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宛音自然知道她所说,这贱人是谁,就是自己的大娘,王冬梅,在山上时自己竟然将她给忘了:“对了,她是怎么逃出来的?”
一旁的张木匠媳妇儿,听到她这样一问,瞬间面上便露出一丝八卦的气息:“我也是听旁人说的,因为我们回来也晚了些,她比我们回来早。”
“我听村里人说,当时她身上的衣服都被撕扯得非常严重,被扔在村口,发现的时候已经昏迷了,回来之后一直神经兮兮的,见人就躲见人就骂。具体她经历了什么,谁都问不出来。”
说道这里她还专门向门口看了看像是怕有人听到一般,凑近了些,接着说道:“听说应该是被土匪那个了。”
夏宛音看她一脸八卦,也着实不知该如何接话,只是干咳了两声。
不过这夏老太竟然生病了,确实有些意外,正好自己也可以利用这次机会去探听一件事,有些事自己必须得问清楚。
二哥着实有些生气,虽说刚刚那张木匠的妻子说的并没有错,可是如今自己已经痛改前非了,这般听着还是有些难过,想着自己在小仙女心中的位置怕是也就这了。
这不好的印象想抹去,还得努力,如此想着便摸了摸自己腰间的钱袋,如同想到什么一般,便一个箭步冲了出去。
一旁墙角处躲着的人探出了半个身子,此人便是跟着二哥一同下山的那位小弟,只是此刻的他脸上带满了阴鸷,看着二哥的神态根本不是平时的模样,仿佛看猎物一般。
看着二哥远去的身影,他从背后掏出一只蓝灰色羽毛的鸽子,将手中的信封放进了竹筒中,将这灰色的鸽子扔了出去望着飞去的方向,露出一丝笑意。
这张木匠的媳妇一直拉着夏宛音聊到太阳落山,看着时间不早了,赶忙站起身来:“你瞧瞧我,看到你回来一时有些兴奋竟然忘了时辰,我得快点回家去做饭了,不然等我家那男人回来,定要扒了我的皮不可!”
“即是如此,那我也就不留你了,看我这还这么乱。”夏宛音十喷抱歉的站起身来说道。
一旁的张木匠媳妇听了赶忙摆手,将自己带来的东西又重新往前递了递。
“我也知你回来定是没有时间准备这些东西,所以我这不送来了些吃食,你也别介意都是些家常小菜,自家种的,先将就着吃些吧,等明个再去买。”
两人又寒暄一会儿后,张木匠媳妇儿就赶忙回去了,夏宛音见自己终于将她送走了,深呼一口气,猛地向躺椅上躺去,一旁的夏纯看着有些虚脱了的夏宛音不由发出一声轻笑。
“我以前竟没发现,这张木匠的媳妇儿竟然这般爱说,以前她总是凶巴巴的,尤其是对着姐姐你。”说到这里,夏纯仿佛想到了什么不好的记忆,脸上一闪而过的笑容便消失了。
夏宛音见她好不容易露出笑容,赶忙制止她继续说下去:“不过现在一切都好了,不是吗?我都快饿死了,你有什么想吃的,姐给你做?”
夏纯听着自家姐姐说到吃饭顺带摸了一下自己的肚皮,也确实,今日赶了半天的路程,到现在也未食一粒米饭,如若不提还感觉不到这一提起到真有些饿了。
夏纯转头看向那半开放式的厨房,微微蹙起了眉头:“可是姐姐,我们好像没有粮食了。”
夏宛音看着自己的厨房,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接话,确实如今加上她们二人,总共有六张嘴,如今要是想要过到工人那边蹭口饭吃却也有些不妥,人有点多。
可眼下这张木匠妻子送来的东西也着实分量不够,还真是有些为难呢?
“小仙女,小仙女,我回来了!”就在二人踌躇间,二哥突然从门外冲了进来,手里抱着的,手腕挎着的,背上背着的,完全都已经看不到他的人影,满满的全是粮食和蔬菜。
走到夏宛音面前时,便将这些东西一甩手,全部丢到了地上,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小仙女看我是不是很有先见之明?我知道今夜定然没有粮食,所以我去采购了一番,今晚大家就等着看我大显身手吧!”
夏宛音看着这个憨笑着的男人,虽说没有什么好脸色,但是也深觉得他今日做的有些聪明,是值得嘉奖的。
一旁的夏纯虽有些忌惮二哥,但看着他这般憨厚的模样,也不由挂起了一抹笑意,突然觉得自己在山寨身上对姐姐的诸多嫉妒,真是不应该的,自己和姐姐本就是相依为命,如若再这般猜忌,怕真的就孤独一生了。
再者从头到尾姐姐都是为了自己,才被山寨之人掳了去,想着便伸手抓住了转身离开的夏宛音。
夏宛音本想着去看一下,偷学些技术回来,毕竟也不能成日里指望着二哥做饭,虽说多一个会做饭的在身边也不错,但是他的目的和心昭然若揭,如若自己真的无意,也不想给他更多的空间去幻想。
这其实对自己的不负责任,也是对他的不负责任,自己向来是一个干脆利落之人,不想在这种事情上拖累他人,只是这步子还没迈开,便被身侧之人拦住了去路,她转头面带温柔地看着夏纯:“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夏纯身子虚弱,这是她一直知道的,如今经历了这番苦难,又走了半日,一直没有进米水,自己一直有所担心。夏纯摇了摇头,看着如此关心自己的姐姐,心中又是一阵涩然:“姐姐,山寨之上我我那么对你,对不起。”
夏宛音一听她的道歉,想起了那日在温泉前二人的对话,露出一抹笑意:“纯儿不必多想,我知你是无意的,再者说,在那山顶之上到处都是贼人。”
“你放心姐姐并没有怪你,这件事既然已经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我们只想着如何过好现在,要相信姐姐,我一定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
夏纯听着自家姐姐这番慷慨激昂,看着她眼神中的坚定,就似是在山寨之上,她对自己说一定能将自己带出去时的神情一模一样,莫名的让人心安。
她反手扣着夏宛音的手臂,眼中含着热泪:“嗯,姐姐,我信你,我以后便和姐姐寸步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