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魁听见自家母亲这突然又有些疯狂的模样,怯生生的点了点头。
看到他点头王冬梅这才安心了不少,重新躺了回去,看着自家儿子深深叹了口气,眼中又重新带上了温柔。
“你也莫怪母亲,也不要问我为什么,我只是做了我自己认为该做的事情,如今我只有一个愿望就是不要连累你。”
夏魁听了王冬梅这话,眼中的泪水又重新溢满了眼眶:“娘,我知道有些事情我不该问,但是我就是不明白,明明这些事情是可以不用做的,我们一家人和和气气的在一起,难道不够好吗?”
“你如果不想看见那夏宛音和夏纯两个小贱人把她们赶走就是了,又何必做出这样的事情让人抓了把柄去!”
“这些事情不是你能问的,就算我告诉你,也是没用的,你只管做好你自己便可以!”
说到这里,她伸出自己的手拍了拍夏魁放在自己被子上的双手:“娘怕是过了今晚就要离开了,离开之前有几句话想嘱咐你。”
“娘……”
“别打断我说话,听着就行!”王冬梅厉声呵斥不让夏魁打断自己的话,转而望向那头顶的帷幔,“夏家的一切事情其实都和朝庭脱不了关系的,不过有些事情我就算是带进坟墓也不会说出来。”
“只一件事,你必须得知道,如果有一天大家重新回到了朝堂之上,你记着一定切莫留恋官场,那个地方不是什么好待的,尽早抽身莫要牵扯不清。”
夏魁听到她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娘,我不太明白你为何这么说,我们夏家不是已经落没了吗,就算是重回朝堂之上,那也是需要我饱读诗书考取功名呀,你是知道的,我志不在此,这样的局面应该不会有吧?”
王冬梅听见他这话,倒是心安不少,笑了笑伸出手摸了摸自家儿子的脸:“你这么说也在理,是娘有些太紧张了,这样也好,我还就是喜欢你这般闲散的模样,这样做一个快快乐乐的人就好。”
“娘,你不要再这么说了,为什么我感觉以后我们连见面的机会都没了?”夏魁听着自家母亲说的这话,心中的担忧更甚了心,老是有些不安,总觉得会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王冬梅只觉得自己的意识渐渐开始模糊了,面前儿子的影子也开始出现多重,听到的声音也开始慢慢消失,到最后她只能看到自家儿子张嘴像是在说些什么,可是她却听不到了,渐渐的陷入了一段混沌之中。
夏魁看着自家母亲这个样子,微微蹙起了眉头,轻轻摇晃了一下,却发现那床上所躺之人早已没了知觉,但瞬间便带满了惊恐,伸出手抚了抚子家母亲的额头,却发现并未发烧。
瞬间便慌了,转而向外跑去:“爹,我娘她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晕过去了,需不需要请个大夫来看一看?”
夏胜听到夏魁这般慌张的语气,转过头看了眼他,却并未回答。
夏魁看着自家爹这个样子,瞬间有着急了转而便向外跑去。
“回来,我让你去了吗,给我回房间去我的吩咐不准出来。”夏胜冷冷的声线止住了夏魁奔出去的步伐。
夏魁扭过头看向那座上的祖母,眼神带着恳求之意,却见祖母并未理会她,这是低头捻起了自己手上的佛珠。
这佛珠是夏老太太生病之后,夏胜几经无果,寻不得大夫,只得让大师做法求来了这串珠子,说是能够驱邪辟力,对恢复身体大有好处,所以夏老太太成日里便将它放在手上。
夏魁看着这二人的表现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一般,满脸惊恐的看着这二人:“爹,你们!是你们,不!你们不能这么做你们究竟想干什么?”
“现在我的话都不听了是吗?”
夏魁看见自家父亲顾左右而言他的模样,瞬间变气极了,更坚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猛地从地上站了起来:“我不管你们想做什么,我是绝对不会让你这般轻轻松松就将娘交出去,她怎么样也是养育我多年的母亲,我怎么能够眼睁睁看着她去送死呢?”
夏老太太就在她这般强词夺理的时候突然睁开了双眸,根本不是有病一样,眼神似箭的瞪向夏魁,让夏魁都忍不住一个激灵,要说这家里他最怕的是谁,其实是自己的这位祖母。
平日里虽然对他十分宠溺,但是他知道,如若一旦碰到夏老太太的底线,她做起事来可不是父亲这般柔顺的。
夏老太太看见他这模样又重新闭上了眼睛,对着一旁的夏胜说道:“你且去忙吧!记住莫要再出任何差错了,明日一早就将她给我送过去。”
夏胜领了指示,微微颔首,便向王冬梅的房间走去,夏魁也不敢说些什么,见父亲靠近自己时,他又忍着情绪压低声线喊了一声:“爹!”
“魁儿做好自己的分内事就可,有些事情既已成定局,就莫要再强求了,这是保全夏家的唯一方法,难道你要让夏家这十几条人命都跟上你母亲一起葬送了不成?”却不想那座上之人早已睁开了眼睛看向了他。
夏纯听到自家祖母这话,也深知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但是他着实不忍心看着这一切发生,极尽崩溃的他转头便跑了出去。
“魁儿!”夏胜看到自家儿子这个表现,一时也有些慌乱了,追跑了几步,发现自己根本追不上他,只得重新调转回来向前走了两步。
看向顶上的夏老太太:“娘,这可怎么办,他不会是……”
“放心吧,魁儿虽然是长在那王冬梅的身边,但是也常常在我身边,他的脾气我是知道的,自然不会乱来,他想要出去透口气,就由着他吧,先将正事吧,等再过些时日,这件事情过去了,他自然而然就会好的。”
夏胜听了自家母亲这话,张了张嘴却也没说什么,躬身行礼便退了出去。
王冬梅再次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被人五花大绑,口中塞着布条扔在了自家的柴房之中,瞬间变慌了心神挣脱着想要站起身来,却发现根本是白费力气。
她细细想来自己晕倒的过程,突然想到了夏老太太递给自己的那杯水,眼神中划过一丝惊恐。
夏老太太,这个老婆子还真是够阴险的,自己怎么能够轻易就相信了她?她怎么忽略了,要说这夏家谁才是背后掌控全局的人,那肯定是这老太太没错。
是自己太过单纯了,总想着手里有她的把柄,在一定会让她有所顾忌,却不想她竟然这么不在乎,这么有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