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扯着夏小星的手,一个劲地把她往前拉。
看着心肝宝贝梨花带雨,夏小星心慌如焚。
“好,妈妈跟你回去。”她的嗓音染上了哭腔,要跟着小年一块离开。
司凌夜深邃如潭的眼眸泛起阵阵波纹,蕴藏着心疼。
他心口一跳,坚定淌过,他走过去抱起小年。
“爸爸跟你在一起,你不用害怕,他们就是普通的叔叔阿姨。”克服恐惧的最好方式,就是去勇敢面对。
小年是他司凌夜的女儿,他要教她走出心理“牢笼”,打破阴影“枷锁”,顶天立地,纵横于这天地之间。
司凌夜抱着小年朝人群靠近,小年的哭声愈发嘹亮。
夏小星从来没有这么痛苦过,她的心像是被火燎过一般疼痛。
她的痛苦显而易见。
她用力把小年从司凌夜的怀里抢走。
小年揉着眼睛大哭。
夏小星心痛的让她靠着自己的肩膀,对着司凌夜泣泣颤颤,“我怀了小年七个多月。她一出生,就生病了。那个时候,我还是个傻子,全靠我妈妈带着我把小年拉扯大。”
“小年的成长过程中,从来就没有你的出现,她现在遭遇了这种事,你凭什么还要求她去面对?”
“司凌夜,你凭什么用你那一套标准来对待我的女儿?”
眼泪从夏小星的眼眶滑落,她整个人透着倔强的光芒。
司凌夜的心脏瞬间被拧成了一股绳子。
小年也是他的宝贝,他怎么会不希望小年好呢?
可偏偏当初,他误会了,心怀怨恨,明知她是个傻子还早产,却从来不去过问她的事。
要不是夏妈妈,她身边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
想到这段过去,司凌夜是悔恨的。
他想要解释,却失了声,空空张口,一个音节也不能发出来。
夏小星的眼神里充斥痛恨,和他相对而站。
冷风倾袭,冷凝的气氛流涌。
小年的眼泪渐渐流干。
她不希望爸爸妈妈因为她吵架。
她咬着唇,克制着自己的害怕,任由水光在眼眶打转而不落下。
夏小星搂紧了小年的后背,要带着她离开。
司凌夜想跟,脚下一动,疼痛突至,像有一种大手攥紧了他的心脏,那尖利的指甲深入他心脏的筋膜。
他欣长的身影剧震,不受控制地朝前一倾,单膝跪地。
“噗!”
一口浓血飞飙而出,溅洒在垫子上,好似散开红花,与本来的花样互相争辉。
夏小星和小年闻声回头,顷刻惊震。
司凌夜摇摇欲坠起身,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快步闯入树林间。
“妈妈,要去看看爸爸。”小年的哭嗓沙哑,翘长的眼睫上泪珠子扑簌簌掉落。
夏小星收止住情绪,看着他背影消失的方向怔然。
小年用小手掰着她的手臂,才让她回神。
“小年在原地等妈妈,妈妈一会就回来。”夏小星交待了一句,追着司凌夜走了。
被留下的小年环顾四周,感觉到一股寒凉,瑟缩紧脖子。
“司凌夜?”
夏小星是在郁郁葱葱的大树下发现司凌夜的。
他一丝不苟的衬衣乱了,炯然有光的眼睛掩在了细碎的刘海下。
整个人少了往日的凌厉与锋芒,多了几分脆弱与可怜。
夏小星一步步朝他走近。
她的目光停留在他唇角上未干的血渍。
她觉得不对劲。
难道,之前的报道是真的。
他真的生病了?
并且还没好?
所谓的痊愈只是为了“先下手为强”,把闻采薇想要走的“路”抢先截断?
司凌夜恰好抬眸,从她的眼睛里看出问询,没有丝毫迟疑,“我没事,你跟过来做什么?”
夏小星再往前走,司凌夜突然扣住她的手腕,拉动着她,在天旋地转间,让她背靠着树干。
他整个人倾近过来,极具侵略性的男性气息威逼而至。
“你这样跟过来,我会以为你很在乎我?”他抬起她的下颌,要看尽她的眼睛深处。
一丝涟漪在夏小星的瞳孔迅速闪过,“怎么可能?你少自作多情了!”
“就是……我还是第一回看到有人表演当场吐血。”她的话里带刺,眼睛里的忧色还是出卖了她内心的所思所想。
司凌夜凝望着她,她眼神躲闪。
乌云遮月,原本阴暗的周遭环境在彩灯的照耀下绚丽多彩。
司凌夜的眸色随着云朵在天空中行移的速度渐渐变换,由如夜的黑转换成炽焰般的红,一股凶戾之气油然而生。
几经变化后,司凌夜的眸瞳恢复正常,高大的身躯晃了晃,倒在了夏小星的肩膀上。
“司凌夜!你怎么了?”
夏小星惊然,撑着他的身体,情急下,让他靠着树干,去叫来管家。
管家和她一起把司凌夜送往度假山庄的医务室。
医务室的医生给司凌夜做完检查后,推了推鼻梢上的金边眼镜,“我给司先生做了检查,查不出他的身体存在的异样。”
管家见夏小星若有所思,岔开话题,“夏小姐不必多虑,司先生的情况特殊,还是得是一直负责他的身体的付诸医生最清楚。”
夏小星点了点头。
她的脑子飞速闪过什么,“管家伯伯,你有看到小年吗?”
她大意了,方才慌乱之下,她竟将小年给忘了。
“没有。”管家如实以答。
那小年一定还在等她!
“那你照顾好司凌夜,我去找她。”她跑了出去。
等她回到刚才她让小年呆着的地方时,哪里还有小年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