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头。
当年在樱子岛,师父为了提高我的观察力,曾让我苦练“瞳术”。
经过六年苦练,我视力异常之好。
看着屋顶,我心中又惊又喜。
“果然有问题!”
“什么问题。”
身后,突然响起低沉嗓音。
我回眸。
清冷月光,倾泻在小黑棱角分明的侧脸上,十二分魅惑。
我微微舒神,有几分醉。
“那个,来的正好,带我去个地方。”
“哪?”
我说:“屋顶。”
……
院子里,夜风习习。
我睨他一眼,“那个,怎么上去?”
他淡淡道,“跟上次一样。”
上次?
眼前,闪过在花舫时,黑蝶袭来,他抱着我的腰肢,凌空跃起的场景。
脸颊,不由发烫。
不行,男女授受不亲。
我斜了一眼,他魅惑的侧脸。
可……为了破案,我忍忍?
我闭上眼,视死如归道:“来吧!”
突然,我喉头一紧,几乎窒息。
他提溜小鸡似得,提着我飞向屋顶。
“咳咳……”
原来他所谓的上次,指池塘边那次!
再睁开眼,已经在屋顶上。
我小心翼翼,细细查看。
不出所料。
屋顶之上,有两块瓦片被撬动的痕迹!
我抬手,轻松掀开瓦片。
果然被撬开了!
可这个洞口,只有脑袋大小……
莫说成年人,就是小孩也钻不进去啊。
咦?
我眼睛一亮。
瓦片下,房架的一根生锈铁钉上,勾着一根丝线!
我伸手入洞,取了出来,细细端详。
一条黑色丝线。
又细又硬,弹性韧性都极好。
细细查看,上面沾着几点砖红色污垢。
“咱们回去吧。”
可我说完,就后悔了…
小黑熟练的提起我的后衣襟,将我提回地面。
“咳咳……”
好一阵咳嗽后,我愤然等着他,“对待一个女子,能不能温柔一点!”
“有发现没有!”阿若立刻迎过来,“凶手是不是从上面逃走的!”
“还不好说。”
我将黑线割成两段,分别装入牛皮袋。
然后,将其中一只袋子递给小黑,“你查一查京城哪家成衣店,用这种丝线。”
我查看过樱眉衣物,加上手帕,没有这样的布料。
他点头,“好。”
咕噜噜。
阿若捂住肚子,“好饿啊!都一天没正经吃东西了……”
“走。”
小黑径自走在前面,“芙蓉街新开了一家西顺斋,去尝尝鲜。”
我和阿若面面相觑,抓紧跟上。
……
芙蓉街,西顺斋大厅。
小二递上菜单:“客官来点啥?”
小黑看也不看,直接道:“满山香、腩炙鸭、青虾卷、荷叶包鸡、火把鱼翅、烧小蚌肉。加三壶竹叶青。”
我直勾勾的望着小黑,怔了怔。
这家伙……会读心术吧!
每道菜,都是我的最爱。
小黑侧眸,“加点什么?”
阿若直摇头,“够了够了,都挺好。”
这孩子不挑食,有肉就成。
我说,“酒要一壶就成,我不想喝,他不能喝。”
阿若喝酒,后果不堪设想。
小黑不以为然:“知道。”
知道?
知道还点三壶,别告诉我你自己喝光。
事实证明,这是真的。
饭菜很快端上桌。
阿若挥舞着爪子,狼吞虎咽。
而我为了保持一点形象,很淑女的狼吞虎咽。
小黑吃的很少,喝的很多。
他端着酒杯,喝了一杯酒。
“咳咳咳咳……”
刚喝下去,已经开始咳嗽。
可他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仰头又是一杯。
咳嗽的更剧烈了,连面具下的半张脸胖,都泛起病态的嫣红。
我撕咬着鸡腿,问:“酒那么好喝?”
他端着酒杯,唇角勾起淡淡笑意:“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哦?
阿若满嘴流油,叼着青虾卷抬起头:“有什么愁事,说出来大家高兴高兴呗。”
——啪!
突然,房中惊堂木一响。
再看台上,走出一位精神矍铄的白发先生。
“说书唱戏劝人方,三条大路走中央。善恶到头终有报,人间正道是沧桑。”
哈,我最爱听说书先生讲故事!
老先生捋了捋胡须。
“今晚这段故事,是一段百年悬案,名叫——古琴夺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