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见夏宛音不再劝了,薛小姐才不紧不慢的开口道,“算你还知道自己的身份,待会儿我吃完了,会给你们留时间吃的。”
吃完晚饭,夏宛音和赵清羽一起安排雇工住下后已经很晚了。从村东头回来的时候,赵清羽坚持要送夏宛音回来夏宛音推辞不过,也就同意了。
走在乡间的小路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些没头没脑的话题,今夜天空中没有星星,夏宛音抬头看了一眼,想着明天应该是个阴天或者是下雨天。
一条挺长的路,有人作陪便觉得也不那么远了,没多一会儿,夏宛音和赵清羽就走回来了,只见薛小姐还坐在昏暗的客堂。
夏季乡间的蚊子特别多,薛小姐坐在那里不肯走动,此时已经被咬的浑身不自在,一个劲儿的使唤薛红几人在一边赶蚊子。
夏宛音燃了些艾草驱蚊,又找来蜡烛点上,听到薛小姐再和赵清羽商量住宿的问题,薛小姐想和赵清羽一起住,但是赵清羽拒绝了,为这个事儿两人纠缠了老半天,夏宛音瞧着无趣,便去厨房将厨具擦洗干净,等回来的时候薛小姐已经离开了。
“宛音,今日辛苦你了。”赵清羽见夏宛音从厨房出来,起身冲夏宛音道了声辛苦,继而告辞道,“时间不早了,我就不在这里叨扰你了,早些休息!”
“好,你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
送走赵清羽后,夏宛音打水洗漱了一番,折了一片芦荟坐在窗边慢慢涂抹着,心想着这几日该去山上将赵清羽口中所说的那片芦荟丛移植回来,若是数量足够庞大,倒是可以试着做芦荟膏出售。
磨磨蹭蹭,总算是等到了后半夜,夏宛音带上食盒又去了夏家,可当夏宛音轻车熟路来到柴房的时候,发现夏纯并不在里面。
“难不成去茅房了?”夏宛音心中疑惑,但还是坐在柴房等待了好一会儿,却见夏纯迟迟没回来。
“奇怪,纯儿大晚上的能去哪里?”夏宛音忍不住在夏家找了一遍,可是找遍了每个角落,仍然不见夏纯的身影,夏宛音心里隐隐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夏纯消失准没好事儿,夏宛音心中咯噔一声,顾不得想别的,跑到王冬梅的睡房前一脚将门踹开了,大声质问道,“王冬梅,你们把夏纯弄哪里去了?”
王冬梅夫妇睡的正香,被一声巨响吓得尖叫一声,慌忙从床上坐起来,见门口的人是夏宛音一个人的时候,才慢慢冷静下来。
“夏宛音,你大半夜不睡觉跑我家来做什么?”王冬梅有些心虚的岔开了话题。
“我问你,夏纯被你们弄到哪里去了?”夏宛音依旧重复着这一句话,声音冰冷的吓人。
“夏纯?她不在在柴房好好睡着的吗?”夏胜像是不知情的样子,不慌不忙的打了一个哈欠回答道,“倒是你,大半夜不睡觉跑到我家发什么疯?”
“夏纯不在柴房!”夏宛音的目光死死的盯着王冬梅,握紧拳头一字一句道,“说,夏纯被你弄哪里去了?”
“她去哪里了我哪里知道。”王冬梅被夏宛音看的心虚,不由的提高了嗓音,“她那么大的一个人,去哪里我能管得住?”
“说!夏纯被你弄去哪里了?”夏宛音大吼一声,将食盒狠狠扔到了王冬梅夫妇床上,饭食和汤汁瞬间撒了一床。
“要命呀,你疯了吗?”王冬梅夫妇连衣服都顾不上穿,光着脚跳到了地上
“夏宛音,不要以为脱离了夏家的族谱就没人能管教你了,若是你再继续胡闹下去,看我不打死你。”夏胜终于爆发了,几步走到夏宛音面前手指戳着夏宛音的额头警告道。
谁料手被夏宛音一把拍开了,夏胜还正纳闷儿夏宛音什么时候力气变得这么大了,却见夏宛音已经几步走进房间,直接伸手揪住了王冬梅的衣领,怒吼道,“夏纯呢?”
“我不知道!”王冬梅之前吃过夏宛音的亏,哇哇大叫着就向夏胜求助,“你还愣着干什么,等着这个死丫头打死我吗?”
“夏宛音,你疯了吗?”夏胜总算是反应过来了,几步小跑着回到房间,抓住夏宛音的胳膊准备将夏宛音和王冬梅分开,但是扯了好几下,夏宛音依旧纹丝不动,不由得面子上有些挂不住。
便拿出长辈的身份呵责道,“夏宛音,你要造反吗?她好歹是你的婶婶,你敢以下犯上,目无尊长?”
夏宛音没理会夏胜,紧握的拳头呼啸带风的挥舞到王冬梅的脸上只剩不到一寸的地方才停下来,咬着牙问道,“王冬梅,我最后问你一次,夏纯被你弄去哪里了?”
“我不知道!”王冬梅挺着脖子,大声嚷嚷道,“今日就算你打死我,我也不知道!”
王冬梅话音刚落,夏宛音的拳头就毫不留情的朝着王冬梅的脸上招呼了上去,拳拳见肉,打的王冬梅哭爹喊娘。
夏胜见状抄着家伙冲上来想帮忙,也被夏宛音一脚踹倒在地,挣扎了许久也没爬起来。
“爹,娘,你没事儿吧?”夏魁闻声突然冲了进来,看了一眼趴在地上捂着肚子的夏胜和被夏宛音揪住领口的王冬梅,顿时双眼通红,扑上来就准备教训夏宛音,却不料,人高马大的夏连拳头都没来得及挥出去就被夏宛音抓住胳膊,疼的嗷嗷叫。
“大晚上的吵吵什么呢?”夏老太太披着衣服终于出现了,见躺了一屋子的人不由得一愣,反过来后吓得连连后退,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声嚎叫着,“杀人了,快来人呀,音丫头杀人了……”
夏老太太刚嚎叫了两声,院子的大门就被人狂踹了起来,夏老太太还以为是救兵来了,连滚带爬的跑去开门,却在拔掉门栓的瞬间,大门被人用脚大力踹开。
“王冬梅呢?让她给我滚出来!”来者正是张木匠,身后还跟着披头散发,衣冠不整的张木匠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