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我算不算肥啊?”
“你不算,你简直就是胖!”
“对啊,我就是个肥仔喽!”
道士看了看张大胆的面向,嗤笑一声。
“是啊,你死定了。”
“死定了!哼,我知道了,你是花老九派来吓唬我的!”
张大胆刚说完,可看到道士手里的桃木剑,又摸不准了。
“我不知道什么洋狗土狗杂种狗,我师兄说你死定了,所以叫我来收尸。”
“你师兄?谁是你师兄啊?”
“他也是茅山术士喽。”
“茅山术士?那你呢?”
“我也是喽。”
“那术士跟道士……”
“当然不一样了,都说是术士了嘛。”
这胖子胆子还真大,不愧叫张大胆,都死到临头了,还有空关心道士和术士的区别。
“那,我该怎么称呼你啊?”
“我姓徐,你可以叫我徐真人。”
“徐真人,其实之前那位茅山道长也跟我说过,我会有一场劫难,他给我留了一些驱邪符,还让我带着这把桃木剑,徐真人,马家祠堂是不是很凶啊?”
徐真人诧异的看着张大胆,心中恍然。
难怪这胖子不是很着急的样子,原来心里有底气,一时间,徐真人对张大胆口中的茅山道士好奇起来。
这位同道到底是什么修为,竟然能提前看出张大胆有劫难,有机会一定要好好交流一下。
“当然凶了,我师兄要用邪术害你,你说凶不凶?”
“啊!那我该怎么办啊?”
“好办,既然你有符箓护身就好办的多了。”
张大胆点点头,认真的看着徐真人,等待下文。
“一更呢,不会发生什么事,二更的时候,你就爬到正梁上面,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出声。”
张大胆点着脑袋,认真的听着。
“三更静,四更你就睡在棺材底下。”
张大胆又点了点头。
“那五更呢?”
“五更天,天都亮了,你还怕什么嘞?”
“哦,也就是说天亮了就万事大吉了!”
张大胆咽了口口水,似乎也不是很难啊。
“当然了,好了,你赶紧去马家祠堂吧,我要走了。”
徐真人说完,转身就要走。
“哎,你去哪里啊?你不是去马家祠堂吗?”
“你都不用死了,我还去那里做什么?我现在暂住九里径,有什么事可以去那里找我。”
“那你说的办法要是不灵怎么办啊?”
“你不是还有桃木剑和驱邪符么。”
说话的同时,徐真人已经走远了。
“哇,真不愧是茅山术士,走的好快啊!”
看着徐真人远去的身影,张大胆摇了摇头,然后深呼吸一口气,继续朝着马家祠堂走去。
……
“喂,你怎么才来啊,我还以为你不敢来了呢。”
看着慢慢悠悠一点也不着急的张大胆,马家祠堂门口的花老九着急道。
要是不能把张大胆送进马家祠堂,他是拿不到钱的。
“这不是来了么,着什么急,我张大胆言而有信,什么时候骗过人了。”
“天都快黑喽,都快让你气死了,快进去吧。”
花老九手里拎着锁链,示意张大胆赶紧进去。
“呐,我人都到了,你是不是先把最后的五块大洋给我,万一你明天跑了怎么办?”
张大胆站在门口,就是不进去。
眼瞅着天渐渐地变黑了,花老九急的脑门冒汗。
“不行的啊,说好了你在这里住一晚,我在给你钱的。”
“你都给我锁里面了,我还能跑了吗?先给钱。”
“行吧行吧,给你给你!”
花老九从兜里掏出了五块大洋,塞到了张大胆手里。
看到张大胆一手抱着酒坛子,另一只手拎着几个油纸包,里面肉香四溢,馋的他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这个死胖子,竟然自备了断头饭,很好,当个饱死鬼上路吧。
“钱都给你了,进去吧!”
“呵呵,那明天见了。”
张大胆进了马家祠堂,花老九一把将门关上,用铁链子缠住,然后上了锁。
抛了抛手中的钥匙,花老九嘿嘿一笑。
“明天见?明天我来给你收尸呀,死肥仔。”
花老九哼着歌走了。
马家祠堂里,张大胆找了处空地坐了下来,将自己带来的吃的放好,然后开吃。
一只烧鹅,外酥里嫩,脂香肉滑,再加上两盅排骨饭,一边吃,张大胆一边嘀咕。
为了让我进来,十五块大洋都给了,还真是够大方的,到底是谁要杀我?
一定是那个奸夫!哼,等我出去了,别让我找到你啊。
张大胆一边嘀咕,一边大口的吃着东西,吃的张大胆肚子溜圆。
吃饱喝足,眼瞅着时间还早,张大胆在马家祠堂里寻摸半天,最后在墙角找了个地方一趟,呼呼大睡起来。
一更静二更上正梁,三更静,四更睡棺材底嘛。
现在是酉时,也就是五点,一更天是七点到九点,距离二更还早着呢。
张大胆也确实无愧大胆这俩字,竟然真的睡着了!
屋里可还放着棺材呢!
不得不说,这样的人去受义庄最合适了。
马家祠堂里呼噜声高响,鹅城谭老爷后院里,钱真人正在准备做法的东西。
小徒弟在研磨朱砂。
管家一边扇着扇子,一边询问钱开一会的做法事宜。
“柳管家你放心,只要张大胆在祠堂里,我就可以控制祠堂里的尸体杀了张大胆。”
“如此最好了,事成之后,我们老爷还有重赏。”
一听还有钱拿,钱开的眼睛就亮了,嘿嘿的点头,卑躬屈膝的样子,看的柳管家心里满是不屑。
为钱沦为走狗,这种人再有能耐也是个走狗。
对钱开摆摆手,柳师爷端起茶杯,轻轻地抿了口茶。
房间里,谭老爷和张大胆的老婆正在亲密交谈,颇费口舌。
“老爷,那个死胖子真的要死啦?”
“呵呵,当然啦,他要不死,你还能继续跟我吗?”
谭老爷笑呵呵的说道,手捻了一颗红枣,塞入口中。
张妻花枝烂颤的娇笑着,用手接住了谭老爷吐出来的枣核。
“外面那个秃子靠不靠的住啊,张大胆在马家祠堂里,他在这里就能杀死张大胆嘛?”
张妻扔掉枣核,不确信的问道。
“哎,靠不靠得住,明天就知道了嘛,他要靠不住,哼,我的大洋可不是那么好拿的。”
谭老爷的脸上又浮现出一抹杀意,看的张妻一阵心惊担颤。
……
呼噜,呼噜——
吧唧吧唧嘴,张大胆突然感觉脸上痒痒的。
用手挠了挠,睁开了眼睛,就看到到一只大黑耗子正在他脸上窜了出去。
“哇,好大的耗子啊,咦,天都黑了,现在是几点了?”
张大胆看着天窗上照进来的月光疑惑着。
就在这时,马家祠堂里的棺材突然嘎吱嘎吱的响动起来。
“嗯!”
张大胆吓了一跳,蹭的就窜了起来,一手拿着桃木剑,一手去掏怀里的灵符。
嘎吱吱!
棺材盖子竟然飘了起来。
张大胆掏出一张驱邪符,往棺盖上一拍。
飘在半空的棺材盖子猛地落下,发出咣当一声巨响,尘土飞扬,呛的张大胆咳嗽不止。
“咳咳咳,就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