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反问，那双眼睛落在顾鸢的脸上，看着顾鸢脸上那精彩纷呈的表情不由嗤笑，“做不到？”
“你，你何必这样为难我呢？”顾鸢脸色很难看。
她已经预估过很多种场景，顾惜会做出什么样的表现来，可唯独没想过顾惜居然会这么直接的剥开直面这个问题，这让顾鸢一时之间有些下不来台。
天知道她巴不得和季胜阳解除婚约，怎么可能还愿意和他结婚？
而她之所以这般费心费力撮合季胜阳和顾惜，无非就是想让季家亏欠她，让顾惜成为众矢之的，她才能够全身而退。
可顾惜这死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居然不上钩。亏得她还专程去和季胜阳打好关系。
“胜阳哥哥，我……对不起！”
“你没必要跟我说对不起！”季胜阳看顾鸢一脸为难，再看顾惜那咄咄逼人的模样，心下一痛。
他置于双膝的手稍稍收拢，手背青筋暴露，可以预见他此时此刻的内心。
顾惜自然也看到了季胜阳这番表情，不过她并没有放在心上。
“既然做不到，那就没必要跟我说那些废话。”
“小惜！”季胜阳在顾惜即将离开之前开口，“我就那么让你不堪？你明知道我对你什么意思，你也对我有意思不是吗？”
顾惜脚步一顿，却没有开口说话。
顾鸢见状，趁机在一旁煽风点火，“对啊，我和胜阳虽然有婚约，可我们彼此根本不相爱，勉强结合在一起也只是同床异梦，毁掉我们两个人的人生罢了。”
“可你不同啊，胜阳哥哥喜欢的人是你，他为了你甚至可以去做任何事情。”顾鸢说的声泪俱下，“不被爱的那个才是第三者，是我一直以来霸占了你的位置，我的确是对不起你的。”
顾惜越听眉头就越紧，她还真是低估了顾鸢的脸皮。没想到就简单的几句话罢了，顾鸢居然完全把自己摘除出去，而错误都推到了她的身上。
“我知道你之前一直因为我的关系而隐忍了对胜阳哥哥的感情，可现在不一样了啊，我愿意成全你们，这样一来我们三个的人生不是很完满吗？”
“完满的是你吧！”顾惜轻嗤，她冷艳睥睨着眼前这声情并茂，把无耻说成伟大的女人。
若是换做别人，恐怕早就被顾鸢这番话弄的无地自容，甚至还要感激她了。可她不是别人，更不是顾乔那个二百五。
“我再说一次，和季胜阳有婚约关系的人是你，你们才是名正言顺的一对。至于你口中的我对季胜阳有情，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看出来的。”
她一字一顿，神情无比的清晰和坚定，“我对季胜阳没有任何感情，而我也由衷的祝福你们。”她顿了顿，目光落在季胜阳的身上，“当然，如果你们不相爱，那么大可以去两家长辈的面前说道去，直接解除了这婚约又未尝不可？”
“可惜小惜，你明明说过你爱胜阳哥哥，这才几年，你就变心了？难不成乔乔说的都是真的？”
顾鸢怎么可能轻易放过顾惜？她想从这场纠缠中脱身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她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顾惜，脸上满是惊愕和失望。她不赞同的摇摇头，“胜阳哥哥对你的感情大家都有目共睹，你居然变心了。乔乔那天说看到你和一个小孩儿在一起，居然是真的？”
小孩儿？
顾惜蹙眉，想起那天顾乔和江芷云去找她，的确是碰上了小豆丁，难不成那个小孩儿说的是包包？
“小惜，小鸢说的都是真的？”季胜阳一双手紧紧地握着，目光沉痛又哀伤，好似顾惜背叛了他一般。
“小惜，你说话啊？”顾鸢故作担心的开口，“赶紧跟胜阳哥哥解释清楚啊，那个孩子跟你没关系对不对？是乔乔看错了。你也没有变心。”
“说什么？”顾惜反问，倒是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她越是镇定自若就越是衬托的顾鸢和季胜阳的激动，季胜阳在听到顾惜这句话的时候脸色都发白了。“那个孩子真的是你的？”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她冷冷的对上季胜阳那张受伤的脸，浅褐色的瞳孔中没有丝毫的波动。
公园里来往的人并不多，大约是因为天气的原因，就算出着大太阳可外面还是刺骨的冷。
顾惜忍不住一哆嗦，收回了视线，“我再说一遍，我对你从没有上过心，所以谈不上变心。我不想掺和你们感情的事，可若你们非要拉我下水，我也不介意在这浑水里淌一次。”
她说着，唇角若有似无的勾起，轻扯出一个弧度。
她的眼角也是弯弯的，笑起来的时候像是月牙儿一样，看起来格外的甜美。
可就是这么一张笑脸，这会儿却是说出残忍至极的话，“顾小姐，我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如果你再敢把主意打在我身上，那么你想要的我一定抢走，不想要的我会尽数塞给你。”
“顾惜！”
“我说到做到。”
顾惜说完挺直了腰杆，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徒留顾鸢站在原地，一张脸气得都要变形了。季胜阳双手扶着轮椅的扶手，痴恋的盯着顾惜的背影，良久才开口，“小鸢，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他突然觉得顾惜好陌生，好像他从来都没有了解过一样。而且顾鸢的反应也特别奇怪，“小惜她刚刚说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顾鸢恍然回过神来，意识到她刚刚可能暴露了什么，急忙解释，“我也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小惜好像自从五年前的那件事后就变了。”
顾鸢吸吸鼻子，说着说着眼泪就掉落了下来。
她本身就长得好看，美人一哭可不惹人怜爱么？
季胜阳本身就对顾鸢心怀愧疚，哪里见得了顾鸢哭。“那件事？她当年到底还发生了什么？你们姐妹俩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都怪我不好，她之前就误会我以为我霸占了你不肯退让。可我也没办法啊，我们的婚事是两家早就定下来的。这次要不是乔乔闹了这么一出，我可能都还没有勇气开口。她肯定还在怨我破坏了你们之间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