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介意我给你做一个催眠吗?”迈克教授试探性的看向顾惜。
顾惜稍显迟疑,却又重重点头,“可以!”
她也想搞清楚一直困扰她的到底是什么?
“ok,那我们去另一间房,我需要绝对的安静。”
顾惜又做了那个梦,梦里一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叫做江小溪,那是她从前的名字。
她被人带到了一处富丽堂皇的别墅,后来就一直生活在那里。再后来来了一个男人,他们在一起了。
他们恋爱了,并且她还怀孕了。
男人看起来很高兴,他们两个都在迎接新的生命的到来。每一天男人都陪着她,他们在一起很幸福。
可惜这样快乐幸福的时光是短暂的,后来有一天男人不在家,她被一群人带走,她隔着玻璃窗看着男人的车和她擦肩而过。
她大力的拍打着车窗,竭力嘶吼着希望男人能够来救她。
可是男人并没有听到,而她也被人带走。后来……
顾惜猛地睁开眼睛,眼泪从眼角滑落。
她就平躺在大班椅上,目光十分空洞,那眼泪却止不住的往外流,丝毫不受控制。
迈克教授见状也不打扰她,就暗中观察着顾惜的种种行为。
她似乎还沉浸在哪个梦境的悲伤中没办法抽离出来,她的表情看起来好像很痛苦,脸上写满了悲痛。
许久之后,顾惜才闭上眼,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你梦到了什么?”
梦到了什么?
顾惜仔细想了想,她的梦境和以往的差不多,可又不太一样。
从前的梦中她和那个男人是交易的关系,并没有感情。可这次却有感情,男人爱不爱她她不知道,可她是真真切切的爱着那个男人的。
那种在一起的时候甜甜蜜蜜,被迫分开的时候那种撕心裂肺,她痛的几乎无法呼吸,她那一刻是想死的。
死这个念头在梦中毫无预警的降落,那种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她没办法理解的感情。
顾惜感觉心口都牵扯着,明明只是一个梦罢了,可她却好像真的经历过一次生与死。
“孩子!梦里我有一个孩子!”她嘶哑的开口,只要一闭上眼,她脑海中就盘旋着一间冰冷的手术室,她被人按在手术台上,她被打了麻醉剂。
她苦苦哀求,孩子还没有足月,不能剖腹产,不然会没命的。
可对方丝毫不为所动,硬生生的从她肚子里拿走了那个小生命。“我没有见过他,也不知道他是否还活着。”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废了很大的力气,就好像那个生命硬生生的从她身上剥离一般。
“这是一场梦,但你已经把梦境当做真实发生了。”迈克教授道,“惜,我完全能体会到你的痛苦。”
刚刚在梦境中的时候,顾惜的嘶吼和咆哮迈克教授都听到了,虽然他听不懂中文,但是人类的悲喜哀痛却是相通的。
顾惜蠕蠕唇,她垂眸,那种硬生生的拉扯感还在继续。
“惜,你有没有想过,这是真实发生的。”
顾惜闭了闭眼,“教授,如果我真的发生过这一切,即使我忘了,可我身体总会留下痕迹吧!”
生过孩子,她身上怎么可能没有妊娠纹?剖腹产她肚子上又怎么可能没有疤痕?
顾惜有些头疼的捏捏眉心,她深深吸了口气。“教授,我并不是很舒服。”
刚刚被深度催眠,又经历过一场大悲,顾惜感觉自己筋疲力尽,脑子也十分混乱。
“ok,那我们今天就到这里!”迈克教授收了笔记本,和拥抱了顾惜。“我接下来会在巴黎一周的时间,欢迎你来找我。”
“谢谢!”
查尔将顾惜送回民宿后离开,顾惜却是没什么兴致。
她想过探究这一个梦境会遭遇什么,但是今天才深度催眠了一次,她就感觉自己无法承受这样的经历。
她什么时候开始会有这种莫名的惧怕了?
更可怕的是她感觉这种经历是真实存在的!
外面铃声响起,顾惜蹙眉,她疲惫的起身去开门,“查尔,你……是你?”
顾惜在见到来人时诧异躲过于震惊,也就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等到顾惜回过神来的时候,对方已经侧过身子走了进来。
顾惜错愕的跟上去,“你来干什么?”问完又觉得不对劲,“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来人正是蒋司承,许久未见过面的人。
顾惜微微抿着唇,面色并不好看,甚至还带着点儿病态的白。“蒋司承,你跟踪我?”