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九恒哄时笙哄了一晚上,到了深夜时分下来睡了过去,但是傅九恒不敢懈怠,一直没睡,注意着时笙的异样。
他帮时笙请了个假,让时笙好好的在家里睡个懒觉。
可这次时笙一睡到次日的九点,太阳都热了。
傅九恒看时笙睡的时间太久会迷糊,就撩开时笙的头发,准备叫醒她。
指尖在碰到时笙的脸庞时,突然像被热油烫了一下,傅九恒脸上的笑意一瞬间就收敛起来。
怎么会这么烫?
傅九恒抬手去试时笙额头的温度,她发烧了,而且烧的还不轻,这时候放个鸡蛋上去都能熟。
“小笙儿。”傅九恒想把时笙叫醒,但是时笙的眼皮子轻轻的挣扎了几下,并没有睁开眼睛。
“小笙儿,起来吃点东西。”傅九恒一边叫时笙一边打了个电话给家庭医生,让他赶快过来。
家庭医生来了,先测量了时笙的体温,都烧到38.9摄氏度了,听到这个数字,傅九恒吓得脸色都白了。
家庭医生很快就开了退烧药,傅九恒直到时笙不喜欢吃药,他亲自把药碾碎了溶进热水里面,又加了些蜂蜜。
傅九恒一手穿过时笙的后颈,慢慢的把她扶起来,把水杯送到她的嘴边,时笙的嘴有些失色苍白。
“喝了药就会好点。”傅九恒小心翼翼的给她喂了一些水,时笙喝了一点之后,整个人好受多了,慢慢睁开了眼睛,又咳嗽了几声。
傅九恒照顾时笙很周到,看她咳嗽,立刻抽了纸巾帮她擦去了嘴角旁边的水珠。
家庭医生一天会过来这边,时笙醒的时候阿姨正好把青菜粥端了过来。
傅九恒亲自给时笙喂了药,又给她喂了一些粥,糯白的粥在勺子里面氤氲着热气,傅九恒把它吹的温热才送到时笙的嘴里。
粥的温度正合适,不烫嘴也不凉,时笙看到傅九恒这么无微不至的照顾自己,有些感动。
“今天不是工作日吗?你怎么在这里没有去上班?”时笙乖巧的喝了一口青菜粥,眼睛里面有些感动的看着傅九恒。
傅九恒正在低头吹着热气,他吹热气的动作很轻又很小心。
傅九恒含着金汤勺出生,从小到大养尊处优,都是别人照顾他,这估计是傅九恒第一次照顾别人。
但是傅九恒第一次照顾人,没让时笙没有感到任何不适,傅九恒给时笙喂药水的时候,先尝了一下药水的温度,给时笙喂粥的时候也是尝了粥的温度。
“公司的事情哪有你重要,等你好了我再回公司。”时笙永远要比公司的那些事情重要,如果公司亏损了几千万,傅九恒连眉都不会皱一下,但是时笙要是高烧一晚上,他会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像是移了位置。
时笙嘴角轻轻的弯了一下,露出了一些显病态又幸福的笑容。
“我吃饱了。”傅九恒已经不知不觉给时笙喂了一碗粥,时笙吃饱了。
傅九恒放下汤碗,又从旁边端起一个玻璃,小碗里面都是洗净的红枣,“你气色不太好,吃几颗红枣补补气血吧。”
时笙看了一眼玻璃碗里的红枣,傅九恒想的很周到,她正准备抬起手来,傅九恒立刻捡起一个红枣送到时笙嘴边。
“还是我喂你吧,这红枣上面的水还没有沥干,不能让你着了凉。”
时笙咬了一口送到自己嘴边的红枣,突然发现这些红枣都是去了核的。
真的很贴心。
贴心的让时笙觉得自己都像是在做梦一样。
“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娇气,只不过是红枣上面的水而已。”
要不是因为不能用热水洗红枣,估计傅九恒都要用热水洗红枣的,生怕这红枣吃到时笙的胃里会伤了她的脾胃。
时笙吃了三个红枣,傅九恒温柔又耐心的对她说,“再吃两个吧,你病没好之前要每天五个红枣。”
时笙看着傅九恒微微紧张的眉眼,突然觉得生病也挺幸福的,虽然头重脚轻,吃东西没胃口的感觉不太好受。
时笙听傅九恒的话,又多吃了两个红枣。
“我吃饱了,你不要在给我喂任何东西了。”时笙昨天晚上沉沉的睡了一觉睡得昏天暗地,而且她还做了一个梦,梦里都是一些恐怖的画面。
比如季风烟上传到网上的那个视频,每一帧对她来说都是折磨,像是钝刀磨肉。
一想起季风烟传的那个视频,时笙脸上幸福的笑容突然就有些失真。
傅九恒及时察觉到了时笙脸上神情的变化,“小笙儿,你刚睡醒,估计应该不想睡一觉,我陪你下去走走呼吸新鲜空气吧。”
如果不是因为时笙,突然又想起了昨天那件噩梦事件,说不定时笙这时候像个小白兔一样跟着傅九恒下楼去了。
但是昨天那件事情就像是一块磐石一样压在时笙的心口,令她窒息。
“不了,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时笙钻进了被窝里面,而且转过身背对着傅九恒,不想让傅九恒看到自己现在脸上的神情。
傅九恒知道她的心事,他抬起手来搭在时笙的肩膀上轻轻的拍着她,让她放心。
“昨天那件事情已经解决了。”
时笙紧紧的咬着,她努力让自己不去想昨天那件事情,可是她越反抗,大脑里面跳出来的画面全是昨天的噩梦。
比如季风烟上传的视频和下面黑粉的评论。
这一次她的真爱粉估计要累死了,忙着辟谣都来不及。
“可是昨天那个视频还是有很多人看到了。”时笙突然睁开眼睛,泪水无声的从眼角里面流了出来,滴在了枕头上。
昨天季风烟上传的视频转发量两千九百多,评论达到五千。
时笙突然吸了吸鼻子,她的鼻子有些发酸,她在极力忍住不让自己哭泣。
她明明都已经高抬贵手,放过季风烟一马了,为什么季风烟要如此栽赃污蔑她?
季母劝时笙说,看在季风烟是她亲姐姐的份上,就饶过她这一次。
可是时笙都放过她多少次了,既然是亲人为什么两世季风烟都要这么逼迫时笙。
完全不给时笙留任何后路。
时笙越想胸腔里的那股委屈,越是汹涌澎湃起来,她突然就抽泣出声。
“小……”傅九恒正想叫时笙,听到时笙的抽泣声,他整个人有些僵,目光呆呆的看着时笙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