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老太太刚刚听见她的话之后,心下的一点不忍也消失不见了。
这个女人在自己身边一天,自己便会威胁自己一次,她知道的东西实太多了,这样也好,自家儿子还替自己解决了,还省的自己再费力气做些其他事。
“行了,我也知道你这么做都是为了我,如今这四下也无人没必要遮半遮掩,只是以后在外面说话的时候还是要注意些,这件事情既成定局了,那我也是无力回天。”
“他要休了你,我也是无可奈何,这毕竟是你们夫妻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他自己做了决定,九头马都拉不回来的,至于那件事我再想想办法。”
王冬梅一听这王老太对自己的承诺,心下便是一喜,她就知道自己手里握着她那么多的把柄,她怎么可能放任自己不管。
如若将她交给了那夏宛音,那自己一定要拉上老太婆,让她和自己一起去吃官司。
凭什么同样是两个人出的主意,自己却要受这份罪,而另一个要逍遥乏味,即使如此,反正自己已经和夏家毫无关系了,那便鱼死网破吧!
“谢谢娘成全,娘只要你能帮我逃出这夏宛音的毒手,我绝对不会妨碍你,妨碍夏家,我从此以后就离开这村子,再也不会回来了,也不会再给您添任何的麻烦!”她向前跪坐了两步,一把抓住夏老太太的手,说得言辞恳切。
不过也确实,只要能够将自己救出魔掌,她也不愿意在这村中再继续呆着了,被人休了的妇人,只会被别人戳着脊梁骨,还不如离开这里,说不定还能得到一线生机。
“我自己答应了你,那自然是会做到的,你也不用这般闹腾了,让魁儿看见也不好,毕竟魁儿现在大了,就算是不是为了我们夏家,哪怕是为了魁儿的未来,我也求求你别再闹了,我们夏家已经经不起这般折腾了。”
夏老太太苦口婆心的劝阻着,眼神中的冷意并没有消减多少,在抬头之际,看向自己左手边放着的那杯清水,眼神变了变,继续看向跪着的王冬梅:“行了,你也别跪着了,我如今将你救出来,便不会再将你关着你,这件事情我定然会和胜儿继续商量。”
“你也莫要再做这些举动了,这闹腾了半天,说了这些话,怕是也可了来坐起来喝杯水。”边说边双手搀扶着王冬梅从地上站起。
王冬梅随着夏老太太的动作自己站了起来,顺势做到了一旁的座位上,接过了老太太递过上来的水。
她不说自己都未感觉到,如今一说自己还真是有点渴了,从那夏胜回来,自己便和他在这周旋了半刻,她双手捧着水杯嘴抵在杯口上。
那夏老太太眼睛死死盯着她手中的杯子,见她准备喝下去的时候却突然停了下来。
她眼神便是一怔,赶忙慌乱的看向其他处,以为她是发现了,却见王冬梅抬眼看向夏老太太:“娘,那我以后还能回来看魁儿吗?再怎么样他也是我的儿子……”
王冬梅这话说的有些伤感,她就算是再狠再坏,但对于自己儿子还是有一片温柔所在的。
在这个冰冷的家里,也只有自己的儿子是她唯一的依靠,如今就算这夏老太太肯帮自己逃离夏宛音的魔掌,那终究还是不能够重新回到从前一样。
自己的儿子如今已经这般大了,就算是她想要带走夏魁也是没有办法的,毕竟这夏魁可是他夏家的独苗。
就算是真的自己将他带走了,她又能给夏魁什么样的未来呢?
不过是颠沛流离,最终哪个落叶归根的地方都没有,夏家就算是再不济,再落寞终究是书香门第,说不定将来给他说一门亲事,也总比跟在自己身边强。
夏老太太一听她是在说这件事情,便瞬间安下心来转而带上了一丝温柔,看向王冬梅:“你这说的是哪里话?”
“魁儿自是你的儿子,你想什么时候回来便什么时候回来,这也是你的自由,我们在家还没有般田地,只是你想将他带走,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王冬梅听了这话,赶忙放下自己手中的杯子,整个面向下老太微微颔首:“娘,谢谢您,您的大恩大德,冬梅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夏老太太根本就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只是随口应付着想让她将这杯水喝下,如今践踏放下了眼中,微微带着一丝不满,转瞬消失,又赶忙温柔地看向王冬梅。
“你说的这是哪里话?我们同是女人,也都是这夏家的媳妇,什么样的日子我是没有过过的,我自然知道你的心境。”
“不管你做错了什么事情,孩子都是无辜的,你放心吧,快些喝口水,不要在这里说了,喝口水就回房间去别再惹事生非,让魁儿过去陪着你,我去找胜儿和他商议这件事情。”
王冬梅听了她这话,重新执起杯子,将那水喝尽了,站起身来冲那夏老太太微微行礼。
这是这么多年来,她还是第一次行这么周正的礼,行完之后便退了下去。
夏魁守在门口,自然听到这二人之间的谈话,赶忙激动的扶着自家母亲向房间走去。
待人走后,夏老太太看向那案上放着的水杯,露出一抹轻笑,刚刚甩袖而走的儿子自侧门进了祠堂,看了自家母亲一眼,视线重新定格在那杯水上:“谢谢你,娘。”
夏老太太听见他这话,抬起眼皮看向自家儿子:“我什么时候才能教会你啊,这种小事都非得让我出马才可以吗?有些事情只要解决了便好,非要搞得人尽皆知,这么多年来我真是白白教你。
“你这个样子,我怎么放心把这整个家业交给你?你是让我死不瞑目吗?”说完之后便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夏胜听见自家母亲的责骂,也细心聆听着。
夏宛音站在门口的古树旁倚靠着古树,手里那着那封信件,望着远处,不知在想些什么。
赵清羽将衣服和袖口束起绑在身后,远处走来累的满头是汗,脸上身上全是泥土,但脸上却洋溢着兴奋之色,走过来时便看到夏宛音在那古树旁。
站着扬起手便准备叫她,但想了想又放了下来,把自己手在衣服上抹了抹,向前走了两步,站到她的身边转头看了看她,却发现那人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过来了,只得轻咳一声提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