河暴涨差好几百年。
被夜离墨这么一搞,灾难提前了,令夜澈天措手不及,根本没时间防范。
“夜离墨是怎么令冥河提前暴涨的?”我问道。
“他把阴冥石投入河里了。”灵轩这话是看着夜澈天说的。
阴冥石在冥界随处可见,倒不是多稀罕,但能诱发一切阴物的凶性,更和冥河的阴气相冲。
别小看阴冥石,所蕴含的力量是无限的,也令迷惑人的心智,令冥河水暴涨。
灵轩问,“夜澈天,怎么办,这事该怎么平息?”
夜澈天没直接回答,只说,“先去冥河看看。”
灵轩欲言又止地看了我一眼,似想说什么,结果夜澈天投以一记警告的眼神,他只好乖乖闭嘴。
当我看到挣扎着无数嘶吼的怨魂、冒着腾腾阴气的冥河时,吃惊不小。
河水已经没到了岸边,恐怕用不了多久,会把离岸边不远的建筑淹了。
我担忧问,“阳间真的会受到波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