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印荣的电话，阮昭昭坐在电脑前，打开了浏览器。
巴瑞音乐学院是世界闻名的音乐学院，在几大音乐学院中排名第一。
学院有住校制，也可以走读。
阮昭昭看着巴瑞音乐学院的官网，扫了几眼后进了论坛。
论坛是学院内部的，需要以老师或者学生的学号实名认证后，然后才可以取昵称发帖回贴。
阮昭昭的手指轻动了几下，屏幕上就出现了一列人名。
这些人都是巴瑞音乐学院里没有注册论坛的，她随便挑了一个年纪相仿的女生，拿学号注册了。
浏览了一会帖子，音乐交流没有多少，大都是在讨论学院的八卦。
又看了会，阮昭昭抿着唇，手在鼠标上轻轻敲着。
现在敌人在暗她在明，这种感觉让她不太好受。
一直被动挨打，不如主动出击。
她又调回了官网，在官网上看到了一条信息。
巴瑞学院招聘音乐教授？
阮昭昭翻了招聘简章，像巴瑞音乐学院这种高级学府，一般教授都会在历届学生里挑优秀的留校任教。
这简章，也不过是贴出来看看的。
不过……
她的目光瞄到了管风琴的那项。
管风琴号称世上最庞大的乐器，一开始是属于教会乐器，学的人少，会的人更少，要是想胜任巴瑞学院的教授，怕是几乎没有几个了吧？
她唇角微挑，找到机会，能打入巴瑞学院了。
阮昭昭看了看简章，简章是一个半月前发出的，那时刚放暑假。
还有半个月的期限。
翌日。
清晨，阮昭昭换了件白裙，特意挑了双平跟软底的白色鞋子下了楼。
她背着小包，楼下，何娴容正吃早餐。
“昭昭早呀，你要出去吗？”
“何阿姨早。”阮昭昭背着黑色的小包，笑着：“找了份工作，今天去面试。”
“找个工作也好，不过不要找太累的呀。如果面试不顺的话，你可以考虑去顾氏工作的呀。我给你安排。”
“不用了。”
她寻思，整个巴瑞学院，管风琴系的学生怕是也没几个。
孔影开着车子，载着阮昭昭到了巴瑞学院。
现在正在放暑假，学院门口冷冷清清，那块黑碑金字的学院名碑显得格外的高大。
阮昭昭下了车，巴瑞学院不允许车辆进入。
“老大，我陪你进去吧？”
“不用的，我只是来应聘个教授，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孔影皱眉：“可那枪，就是来自这里啊。”
“所以更不会有危险啊，他前不久才偷了巴瑞学院博物馆的枪，这个时候只会和巴瑞学院撇清干系的。”
再说了，那人怕是也想不到，她会来应聘教授吧。
阮昭昭刚走进学院大门，就被门卫拦下来了。
“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我是来应聘教授的，昨天已经在网上递交简历了。”
门卫皱眉，上上下下打量着阮昭昭，眸光里满是狐疑。
阮昭昭今年二十四岁，但长得有些显小，看上去似未满二十。
她知道门卫的怀疑，从怀里取出了手机，递了过去。
“这是你们学院的回复。”
邮件上，是约她今天来面试的。
门卫这才放行：“面试厅在左二楼的一楼西厅。”
“好的，谢谢。”阮昭昭粲然一笑，转身朝左二楼走去。
昨天她看巴瑞学院官网的时候，已经将学院的大体布局和主要的楼都记在了心里。
从大门到左二楼走了十几分钟。
进了一楼，转到西厅后，阮昭昭推开了高大的双扇大门。
大门的隔音很好，她推开前还是一片寂静，推开后，就听到一阵钢琴声响起。
西厅里，已经站了三十多个人……
“快关门。”离她最近的一个女人道。
阮昭昭回身关门。
方才与她说话的女人一直盯着她：“你是学生吗？”
“不是，我是来应聘的。”
“我也是。”那女人扬了扬手中的小提琴：“我应聘小提琴教授，你呢？”
“管风琴……”
这女人好自来熟。
阮昭昭默默想着。
“管风琴啊，那你应聘成功的几率大多了，整个厅来应聘管风琴教授的都没有几个。不像我，这里一小半是小提琴，一小半是应聘钢琴系的。”那女人耷拉了眉，叹了口气。
阮昭昭朝正在弹琴的男人看去，弹的不错，流畅优美。
但这个水平，应该不足以胜任教授之职。
果然，在男人弹完之后，大厅正中心坐着的四个人低头商议了一番，为首的中年女人笑了笑：“很抱歉，您可能不太适合我们学院。”
应聘的男人眉眼一颤：“我知道了。”
哪有什么适合不适合，只有实力不到位罢了。
那男人身形有些狼狈的走了过来，推门离开了大厅。
阮昭昭转头看了看，房间里还是三十多个人的样子。
“这是来了多少人应聘？”她问身边的女人。
那女人本来紧张，她有一紧张就话多的毛病：“我来的比较早，来的时候有五十来个人呢，不过你怎么来这么晚啊？”
“我看回复邮件说的是十点，就准时到了啊。”
“哈哈，巴瑞学院是按名次给的时间，但面试会其实八点就开始了，大家都是八点前就到了，毕竟巴瑞音乐学院是音乐人心目中神圣的殿堂嘛，早到了，看看对手，心里也能提前衡量好自己面试成功的可能性。”
那女人笑着看阮昭昭：“一般准点来的，不是傻就是很自信，不过我看你不像很自信，肯定是太傻了。”
阮昭昭扯了扯唇角，礼貌的跟着笑了笑。
那女人的语气是打趣的，语气表情也无恶意，她没放在心上。
“我叫赵玲玉，你呢？”
“阮昭昭。”阮昭昭回了声。
两人聊天间，另一个应聘钢琴系的人已经弹完了，阮昭昭看向那人，是一个世界知名乐团的钢琴师。
“他平时的水准，不止这样的，我听过他们的音乐会，肯定是紧张了。”赵玲玉轻声道。
阮昭昭点了点头，这人的演奏她听过，就算是平时的水准，也是应聘不上的，倒也算不上可惜。
阮昭昭是踩点来的，她看了看时间，应该快到她了。
“你别急，一般通知的点会比你面试的点早上十几分钟。”赵玲玉看阮昭昭不时看时间，轻声提醒。
阮昭昭回了个亲切的笑，点头：“恩。”
这个赵玲玉，看起来是个没心机又善良的人，她喜欢这种人。
“啧，急着送死呗。”两人左边的女人轻嗤了一声。
阮昭昭皱眉看去，赵玲玉压小了声音：“她也是来应聘管风琴系的，意国国家乐团，管风琴师，很出名的……”
同是来应聘管风琴系的教授，自然是竞争对手。
阮昭昭瞟了那女人一眼，见她手中抱着一个乐谱，轻笑一声。
“你笑什么？”那女人立刻怒目看她。
“与你有关系吗？”阮昭昭淡漠的看回去。
“下一位，花茜。”
随着那声叫声，那打算回怼阮昭昭的女人闭了嘴。
她狠狠的刎了阮昭昭一眼：“管风琴弹的好的大师，我都见过，可没见过你这号人，别是哪里来的乡巴佬，以为巴瑞的门槛跟你家的狗窝一样低呢。”
说完，不等阮昭昭反驳，她就急匆匆的上前去了。
赵玲玉瞪大了眼，半晌才惊诧的开口：“我靠，她不是意国的管风琴大师吗，说话怎么这么难听？”
安茜，意国华裔，国家乐团里唯一的一位华国人。
不少人，一直将她视为骄傲。
“这世界不就这样么，名不符实的人，太多了。”阮昭昭淡淡回道。
她见了不少人，因为站在高处，面对公众时会将自己伪装的像神明一样没有瑕疵。
可暗地里的龌龊，又远超公众想象。
父子共妻的，为了猎奇，跑到公海去射杀民船的，昆甸那边的人口买卖，在印荣的镇压下也一直没有得到解决。
那些龌龊的东西，多半是为了满足这些所谓的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