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凌夜听着佣人讲沐云笙跑到夏小星的房间叫嚣,听到外头的吵闹,从书房走了出来。
夏小星从沐云笙的房间走出来,沐云笙裹着浴巾,坐在地上,蹬着双腿撒泼。
“夏小星,你这个贱人,我饶不了你!”
她的骂骂咧咧声在目光触到司凌夜时,登时就消散了。
现场变脸,飞扬跋扈被敛起,委屈地掉泪珠子。
“夜哥哥,这个女人太过分了。”她指着夏小星控诉,“她大晚上的不睡觉,也让我不得安生,闯入我的房间大闹。”
“还……打我!”
沐云笙又指了指自己细白纤细的腿,“你看,我这都被她踢红了。”
夏小星无动于衷,“是她先挑衅的。”
“那狼狈的,为什么是她?”司凌夜斜插裤兜,冷清的眸间波浪不惊。
夏小星耸肩摆手,“打不过呗。”
没几两本事就出来逞能,被打了,还能怪她?
“伶牙俐齿!”司凌夜眉梢一挑。
“跟我过来。”
“不去。”夏小星回拒。
在地上坐着的沐云笙看看司凌夜,又看看夏小星。
她的存在感这么薄弱的吗?
哈喽,嘿喂,能不能有人在意一下她?
司凌夜上手开抓,夏小星用力拍打他的手,完全不能撼动他分毫。
刚刚她在沐云笙面前有多凶,现在在司凌夜面前就有多怂。
司凌夜连拖带拽把人抓进了书房。
“司凌夜,你又发什么疯!是她自己招惹我的,我就不能反抗?”夏小星叫骂着,“你要不把我变成一块木头得了。”
听着夏小星的骂声,沐云笙的嘴角微翘,夏小星骂得越凶,和司凌夜的关系就越糟糕,她就越开心。
男人嘛,谁不喜欢温香软玉,到时候她再到夜哥哥面前献下媚,事不久成了?
夏小星被司凌夜抵在墙上,费劲地拧着双手,手拧疼了,也挣不脱,“你到底想干嘛!”
“我问你,我带沐云笙回来,你是不是很生气?”司凌夜低下俊美的面庞,视线直逼,嗓音微哑。
“你是不是很不喜欢我和她在一起?”
“你,是不是吃醋了?”
司凌夜逼问着,目光也灼热了起来。
“哈?”夏小星拧起眉,“司凌夜,现在可不是什么大白天,你做什么白日梦?”
“还我吃醋?你以为我会在乎你?”
“你要不要这么自作多情?”
“你给我听清楚了,我对你可一点好感都没有。”
夏小星也是真生气,“还有,我会跟沐云笙闹,我是要她明白,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阿猫阿狗都能当我家女儿的后妈!”
司凌夜暗沉的眼眸里升起了火芒。
她只是为了小年?
她还说什么,对他一点好感都没有?
司凌夜怒了——“嘭!”
一声巨响,他一拳砸在了夏小星背靠的墙面上,
墙皮掉落,他的拳头粘上了鲜血。
夏小星一惊,惨白的小脸流露出一抹惧色。
“你给我滚!”
他暴怒地把夏小星推开。
夏小星踉踉跄跄,扶墙站稳。
“滚!”司凌夜歇斯底里的咆哮,手还抓起触手可及的东西往夏小星身边砸。
这个女人根本就没有心。
是他自以为是,以为她会为了他,争风吃醋。
夏小星惊住了。
他在生什么气?
难道他还以为她能和他回到几年前?
怎么可能……
“砰!”又一个东西在夏小星的身边爆开。
夏小星快速从书房离开。
看着她毫不犹豫离开的背影,司凌夜更气更恼,书房里的东西遭到了他更加残暴的凌虐。
沐云笙从地上起来回房间换了一套真丝红吊带睡衣,才慢悠悠赶来看好戏。
听到击撞声,她还以为司凌夜在狠虐夏小星为她讨回公道。
孰料,她躲在门口,看到司凌夜像是疯了一样在发火。
整间办公室被他拆成一片狼藉。
沐云笙怂了,踮起脚,轻手轻脚地溜了。
——
夏小星受够了司凌夜那个阴晴不定的性情,她从书房回到房间,洗漱完,抱着她的宝贝女儿就睡下了。
第二天一大早。
夏小星就带着小年去晨练。
“囡囡,跑起来。”夏小星在原地小碎步跑。
她的体能不太好,所以才要拉着小年一块锻炼。
“嗯嗯!”小年苦哈哈,埋着头,尖着脑袋就往前跑。
她们母女俩一跑开,看守小年和夏小星的佣人跟在她们的后头一块跑。
跑到庄园的大门口,那儿聚集了不少人。
“瞿家不瞿家的,我们司先生不见……”守门的保镖趾高气扬的声音传入了夏小星的耳朵里。
她脸色一变,停下了脚步。
“妈妈,怎么了?”小年歪头不解。
在她们身后的佣人也跑了过来。
“刘姨,你先把小年带回去。”夏小星把小年交给了刘妈。
刘妈为难。
夏小星摸摸小年的脸蛋,“囡囡乖,妈妈等会就来。”
她又看向刘妈,“放心吧,我负责。”
刘妈纠结后同意,把小年牵走了。
夏小星挤进人群,在大门口看到了瞿氏父子。
瞿父把瞿淮彦五花大绑,押着他,“麻烦行行好,帮忙通传一声,就说我把瞿家的不孝子瞿淮彦绑来向司先生请罪。”
瞿淮彦面无表情,好像置身事外。
但他目光一转,看到夏小星后瞳孔巨震。
“夏小星!”瞿父把被司凌夜压制的火气发泄在她身上,“我们瞿家是因为你才落得这个田地,你还不帮忙想办法?”
夏小星二话不说就要去开门。
司凌夜还是对瞿家下手了。
夏小星的心头沉痛堆累,是她连累了瞿家。
她将要开锁,被人拦下,拉退到旁边。
“放开我,让我过去开门!”夏小星拧动无果。
站在大门前的保镖嚣张得不可一世,“求人就得有求人的姿态。”
“司先生是你们三言两语就能见到的人吗?”
保镖拉下裤链,对着铁门外……
夏小星在后边什么也看不到,她只看到地面漫开了湿黄。
那保镖尿完,把衣服整理好,对着门外的瞿氏父子,“你们两个,谁走过来,给我跪下,把地上的尿舔干净了,我就去帮你们向司先生通传。”
不用想,夏小星都知道,这一定是司凌夜默许的。
保镖的这种做法,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
这无异于是将瞿氏父子的尊严踩在脚底,狠狠碾碎。
瞿淮彦有气节有风骨,他虽然被绑,却用肩膀去顶瞿父的手,“走!我们回去!”
瞿父深深地望着瞿淮彦,他想把这个不孝子臭骂一顿,但没必要了。
这样下去,根本不能解决问题。
他苦涩的挪了挪唇,缓缓下跪。
“不要!”夏小星看不下去,拼命摇头。
瞿淮彦浑身震颤,“爸!”
“砰!”
瞿父双膝落地,尊严破碎,颜面尽失。
他弯下了笔直的胸膛,往地上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