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宛音一听这二人见了面,好不容易这气氛缓和了不少,就开始拿着自己开涮了,瞬间便撅起起了自己的嘴巴,一副恼火的模样。
“娘和刘姨竟会拿我调笑,你们且慢慢聊吧,如今的我还不想想这些,再者说我还年纪小呢,现在呀,最该考虑的事情就是如何赚钱养家。”
夏母和刘寡妇听了这话,相视一笑,不再多说什么。
夏宛音自一旁陪着这二人。
十年未见之人,自然有很多的话需要说,这不,一聊在抬头的时候却发现早已快到,黑夜了。
一旁的刘寡妇看了看天色,赶忙冲着夏母说道:“你瞧,我这一看到姐姐,便兴奋得不得了,竟然拖着姐姐聊了这么些个日子,竟然忘记做饭了,姐姐,你等着我现在便去做饭。”
夏母听了这话,赶忙拽住准备离开的刘寡妇:“妹妹不用这般忙活了,过两日我便搬过来了,可有你忙活的时候。”
“今日就算了,我还是早些回去吧,我这身子也受不得这般冷风,过一会只怕风凉了,再走这风口上怕是受不住。”
“改日我便再过来,到时候便能与妹妹长住了。”
刘寡妇听见夏母说还在吃药,再看看这苍白的面色便心疼不已:“姐姐,这身子究竟是何状况?你与我说个实话,也让我可安心些。”
夏宛音凑上前来抓着这刘寡妇的手,安慰着说道:“放心吧,刘姨,娘的身子我有数。”
“娘说的都是实在话,虽然娘在这地下室里待了十年之久,可是还算可以,只要好好调理便可以回归以前的状态,你且放心便是,只是如今这身子还未好,全如若见了冷风的话,只怕会受不住。”
刘寡妇轻轻点了点头:“不是便好,姐姐受了这么多的苦,应该好好享受一下生活了,可不敢拖着这副病残的身体,能好就好。”
二人难舍难分,在拜别之后,夏母的脸上依然带着笑走在路上。
夏宛音看着自家娘一直笑个不停,也跟着轻笑出声。
一旁的夏母看见自家女儿这么笑,一脸好奇的转头问着:“音丫头,你这是笑什么呢?”
“没笑什么,只是突然看到娘这么开心,便心中愉快的不少。”夏宛音出自真心的说道。
她还是第一次见娘这么开心,也是第一次见娘这般活跃的说着这些话。
以前她总是这般以长辈的身份,语重心长的对自己给诉说着人生道理,却从未想过自己娘年轻时候的模样是什么样子。
现在她终于看到了,想来年轻的时候也如自己一般这般青春活力,想来在那样的大户人家中,被父亲这般宠爱一定是个淘气的女子。
只是这么多年来嫁为人妇,经历的那一切的伤痛之后才渐渐沉淀了性情,如今也只有在自己的好友面前,才可放开一二。
这般想着她又是一阵心疼。
“娘以后有我在,你便可以安心些,你不用在这般拘泥于这世间的礼仪,你想要做什么便做什么。”
“就像你在未出阁的时候,家中未出事之前一样,你要相信我,我会将爹找出来的,我也会为人家洗血,当年的耻辱。”
夏母听见她的保证,眼中露出满满的柔意,定住身子,看着面前的女孩,抚了抚她娇嫩的脸庞:“我知道你这些话已经说了很多遍了,娘知道,也相信你有这个能力。只是你说的回归,从前怕是不可以了。”
“如今经历了这么多,想要回过头去过曾经的日子,那是不可能的,只是我听你的话,我愿意放开心扉过好现在的日子。”
夏宛音听到自家娘这话,也知道这种事情自然是不可以强求的。
娘的话也有道理,人经历的事情总不可以如过眼云烟一样,说过去就过去了,经历了就是经历了,怎么也不会抹去的。
现在便是活好眼前,将这记忆留在心底,过好眼前的一切,便是对得起自己,更对得起那些离开的人。
“二哥,我姐姐和娘呢?”夏纯刚刚办完这事情回来之后,便看到一脸悠闲的二哥站在院中手里叼着一只木棒来回的踱步,不知在做些什么。
她并不愿意和他多说话,只是错过他进了屋中找了一圈,并没有看到自家娘和姐姐,只得出口问。
二哥本就心情不好,今日一大早便找不见这夏宛音的人了,自然也是心中怨恨,就连那小聪连带的都受了责罚,如今正站在房顶上不肯下来。
“你问我,我去问谁,今日一早一睁眼便没了踪影,连着娘都不知去哪了。”
夏纯听到他的话之后,也是微微蹙眉,自己的姐姐和娘她是了解的,一般不会这般突然离开的,难道是去城中采购所需要的必需品了。
不是说过几日就要去这刘寡妇家住了?
这么想着便走出家门,向旁边拐角处一看,发现车马还在,不是那又是去哪了,难道是发生了什么?
这般想着夏纯紧张着刚准备向村中走去,却发现不远处蹒跚而来的二人。
夏纯看到二人之后,脸上便平静了许多,安下心来。
她也默默的向这边走过来。
夏母看到夏纯也是满脸的惊喜,看她这样子怕已经走出阴影了。
“纯儿,你怎么出来的?”
夏纯听到自家母亲的问候,转而看向一旁的姐姐:“还问我呢。你们二人去哪了?这么晚才回来?”
夏宛音听到她的话,微微一笑,看这一旁的母亲:“其实我本来是准备在家呆着的。”
“可是谁知道母亲说,她想要去看看咱们过几日要搬过去的房子,这不我们二人才过去的,怎么了?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吗?”
“那里是没有出什么事,不过是你们二人以后这么晚了,可不敢再出去了,再怎么样也得告诉二哥一声。”
“这村里虽然还算安全,可是毕竟我们娘被被这夏家赶出门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所以现在会有很多的人瞧着我们,你们还是少些出门好。”夏纯说罢走到自家母亲旁,挽起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