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冬梅也不理自家儿子,依然跪坐在这大厅之中:“我这么多年的心血,苦苦维持的东西,竟然这么不值一提,那个女人究竟给他吃了什么迷幻药,十年了,整整十年了,都还忘不了他!”
夏魁自一旁听着自家娘这般自言自语着一些没头没脑的话,蹲下身来,看着自家娘满脸的心疼。
“娘,你怎么了?你在说什么?莫要在这跪地上跪着了,我扶您进去吧,爹他不过是一时生气,等他反应过来,一定不会再这样对你了。”
只是他刚刚说完这话,便见自家娘冷冷的转头,那眼神都不由让他一惊,但定睛再看的时候,却见王冬梅的眼神已恢复了平常。
她看着自家儿子眼神木讷:“你爹的心情我最是了解,这一次怕是不会这么简单了,魁儿,若娘不在了,你一定要好好对你爹他……”
夏魁一听自家娘说的这话,瞬间便带上了焦急之色,他的娘向来是个要强之人,从不说这些丧气话的,如今这幅模样着实令人吓人,比这个家里其他两个家长之外,他最是喜欢和自家娘呆在一起。
虽然他也知道自己娘性格不好,和村里人的感情也不好,但是对于自己那是没得说的,从小到大爹除有必要向来不与自己多做交流,自己从小到大都是被奶奶和娘拉扯大的。
“娘,你是不是糊涂了?爹怎么可能会这样对你?你放心那夏宛音这个贱丫头我不会让她好过的,她不过是一个丫头片子而已,不会掀出多大的浪,再着说娘你已经将大信烧了,虽然魁儿也不知道信中究竟写了什么东西,但是如今证据已经没了,她自然不敢告于你!”
“信?对信我已经烧了,和我斗你们都太嫩了,当年你的娘就是输给了我,现在你也输给了我,纵然知道我有罪,纵然知道是我将你和夏纯弄上山去的,可那又如何呢?你没有证据照样为难不了我,十年前是这样十年后亦是如此,哈哈,你们休想将我搞垮。”
听到夏魁说到信,瞬间便点燃了她心中的怒火,王冬梅整个激动起来,也不知道是在说夏宛音,还是说别的。
夏胜将手里的药向自家娘递了递,犹豫片刻微微皱起眉头:“娘,我想休了王冬梅。”
夏老太一听他这话,那喝药的嘴便是一顿,冷冷的抬起眼睛看向自家儿子:“怎么还没闹够吗?”
“还要搞出什么来,已经有这么多个不省心的人在了,难道你也想将你的娘气死不成!休了,我们夏家世世代代什么时候出过这样的丑事绝对不行,除非我老太太死了,不然绝对不可以!”
说完便是一阵咳嗽,顺着她的力度便重新倒回了夏胜的怀中,脸上瞬间变得煞白三声,看着自家娘这个模样,夏胜赶忙从她的背后给他顺着气,慌张的解释道:“娘,娘您没事吧?”
“您听我说您先不要激动,儿子最是重视咱们夏家颜面之人,又怎会平白无故做出这样的决定?请容我向您禀报。”
夏老太一听自家儿子这么说,心下便是一安,自家儿子的心情她最是了解的,自己从小便教育他家族的荣誉要高于一切,他又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如若他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想要踹开王冬梅的话,早在十几年前便会这么做了,能够忍到现在才说,怕是另有缘由,这把想着便安下心来。
夏胜看见自家娘没有这般激动了,才重新叹了口气说道:“娘不是我想要将她休了,只是现在不得不为之了,那夏宛音将任锦绣救了出来,如今更是火上浇油,情况也不知如何?我刚刚去了她们家却一眼都没有看到人,不过就算不看也知人已经虚弱的不成样子了。”
“这件事情,这王冬梅确实做的有些过分了,我竟也不知被她欺瞒了这么多年,虽然这任锦绣不是个让人待见的人,却不至于这般对待她,可是和你有什么关系呢?”
“如今这夏宛音气急败坏,将这罪名一并加在了王冬梅的身上,她还要去状告王冬梅将她们掳到山寨之事。”
“那信不是已经要回来了,我们都在当场看到王氏已经将那封信给烧掉了,她拿什么证据去告?”夏老太虚受虚气地回答道。
夏胜一听自家娘这么说,眼中便是一冷:“夏宛音这个死丫头,她竟然这般诡计多端,我刚刚听到她说那烧了的信封里面是空的,真正的信她根本就没有拿出来,所以她手里还有一封信件,而且我刚刚也看到了。”
“什么?”夏老太一听她这话,瞬间便提起一口气,震惊的看着自家儿子:“你确定没有看错吗?还是那死丫头用来骗你的?”
“娘,如若是假的我怎可过来劳烦您,白纸黑字千真万确,你知道那汪冬梅她究竟做了些什么吗?简直是丧尽天良,就算这些年来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却没想到她做的这般过分,如若不是为了夏家的荣誉我真真的想亲手将她送到府衙之内!”
夏老太自然是了解自家儿子对于王冬梅的厌恶之情,不过眼下也并不是解决这件事情的:“别再想这些事情了,那死丫头提了什么要求?”
“她说只要将王冬梅休了,再交给她她便将这封信烧毁。”
“我的儿啊,你又怎么能保证这一次又不是骗局的?这个丫头既然会来第一次便会来第二次,到时你真的将那王冬梅给修了,夏家脸面有损不说还被重新状告到衙门之上,到时我们可真正毫无办法了。”
夏胜一听自家娘这么说,眼中便露出一丝希翼,转而将娘靠在一旁的床柜旁,蹲下身来,看着自家娘的眼睛:“娘这件事情儿子想过了,她也确实承诺,当时那赵小公子就在眼前。”
“再者说这夏宛音和咱们夏家其实并无太多的仇怨,当时她气急败坏离了夏家也不过是因为成日里王冬梅对她非打即骂,还找人诬陷她,可是除去这王冬梅之外,尽管我和娘对她不待见,但也不至于让她这般恨。”
“你的意思是说这丫头并不恨我们,”夏老太一听到这话,瞬间便冷静下来“确实你说的不错,如若和这王冬梅撇开关系,自己和那夏宛音还有夏纯她们确实没有过多的纠结,除了表面上的冷淡之外,我们也确实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就算是抱怨,也不会抱怨到我们身上。”
“娘这就对了,如此想来这死丫头也算是给我们留些情面了,如若我现在将她休了,再交给她,就算是最后她将王冬梅告上衙门,这和我们夏家又毫无关系,到时人们只会说我们看清了王冬梅的真实嘴脸,早早便将她休了,还能落得一段佳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