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们那么长的时间，就是为了让你们给我这种方案的吗？”
司凌夜愠怒质问。
手机那端的人支吾了半天，也不敢拔老虎胡须，安安静静地不敢吭声。
“我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司凌夜给对方下最后通牒。
话音一落，他也不给对方答复的机会，就切断了通话。
等他转过身来，已不见夏小星的身影。
他的目光一凛，大步冲到了刚刚的那个档口，急切地用一口当地的语言问道：“刚刚在你们这里看东西的女孩呢？”
老板摇了摇头，他刚刚忙着招呼其他客人，疏忽了。
他也没想到，就那么一会，小姑娘人就没了。
司凌夜顿时暴躁不已，像有很多只虫子在啃咬他的神经。
他一边走一边拨打夏小星的手机号，他的呼吸变得急促了起来，眼神也渐渐阴沉。
——
“叩叩。”
夏小星敲响了幸福旅馆301号房的房间门。
对方对她的到来，像是很有把握，没让她等太久，很快就开门了。
看到房间里的带着小鹿头套的人，夏小星蹙起了眉头。
“你是？”
带着头套的，是一个女人，她的身材高挑，胸脯丰满，臀部紧致。
她白了夏小星一眼，“进来吧。”
她的声音也是经过特效处理，夏小星无法分辨出她的本音。
见夏小星冷着脸不动，女人放缓了音调，“你是来浪费时间的？”
夏小星皱着眉头，往里边挤，还撞了女人一下。
女人关上了房门，头套下，唇角浮现出一抹得意的笑。
夏小星站定，“你想说什么，直接说吧。不用卖关子。”
女人操起旅馆老板放在门后边摆设用的棒球棍，虚空挥了一下。
夏小星没什么耐心，“我的时间不多，相信你也不想我白来一趟吧。”
夏小星的话音未落，女人挥起了棒球棍，照着夏小星的脑袋挥击了下去。
夏小星始料未及，整个人被打飞，往地上栽倒。
她的脑袋嗡嗡作响，女人就骑上她的身体，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条浸了迷药的手帕。
她捂住了夏小星的口鼻。
辛刺的气味刺激着夏小星的感官，她的力气也在逐渐丧失。
不一会儿，夏小星无力地倒在了地上，眼皮松缓，牵连在了一起，昏迷了过去。
女人从夏小星的身上站了起来，掀开了脑袋上的头套，露出她那张带有异域风情的脸，还有一头飘扬秀长的金发。
而在女人的面前，有一块巨大的镜子，镜子上映的女人的容颜，正是玫瑰。
玫瑰慢腾腾地把棒球棍放到原位，再拖着夏小星的双臂，把她拖拽到慕白的尸体旁。
做完这一切，玫瑰满意地拍了好几张照片，红艳的唇瓣上，更是有着挥之不去的笑意。
——
夏小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才醒了过来。
她的头很疼，视线还有些模糊。
她看着眼前的陈设，找回了记忆。
一扭头，就看到瞪大了双眼，脸色泛青的慕白。
夏小星的心跳一错落，战战兢兢地抬起手，在慕白的眼前晃了一下。
慕白一动不动。
夏小星壮着胆子，去碰了一下他的手。
他的手冰冰凉凉，哪里像是活人的体温。
夏小星的后背发寒，全身的汗毛直立，震惊到捂住了嘴巴，失语。
就在这时——“砰砰砰！”
“开门！”
“我们接到一个男人的求助电话！”
房门被人敲响。
夏小星尚来不及思考。
“嘣！”
房门被人破开，警察举起了手枪，瞄准了夏小星的头，“举起手来。”
夏小星的脑袋短路了，大脑一片空白。
……
司凌夜就近到网吧，用电脑黑了周围的道路监控，想要搜找夏小星的下落。
但这座小镇僻静，远离城市喧嚣的同时，也很落后，很多地方都没有装上监控。
是以，司凌夜搜找时，废了一番周折。
他只好黑进了当地的网络运营商的后台，排查一个个监控信号，终于，在小镇的小学看到了夏小星的身影。
他即刻动身，在小学附近，仔细搜寻。
在离幸福小馆还有一百米的距离，他看到前边挤满了行人。
不知怎么的，他觉得夏小星就在那，他鬼使神差地往前挤。
隔着拥挤的人群，他第一眼，就看到了夏小星。
夏小星的双手铐上手铐，呆滞地往警车走。
“小星！”
司凌夜喊着她的名字。
夏小星听到了他的喊声，抬起了头。
警察推了夏小星一把，把她送进了警车，自己也上了车，带上了车门。
“小星！”
司凌夜挤开了人群，冲到前列时，警车也已经开动了起来。
围观的行人就自己掌握到的信息议论纷纷。
“别看那个小姑娘长得眉清目秀的，她可是很厉害的，好像杀了一个彪形大汉。”
“那个男的好像是她的情夫，两人起了争执，才动起手来。”
“不是吧。我听说的，怎么是死掉的男人是她的老公。她老公出轨了，才被杀了。”
路人口中的，关于夏小星被捕，有无数个版本。
但不论哪一个版本，司凌夜都知道，那不是真的。
——
警局，审讯室。
警察掰弯了折叠式台灯，让强光照射着夏小星的白惨的脸。
“这个视频咬人的女人是你？”警察把手机里的视频怼到了夏小星面前。
夏小星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没有做出表态。
“你杀人了，你还以为你保持沉默有用？”警察说一句话，就给旁边的翻译使了一个眼色，让翻译把他的话翻译给夏小星听。
“你是怎么行凶的？赶紧招供！”
夏小星抬起冷灰色的眼瞳，“你不用帮我翻译。我听得懂你们的语言。”
“我没有杀人。我是收到了一张纸条，让我去那个地方，我才去的。”
夏小星思路清晰，口齿清楚，很有条理，“我在那里，见到了一个戴着小鹿头套的女人，女人袭击我，用迷药把我迷晕了。”
“等我醒来，你们就到那里了。”
“哪来的戴着头套的女人！”警察不相信夏小星，“你是不是知道我们国家可以免除精神病人的罪行，所以故意来我们国家杀人来了？”
“包括网上的这个视频，是不是也是你故意散播出来的，好让人以为你真的有精神方面的疾病？”
“我没有。我根本就没有杀人。”夏小星抬起自己的手，“你现在甚至可以抽取我的血液，检验我的血液成分，看看我是不是真的中了迷药。”
“或许，是你故意犯罪后，自导自演呢？”警察的眼神逼人，眉头紧缩。
接下来，夏小星又和警察进行了几个回合的对话。
但许是警察对夏小星外国人的身份抱有天然的敌意，一直觉得她是来钻他们法律的空子，把夏小星噎到无话可说。
最后，夏小星被带到了拘留室。
拘留室不是单独划分出来的一间，所有被拘留的人都混杂在了一起，里边什么人都有。
夏小星一进去，就感受到了各种充满敌意的目光。
她下意识地退到了角落，紧缩成一团。
“她犯了什么事？”那些被拘留的人讨论起夏小星。
“听说是从国外来我们这，假装精神病杀人的。”
这些人对外国人钻他们法律的空子深恶痛绝。
“杀的是谁？就凭她一个女人？”
“一个医生，听说是她的情夫。”
“看来，是个不守妇道的女人。嘿嘿，事情逐渐变得有意思了起来。”
夏小星听着他们旁若无人的讨论起她的事情来，不禁胆战心惊。
一个男人站了起来，向着她走了过来。
其他人也紧跟着男人，纷纷起身。
一张张陌生的面孔全都对着她，有不怀好意的，也有冷漠的，讥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