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宛音本来还以为在村中找房子会比较麻烦,却不想这张木匠的媳妇儿是个勤快的,刚听自己说了要找房子,这屁股还没坐热,已经将房子找好了。
“我和你说来,先给我来口水!”张铁匠的媳妇气喘吁吁的坐到院中的石桌旁,左右瞧了瞧,看着厨房之中站着的夏纯说道。
夏纯得了话,赶忙转头替她沏了杯茶水。
夏宛音转头看着面前的女子,看她这风风火火的样子,轻轻挑了下眉:“张婶,您这是?”
“没事!”终于将这气喘顺了,她摆了摆手,重新抬头,脸上带着笑意冲着这夏宛音左右瞧一瞧,压低声音说道。
“我和你说,咱们村西头第五户人家的刘寡妇,她家呀,我一直记得这房子挺大,这刘寡妇的丈夫张员外生前也是在外面做生意的,攒了不少银子。”
“后来出事官府里又给着补助,所以啊,这房子漂亮,只是向来都是她一人住,而且还没个孩子,这不,你刚一说,我便想到了她,刚刚与她商量过了,但还是很乐意你们去住的。”
“虽说刚开始吧,并不情愿,但是有我做担保,再加上你母亲从前在村中向来都是口风极好的,自然也就没什么了。哦,对了,她说年轻的时候她和母亲可是关系好的呢!”
“哦,是吗?”夏宛音意外的挑挑眉。
她竟然不知道母亲年轻时候的故事,原来任锦绣的名声竟然这样好,就连这很少出门之人也知道她,看来自己的母亲必有非常人之处。
“那谢谢张婶儿了,正好我跟夏纯还有母亲三个人,也终究都是些女人,就在她们家,反而会好些。如果是去别人家,终究是有些不妥当的。实在不行,我们就只能回到夏家了,你也知道我们和夏家的关系,如果回去,实在是心中有些不舒服。”
夏宛音是十分感激这张木匠的媳妇儿。
虽说以前张木匠媳妇儿的性子确实让人讨厌,可是经过那土匪一事,张木匠媳妇儿整个人也算是改变了许多,像是浴火重生了一般,人只有在经历过生死之后,才会做出改变。
就在这时,夏纯也已经拿着水走了过来。
她此时听见了刚刚她们的对话,脸上也洋溢着一抹笑意,对这张木匠的媳妇儿多了份儿感激:“张婶儿,实在是太麻烦你了,从我和姐姐回来到现在,都是你一直在帮助我们的,您的这份恩情让我如何报答呢?”
这张铁匠的媳妇见了水,如同饿狼扑食一般,便将这水杯夺了过去,一口将这杯中的水喝尽了,这才摆了摆手。
“你这小丫头说什么呢,你们本就是晚辈,再加上如若不是你的姐姐,我现在怕是早就悬梁自尽了,还有脸面活在这世界上,而且还和我家老头子这般恩爱!”
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不由一红,引得一旁的夏宛音和夏纯相对一笑。
“行了,你瞧我这老东西,没羞没臊的给你们这些孩子们说这些干什么好了?对了你们母亲呢?”
“我想见见她,你说这些个日子光知道她醒了,却没得空过来瞧瞧,平日里倒是转的欢,你们这母亲醒了,我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没碰到,真真是让人有些伤心了。”
“我在这儿呢!”夏母突然从正房中走了出来,只是步子有些虚,不过面色偏比刚开始的要红润了些。
这张木匠的媳妇儿突然听到这声音,赶忙扭头便看不到自己想见的人,正冲着自己微笑,身上穿着与身材并不相符的衣服,那衣服自己认识,那本就是她的衣服。
看到这里,她脸上的表情便是一笑,一拍自己的大腿,便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向前走了两步,满脸惊喜的说道。
“天呐,真的是你吗?锦绣,可得让我好好瞧瞧你,还是年轻时候的模样是一点都没变呀,还是那么的好看,那么的大方!”
张木匠的媳妇三两步跨走一步便走了过去,上下左右瞧了个遍,越看心里越欢喜。
年轻的时候她就整日里羡慕着音丫头她娘天生便是这副模样,如今在地窖中了整整十年的时间,依然还是这好看。
这是多了一份沧桑,不过比起那日自己过来看她时,躺在床上的模样强多了。
夏母听见她这么说,脸上的笑容愈加浓重了,紧紧的握着张木匠媳妇的手,仿佛看到了久违的老朋友,一般满脸的激动:“看你这些年没有什么变化,看来这日子过的不错,怎么样?现在你家那位还是在做咱们这周边的木匠吗?”
“对啊,一直在做,生意还不错,能维持得了生计,只是苦了你了,你的事情我都听音丫头说了,这王冬梅和夏家还真不是一个东西,平日里便觉得她厉害的很,如今来还真真是……唉,算了,不提她们了。”说起这个她脸上的表情便是充满了愤恨。
转而看向一旁,因为自己的话,而眼神中带上些许伤感的夏母,她赶忙转变了话风,冲着面前的任锦绣说。
“对了,我刚刚正在和宛音说着呢,你有没有听到你们的住处,我已经找好了,就在那刘寡妇家!”
“刘寡妇?”夏母听到她的话之后,脸上露出了满满的疑问,在她的印象里,村上并没有这样一个人,怎么难道是她自记忆出了问题?
“唉,此话说来话长,这刘寡妇你也认识,便是那村东头第五家的张员外家的媳妇儿,这张员外前几年在镇上做生意,这不,不小心丢了性命,真的是造孽呀!你是不知道的,这些年来她一个人活也挺苦的,身边也没个孩子,这老了也不知会怎么样?”
“比起这个来说,你还是命好的,这姑娘一个个出落的亭亭玉立的,很有你当年的神韵,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虽说父亲不在了吧?但是好歹有你在,还能照顾她们一将将来等他们结婚生子了,你也好抱重孙子!”
夏母听到她的话,脸上便露出一抹笑意,是,不管怎么样,自己身边还有这两个听话乖巧的女儿。
可是想到这里,脸上不免露出些许的伤感和意外:“我知道那刘氏是个极热心的人,当年我在这村上最喜爱的就是去她家和她说说话,平日里闲少走动,不过幸好有她,和她一起一待就是一下午,现在怎么样了?她身体好吗?”
这张木匠的媳妇儿听见夏母的话,脸上便露出一抹尴尬,毕竟她曾经也是那混蛋,年轻气盛的时候少不得做下了许多的错事,听她这么一说,心下自然有些别扭。
不过要听她提起问这刘寡妇的事,自然而然也就接着说了下去:“刘寡妇她这些年身体状况还可以,只是性子大不如前了,以前总是爱说说笑笑的和谁都比较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