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逐渐散开，清晰的显出一个娇小的身影。
望着那张熟悉的脸，站在边缘的女人突然变得激动起来：“苏沫，你还有脸来？我告诉你，我就算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说话间，她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
要不是她，苏可欣也不会和自己断绝关系。
想到苏可欣先前那副冷漠的模样，她的心里莫名变得悲痛万分。
苏沫见她似乎又往后退了一步，眸色深了几许。
她下意识的拧起眉，沉声道了一句：“你先别激动。”
她不想刺激到程丽芬，因为，程丽芬现在还不能死。
谁知，听到她的声音以后，程丽芬突然对着她撕心裂肺的吼了句：“你滚！我不想看到你！”
然而，苏沫却仍旧站在原地，没有任何要走的趋势。
她目光深邃的看了眼几乎摇摇欲坠的女人，嗓音低沉道：“程丽芬，我知道你不是真的讨厌我。”
她这么说，只是想转移程丽芬的注意力。
哪知道，程丽芬却突然冷笑了一声：“你凭什么这么说？”
她讨厌苏沫，那是大家都有目共睹事。
苏沫菱唇轻抿着，过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因为苏可欣。”
话落，她便下意识的观察了下程丽芬的反应。
果不其然，苏沫察觉到她的身体不可察觉的微微震了一下。
苏沫便接着说道：“因为苏可欣讨厌我，所以你才讨厌我。而且，你做的那些事，基本都是替苏可欣做的。她要你做什么你就会做什么对不对？”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那么听苏可欣的话。
程丽芬没有回答她，神色慢慢变得复杂，她沉声问道：“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苏沫见她情绪有些松懈，便开始准备动之以情。
她问：“这些年来你一直都跟在苏可欣的身边，你就没有为自己打算过吗？难道仅仅就因为她说了你几句，你就要这么想不开吗？”
她目光沉凝的盯着程丽芬的脸，忽然瞥见她那化着浓妆的脸上，勾起一抹凉薄的笑意。
她说：“那就当做，我是为了她才想不开的吧。”
闻言，苏沫的眸色变得更加幽深。
她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想让你认清自己的价值。这些年来，你一直都跟在苏可欣的身边，为她鞍前马后的。那么现在，你自然就可以好好的做自己了，为什么要这么匆忙的结束掉自己生命呢？”
生命里有那么多美好的存在，假如就那么去了，不会觉得可惜吗？
谁知，程丽芬听了她的话以后，并未得到什么安慰，反倒是露出了一抹自嘲般的笑，“做自己？呵。”
她要是还能做自己，她现在也就不会站在这里了。
她目光冰冷的看着苏沫，冷哼一声：“苏沫，你不用劝我了，我心意已决。”
活着，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
唯有死去，才能解脱。
程丽芬蓦然转身，她站在边缘，闭上眼睛回忆起这一生，那些画面就像是走马灯一样，在她的脑海里一一浮现。
她这一生，甚是悲惨。
然而，就在她纵身跃下的时候，却并未感受到那失重感。
睁开眼的时候，就看到一阵熟悉的脸。
苏沫不知道什么时候冲过来的，此时正趴在栏杆上，紧紧的抓着她的手。
因为吃力，她的脸色已经开始慢慢涨得通红，额头青筋暴起。
程丽芬眸色一深：“为什么要救我？”
苏沫咬紧了牙关，回了她一句：“我不想看到一个鲜活的生命在我眼前陨落，最重要的是，真正的坏人还没有得到惩罚。”
程丽芬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内心微微有些触动。
看着她那卖力的模样，突然间，开始产生一些动摇之心。
就在这时，身后的人也骤然涌了上来，大家帮忙把程丽芬给拉了上来。
见她没事，大家这才放下心来。
程丽芬抬起眸子，看了苏沫一眼，她语气关心的问：“你没事吧？”
苏沫摇了摇头，“我没事，你没事就好。”
说着，程丽芬忽然就想起了苏沫刚才说的那句话，
她问：“你说真正的坏人还没有得到惩罚，是什么意思？”
苏沫下意识的看了眼四周，全是一道道注视的眼眸。
她有些疲累的从地上爬起来，对着程丽芬道了一句：“这里说话不方便，跟我来吧。”
话落，她便离开了天台。
程丽芬有些好奇的跟了上去，被苏沫带到了她的宿舍。
刚坐下，她便给了她一些照片。
望着照片里的自己，程丽芬的眸子显出几分不解：“你怎么会有这些照片？”
苏沫并未打算跟她解释这么多，而是开口道：“我不仅有这些照片，我还知道，照片里的那些猫是谁的。”
说完，她清晰的看到程丽芬的脸色蓦然变得苍白，身体也跟着僵硬起来。
只见她微微抬起头来，模样有些紧张的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苏沫回答：“我有个朋友，她跟梓延在天台上喂了几次猫，所以有些印象。”
她沉着眸子看着程丽芬，忽而紧声问道：“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要把这些猫带走吗？”
虽然，她早就猜到了原因，但她还是想听程丽芬亲口告诉自己。
她想知道，程丽芬和那个凶手到底有什么关系。
然而，程丽芬却忽然低下了头，她的小手不安的搅动着，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苏沫温声安慰道：“没事的，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程丽芬在心里挣扎了一会儿，才晃然抬起头来。
她看着苏沫，眸光深邃而又复杂。
半晌，才缓缓开口：“我可以告诉你。”
闻言，苏沫便从她的旁边坐了下来，她静静的凝望着这个女人。
耳边，逐渐传来一道低凉的嗓音：“李教授看上了苏可欣，不断的骚扰她，欲对她图谋不轨。于是，我便去找了李教授，用自己的身体为条件，让他答应以后不再找苏可欣的麻烦。那天，我们在天台，正好被那个男生撞见。”
苏沫问：“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