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赵清羽也是一脸的苦笑,虽说他对自家父亲甚是失望,官场上的风云不敢恭维,可是他毕竟是自己的父亲,抛过着政治关系,还有亲情在,总不得永远不见面的。
夏宛音也正是看中于他这一点,才这般与他较好,不管是官场还是商场下来,都是这般无情,能够将这私人感情和这些东西分开,才可成为真正的合作伙伴。
“行了,都没必要做这般纠结了,我们都是知道彼此的,你且去办就好,我相信你。”
赵清羽听见她这话,那微蹙的眉头也舒展开来,微微颔首,低头看着夏宛音手中的草药:“你在做什么?”
夏宛音将最后的一碟草药加入这瓮中,拿起一旁的扇子开始加火:“母亲的病,说实话还是真的让我有些头疼的,这几日我总想着做一味药,能够暂时压住母亲紊乱的精神,前几日的药也就只能够维持半日之久,可是终究断不了根,我还是想要尽量药到病除吧!”
“我知你心急,但这并忙也不可急于一时,再者说伯母在那地窖之中一呆就是十年,这十年之久落下病根,可绝非一日之功,所以切不可着急。”赵清羽看她这般劳累,也着实有些不忍心。
夏宛音将一旁的盖子拿起盖上,将一旁的沙漏调转过来,看了两秒重新看向对面的赵清羽:“放心我知道,行了,我也不留你了,早些回去吧,再晚些路上怕是不安全。”
赵清羽听了她的话,微微颔首站起身来:“行,那我就先走了,如果有事的话记得通知我。”
“放心吧。”
赵清羽重新看了眼床上的夏母后,才离开了。
夏宛音目送着赵清羽离开后,重新看向那火上的药品,陷入了沉思中。
张木匠和他媳妇二人匆匆的赶来了夏宛音的家,刚欲敲门便看到开门的是二哥,乍一下,看到还略微有些害怕。
“二,二哥!”张木匠一旁微微颔首,提着手里的东西那模样,逗得一旁的张木匠媳妇都有些想笑,但也憋在心里不敢表现出来。
一旁的二哥看着他们这个样子,微微颔首,装作一副正经模样生怕这二人害怕自己,眼中带着些许的温柔,话语都变得柔软了不少。
“你好,请问二位是找谁呢?”张木匠的媳妇一听他这话,那久久憋着不能笑出的声音,噗的一下便收不住了,二哥面色立马变得铁青起来。
一旁的张木匠看着自家媳妇这把肆意妄为的模样,赶忙揪了揪她的衣服,制止她的笑容。
张木匠的媳妇转让看向自家相公,见见他铁青着面子,赶忙收住了笑容看向二哥:“我们来找宛音,听说她母亲回来了,便过来瞧瞧!”
二哥也着实有些兴奋,不太愿意和她继续多说什么,转开着门便向厨房走去。
二人见二哥就这么慌忙离开了,对视一眼,都含着笑意进了门。
夏纯闻声从西厢房走了出来,看来人是张木匠和他的媳妇眼神便是一柔,带上了笑意:“张叔张婶,你们怎么过来了?”
张木匠的媳妇一听这问话,转看向这边见是夏纯,脸上便带上了笑意,将自己手中的东西往旁边的石桌上一放。
“这不是想着你和姐姐都是刚被那夏家赶出来的,身上也没个傍身的钱财,我这刚刚从地里摘来的新鲜蔬菜,还有这袋米你们先吃着,如果不够,还需要什么?记得跟婶子说。”
说到这里脸上带上了一抹伤感,向前凑了几步走到夏纯的面前,轻声说道:“那件事情我也听我家这人说了,唉,真不知道这王氏究竟是何心思,竟然敢这么对你们的母亲,她身体怎么样,好些了吗?”
夏纯听了这话,眼中带上了一抹伤感,那眼泪便已经湿了脸框,她现在根本听不懂这些,只要有一句话是带着母亲的,特别难受。
一旁的张木匠看着夏纯这样,赶忙动了动自己的妻子让她住嘴面上,带笑的说道:“你别听她瞎说,我这媳妇向来嘴上就没个把门的,回来了自然是好的,这不我还跑去镇上买了些补药给带过来了,先给你母亲喝吧!”
夏纯看着张木匠手中的药包,满眼的感动上前握住了张木匠媳妇的手:“张叔张婶谢谢你们,如今得知母亲生病了,还愿意过来走动的,除了你们也没旁的了!”
“我知道你们家也不富裕,不必这般费钱了。母亲的病已经大有好转,姐姐早上起来都会倒着山上采些草药回来。”
“身体好便好,没什么破费的,我们家也没什么要花钱的,要说起这个那我最应该感谢的便是你姐姐,如若不是她我和相公还不知造什么罪呢!”张木匠的媳妇说到这里,眼中便带上了一抹伤感,“对了,你母亲在哪个屋?我们也想去看看她。”
夏纯听到她这话,眼中露出一丝犹豫。
张木匠的媳妇看出来了,觉得有些唐突,赶忙解释的:“纯儿姑娘放心,如果不方便的话就算了,我们也就是单纯的看看,没有旁的意思,如果不方便的话……”
“张叔张婶这是哪里话?你们能来探望母亲,我是非常开心的,只是母亲她从那回来,精神病不大正常,刚刚还发了病,连我都不认识,如若不是二哥,我怕是……”
说着面上带上一丝痛苦之色:“不过姐姐进去半日也没见母亲疯闹,应该是过去了,如果想去的话就跟我去瞧瞧,但切不可太过靠近,我怕她醒来伤着你们。”
张木匠的媳妇听她这么说,脸上也带上了同情之色,这关在那深不见底的地方,暗无天日的是个正常人怕也不正常了。
如今能活下来已是万幸,怎可能不出现精神上的状况:“好,我们尽量不刺激她,远远瞧一眼便可心下也可安些。”说着便准备向正屋走去。
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回到那石桌旁,从里头翻出一个包裹:“对了,聊了这半天我都忘记了,这是我平日里穿的衣服,虽说也不是什么好料子,但是我想你母亲救出来怕是也得有个换洗的,一时半刻也找不上合适的,不如先将就一下!”
夏纯接过这衣服,这久违的温暖让她不由掩面而泣:“谢谢你,张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