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气激的人直打颤,叶式微冷眼看着那几个员工,以及刘承,坐在长桌前。
上面有酒,有烧鸡,还有一堆面包。
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式微!”
刘承站起来,苍白着脸。
目光瞟到晕倒的女人身上,立马生气了。
“式微,你怎么把她给弄来了……”
叶式微失望的闭了闭眼,她女人放在安全的角落。
阿生立马从货架上,拿下水和面包,喂思年和女人吃下。
叶式微一步步走到刘承面前,指着身后的女人。
“刘承!她肚子里怀的是你的骨肉!她跨越千万里来找你,你要把她冻死在异国他乡?”
刘承苦涩道,“她明明答应我把肚子里的孩子打掉,然后回国,谁知道她言而无信!”
叶式微攥紧拳头,她知道,刘承的私生活她管不着。
咬牙问他,“那思年呢,你竟然心肠歹毒到这个地步,竟然让人给思年投毒!”
“什么?”
“幸亏我们赶到及时,如果思年有个三长两短,刘承我必让你偿命!”
刘承一脸茫然,“什么,思年怎么可能……”
叶式微气的浑身颤抖,冷声问道,“你装什么傻!你亲口跟我说过,你派人去给思年送了口粮!”
“你嘴里的口粮,就是那堆毒老鼠的诱饵?”
她一眼就看到,货架的最后几排。
某个角落里,跟消毒液放在一起的,花花绿绿的零食。
不就是思年差点吃掉的那些?
几包毒鼠零食扔在刘承脸上,叶式微质问他,“证据都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刘承脸色苍白,他踉跄后退一步,拼命摇头。
“不是我,式微,我就算不去救思年,也不可能去害他!”
叶式微刚要张口,就听见思年的尖叫声。
“妈妈,他就是给我送吃的那个叔叔!”
思年被阿生护在身后,探出脑袋,指着一个高个子秃脑袋的男人。
之前,这个男人总带着帽子,今天喝酒吃肉,身体燥热的难受,就摘下帽子,没想到,却暴露了自己。
叶式微走向秃头男人。
她全身都是杀人气息,眼神冷漠狠厉。
阿生也直勾勾看向秃头男人。
叶式微开口,“是谁指使你,给我儿子送东西的?”
秃头男人害怕后退几步。
叶式微懒得跟他废话,顺手从架子上,拿下一把扳手。
“我只给你三秒钟,说出谁幕后指使你的!否则……”
她露出一个邪性的笑容,“你也知道,这种天灾人祸,死个把人,没人会去追究!”
秃头男人,肉眼可见的怂了。
支吾道,“是,我老板,他让我……”
叶式微声音寒冷,“你老板叫什么名字?”
秃头男一副我很害怕的表情,向刘承投去求助的目光。
叶式微看向刘承,“人赃俱获,你还要狡辩什么?”
刘承皱眉,指着秃头男呵斥,“你别胡说八道,让式微误会我!我什么时候成你老板了,胡说什么!”
说完,他解释道,“式微,我就算不救那个女人。但我对你是真心的,我绝对不会伤害你,伤害思年。”
“我承认我是有私心,不想让思年总缠着你,但我没有要害他的想法啊!”
泫然欲泣的表情,要是没发生眼前这一切,没准叶式微还会动摇。
但现在,一切都晚了。
叶式微看他,跟看仇人一样。
当着所有人的面,她说:“刘承,别废话了!决斗吧!”
“决,决斗?”
刘承后退两步,拼命摇头。
不会的,叶式微不能说这种狠话!
决斗在他们这一行来说,代表着两个人深仇大恨,必须得弄死弄残另一个人。
他永远不能伤害叶式微。
但也不想听见叶式微对他说这么绝情的话。
叶式微琥珀色的眸子,没有半点波澜,哀莫大于心死。
她把手里的扳手扔给刘承。
自己又拿了一个扳手。
“对!你害思年,就是我叶式微的仇人!再就是,正如你说得,资源有限,必须要淘汰一批人!”
她指指自己身后那些人,道,“如果我输了,我们这些人滚出去,生死由命!”
“如果你刘承输了,你们从超市里滚出去!”
刘承感觉,每一句话他都能听懂,但连在一起,她听不懂。
简直肝肠寸断,生不如死。
他看向阿生,那抹胜利者的微笑,点缀的阿生更加阴沉。
“他,肯定是他郁冥渊搞的鬼!是他想毒死思年,他才是超市的老板,秃头肯定跟他串通好了冤枉我!”
刘承的歇斯底里,在谁看来,都是垂死挣扎。
叶式微回头看一眼阿生。
阿生正在喂思年米糊的手停顿,一脸无辜看向叶式微。
那么小心翼翼,呵护照顾思年和孕妇的阿生,会害思年?
“少挑拨离间了刘承,阿生跟你简直是两个极端,要不是他,今天你的女人和孩子,就冻死在了外面!”
她倒吸一口冷气,“要不是他,及时发现思年吃的是老鼠毒饵,恐怕,你的阴谋早就得逞了!”
他比你,好一万倍!
刘承难受的闭上眼睛,喃喃道,“式微,你就信我一次……”
叶式微二话不说,就跟刘承打了起来。
刘承前几招一直退让,后面才感觉出,叶式微对他,真的是下了死手。
而且他清楚,叶式微对他最欣赏的女人,原因之一,就是叶式微,身手不在他之下。
后面,刘承稍微一走神,就被叶式微一脚踹倒在地。
叶式微也很累,喘了几口气,扳手横在刘承太阳穴上。
但凡她小手那么一抖,刘承这辈子,就算结束了。
她看了刘承很长时间,刘承没求饶,只是用一种,深情留恋的目光看着她。
“式微,我宁愿辜负所有人,都不会骗你,伤你一下。”
叶式微摇头,“可是,你一刀捅穿了我的底线。”
她不允许有人动思年。
刘承苦笑道,“可式微,明明之前郁冥渊也伤害过思年!”
“只有我不可以对吧?不管我犯什么错误,你都不能像对待郁冥渊那样,对我网开一面对吧?”
说完,他自嘲的笑了,他始终比不上那个人。
郁冥渊三个字,如同另外一把刀子,把她肝肠寸断的心,捅的泥烂不堪。
她咬牙道,“如果今天郁冥渊躺在我扳手下,我会毫不犹豫砸死他!”
她冷漠的把扳手挪开,居高临下道,“你走吧!我不杀你,毕竟那五年里,你曾经不惜一切对我好过!”
她转身道,“你有句话说错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对郁冥渊网开一面。他是我,最恨的人,没有之一!”
阿生顿住,手中勺子,突然砸地,发出刺耳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