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冥渊冷着一张脸下楼,就看见叶式微疯了一样,把一桌饭菜全砸了。
保姆佣人管家,都在拦她。
叶式微抄起一把刀,挨个指向他们。
“你们都是一伙的,说!谁指使你们下毒的!”
管家一脸冤枉,都快哭了,“叶总,您这是说什么呢,好端端的,谁会下毒啊!”
叶式微还是一脸紧张。
郁冥渊皱眉,慢条斯理往下走。
所有人都不敢吭声了,只有叶式微还如临大敌。
“怎么回事儿?”
他扫一圈,眼睛定叶式微身上。
叶式微低声道,“冥渊,你小心,他们有人要害你!”
郁冥渊跟听了天大的笑话一样,这些都是他前世的忠心佣人。
他看了管家一眼,“怎么回事儿?”
其中有个老佣人,站出来道,“今天早上,我去给叶总打扫卫生,她卫生间吐过。”
“我想,她可能是因为昨晚吃了什么不舒服,才怀疑我们下药的吧。”
郁冥渊的脸瞬间难看。
叶式微皱眉,“不是的冥渊,我亲眼看有人往菜里下毒的!”
他攥拳,声音冷的结冰。
捏住她下巴,“我问你,你昨天吐过没有?”
叶式微直视他眼睛,“吐过。”
郁冥渊甩开她下巴,他一宿没睡,被叶式微那男朋友恶心的暴躁。
好不容易压下情绪,毕竟,他是叶式微男朋友,两个人再怎么上床,都是合情合理。
他呢,他算什么,有什么资格吃叶式微的醋。
有什么资格质问叶式微,为什么要跟别的男人上床!
没想到,下楼就看见这一出。
他挥手,让佣人都退了。
阴戾目光锋芒毕露,攻击性太强,让她愣住。
“你的意思是,我给你下药了?”
“没,我不是那意思。”
“前脚给你带饭,后脚吐出来,转天早晨在别人家里大闹,说人给你下药,你什么意思叶式微!”
叶式微眸光闪烁,眼角通红,手死死抓住他衣角。
“冥渊你信我一次,就一次,好不好!”
一想到叶式微也曾经被那个傻逼男朋友,欺负成现在这样。
他的心就跟沉进冰水里一样,溺亡了。
不想再看她一眼,转身时。
叶式微手攥的更紧,哀求道,“别出门,冥渊,你别出门!”
郁冥渊厌恶的把她手指,一根根掰开。
冰冷空气,一口口挤压进肺里。
他坐进车上,问郝助理,“带我去见见那傻逼。”
郝助理连哎两声,一路上偷瞟郁冥渊。
到了地方,郝助理要下车,郁冥渊瞥他一眼,“我自己去!”
屈了屈手指的动作,郝助理就知道,那家伙要倒霉了。
敢欺负叶总,就看郁总揍不揍你就完了!
十分钟后,郁冥渊从破烂小区里出来。
戾气明显消了一半。
“从明天开始,我不希望在江城看到这一家子!”
郝助理探头,看了一眼站在窗前,瑟瑟发抖的一家人。
“没问题郁总!”
郁冥渊回家后,瞬间就愣住。
空荡荡的别墅,一点儿人气都没有。
叶式微端着一盘菜出来,看见他眼睛瞬间闪亮。
“冥渊,你回来了,快洗手坐下吃饭。”
他扫视一圈,“人呢?”
叶式微笑容凝固,“他们,嗯,都让我辞退了。”
辞退了?
郁冥渊皱眉,“谁让你擅作主张的!”
他一步步逼近,“'这是我家,你凭什么开除我的人!”
叶式微张了张嘴巴,她不敢说短信的事情,说出来郁冥渊也不会信。
“我……”
她讨好笑着,“冥渊你放心,以后家里我收拾,饭菜我做,我全都能干!”
他扫视一眼,一大桌饭菜,都是她一个人做的。
其实,心里不计较这种小事。
但,因为那个文件,他还是如鲠在喉。
“把其他人撵走,你好对我下手?”
他戏谑笑了,“叶式微你忘了,这种手段你以前用过!”
叶式微瞬间沉默。
“冥渊,你尝尝我做的饭菜……”
一脸期待,不在乎羞辱。
甚至眼巴巴的,贱兮兮的,跟个粘人的小狗一样,非要往他身上凑,踢都踢不走。
“冥渊,我一直等着你回来……你终于还是活着,我们和好别在闹了,好不好?”
叶式微苦笑,“你都不知道,那一年我是怎么熬过来的。”
熬的,都成了绝症。
她曾经是得过绝症的人,这一次,比复发转移都要来的凶猛。
她能感觉到,自己熬不过下一年了。
郁冥渊甩开她手,叶式微顺势倒地。
呼吸困难,拼命往前扬脖子。
哮喘犯了!
他跑到楼上,推开叶式微卧室找哮喘药。
抽屉里,各种药瓶。
找到药,起身。
他的视线黏在床头的坛子上,上面细细的纹路,看起来很时尚。
但他最清楚不过。
那是小白脸儿的骨灰坛,坛子还是他亲手黏起来的。
妈的!
郁冥渊攥的药瓶嘎嘎响!
叶式微床头摆着一个,还有一个渣男情人,还口口声声,跟他和好求饶。
光明正大的以女主人的身份,辞退他的佣人!
叶式微把他当什么!
他就不是爹娘生的?他是铜筋铁骨?就任凭她糟蹋!
叶式微滥情就算了,还把他当傻逼,玩弄于股掌之间。
楼下。
叶式微接过他给的药,猛喷两下,病情缓解。
眼见郁冥渊走向那桌饭菜,她心里美滋滋的,看吧,冥渊还是不忍心拒绝她。
下一秒。
碗碟破碎,汤汁四溅,一片狼藉。
叶式微愣住,“冥渊,你怎么了?”
郁冥渊居高临下,看着她,讥笑道,“你说怎么了?谁知道这些菜里下没下毒?”
手指挑起她下巴,冷声道,“我在监狱的时候,你派人折磨我,拿下药的饭给我吃。真当我姓郁的大度,遭过的罪就算了?”
“姓叶的,我收留你,不过是想看看昔日江城女总裁,又多卑微,多狼狈!我是羞辱你,不是让你登堂入室,对我的家,为所欲为!”
叶式微瞪大眼睛,难以置信。
郁冥渊的每一句话,都是发自内心,对她的恨,简直深入骨髓。
她不乞求原谅,她想弥补,一天也好,一年也好。
死之前,她要赎罪。
郁冥渊松开手,一脸厌恶看着她,“还想继续待在这个家里,就减少你那该死的存在感!”
她张大嘴巴,难受的闭上眼睛。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